“助紂為虐！”百丈金身內，黑衣老僧怒喝道。
頓時金剛怒目，震顫整個涼城。
整個涼城百姓都驚恐不已。
頓時荒王府內一股浩然正氣而起，直染碧空。
無形之中，整個涼城內出現了一道保護屏障。
除了趙直與老僧相鬥的這條街，其餘地方均不會受到波及。
而那些恐慌的百姓，心裡竟情不自禁浮起一抹清寧，難得心安。
神仙打架凡人必將遭殃，各州王侯或者掌權人，只有想辦法將傷亡控制到最小。
當然也會有訓練有素的將士，直接將戰場肅清。
比如此時。
但他們沒有找到王玄月。
踏入含光境的王玄月已可御劍而行，不知道何時他已經來到了這家益州火鍋店的屋頂。
他有些驚訝，想不到荒州王府內，竟然有一位大儒坐鎮。
怪不得皇宮裡那位對荒王忌憚不已，專是這份底蘊，已經超出了普通王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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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那三十萬荒州鐵騎，曾縱橫春秋無人敵。
即使黑衣老僧金光怒目，以漫天金光撥雲見日，但依舊沒能破開這遮天蔽日的劍光。
劍光如山，攜雷霆萬鈞之勢砸向黑衣僧人的百丈金身。
如瓢潑大雨，滾滾不絕。
“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五戒佔盡，為魔道走狗，究竟誰才是助紂為虐？”趙直冰冷的聲音在天空裡響起。
遮天蔽日的劍光突然收攏，化為一柄如泰嶽一般的巨劍直接朝著黑衣老僧砸了下來。
頓時黑衣老僧揚起手，以右拳揮向青天，戰意洶湧如海，直面那一束巨大如泰嶽的劍光。
就在黑衣老僧揚起手的時候，百丈金身也揮拳向上，用的也是右手。
百丈金身是黑衣老僧的法相，亦等同於黑衣老僧。
第八境最大的特點，便是修出法相。
無論是劍修和江湖武夫的百里天象、還是佛門的金剛小成亦或者儒家的小聖人、道教的小長生，只要到了這些境界，就能修出法相，震顫天地，引出天象，威震百里。
針尖對麥芒。
巨大的劍光落在了百丈金身的拳頭之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咔！”
百丈金身如一尊巨大的瓷器或者說佛像，表面就此出現了無數的裂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直至全身之後，就此崩碎。
涼城內整條小街震顫，一片廢墟。
趙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王玄月的身旁。
他一直用的是劍光與黑衣老僧交戰，並未親自上場。
劍修入第八境，雖然沒有道教小長生那般恐怖的生命力、儒家小聖人那般言出法隨的玄妙，也沒有佛門金剛小成的防禦力，但是卻可以一劍百里。
看著身下化為廢墟的益州火鍋，王玄月很是心疼，頗為惱怒：“殺了！”
吃火鍋的時候想起了陳鏡雪。
談論火鍋的時候想起了陳鏡雪。
現在益州火鍋倒塌了想起的還是陳鏡雪。
那個小姑娘最愛吃火鍋，尤其是益州火鍋，每次都吃得熱淚盈眶。
要是她還在自己身邊，看到此情此景，應該早已經拔劍而上了吧？
趙直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小師弟叫殺了，那便殺了。
天空裡劍意洶湧，卻不見劍。
劍在何方？自然在雲層深處。
趙直鎖定了黑衣老僧的位置，然後就此出劍。
雲海碎裂，雷霆滾滾。
一道粗壯的劍光撕裂青天雲海，朝著黑衣老僧而去。
猶如一道驚雷。
甚至速度更快。
黑衣老僧大駭，即使是金剛小成的他硬挨上這麼一劍，不死也殘了。
趙直雖然沒有上過劍宗，但也受過劍神指教，還去過西蜀劍爐養劍。
這樣一位恐怖人物，即使比起劍宗九峰的幾位峰主，也不遑多讓。
劍宗劍修向來殺性最強，即使是金剛不壞的佛門高手，也忌憚不已。
此時黑衣老僧已經毫無戰意，只想逃過此劍。
百里天象。
只要逃過百里便無事了。
黑衣老僧一咬牙，化作一道金光朝東而去。
所過之處皆是蓮花綻放，很是好看。
佛門中有一招極為高深的功法，步步生蓮。
只是這樣一位佛法集大成者，為何要為魔道賣命，為何要冒著與師兄交手的風險也要殺死自己？
“千里自在之下趙無敵，老夫算是領教了。”黑衣老僧慘然的聲音從極為遙遠的東方傳來。
趙直雖然握著的是天下最重的劍，但是他的劍一點兒也不慢，甚至很快。
最終這位金剛小成的僧人即使出了步步生蓮來，也沒能逃得過這一劍，最終被擊落。
不死也殘，殘了與死有
何異？
王玄月說：“真是掃興，也不知道魔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劍遊你護道，他們還敢派八境之人殺我，而且還是想要在涼城殺我。”
趙直眯了眯眼睛，也覺得事情好像有些複雜。
就在這時候，涼城軍伍之間，一位面相生得好的不能再好的錦衣公子哥兒啃著半截黃瓜，毫無風度、氣度的鼓掌叫絕道：“是個技術活兒該賞。”
王玄月笑了笑，帶著趙直從益州火鍋的廢墟上飄了下來，來到公子哥身前。
公子哥兒一邊啃著黃瓜，一邊擠眉弄眼道：“阿玄，我說你怎麼能生得這麼好看，你要是個女人就好了，我一定把你給娶了，你說你們姐弟倆，女的偏偏長得英姿勃發，帥得一塌糊塗，男的偏生長著一副陰柔美相，美得天昏地暗。”
若是別人說這句話，趙直早就一劍殺之。
可偏生是這位公子哥說了這句話，趙直也只能跟著呵呵傻樂。
而且他認為公子哥兒說得極有道理。
王玄月的面相生得極好，眉眼極為清秀。
這樣的人本該放眼哪裡都是讓人眼前一亮、帥得一塌糊塗的人。
可他骨子裡的陰柔太重，這種帥自然便成了美。
若是女子，定然傾國傾城。
可惜啊可惜。
公子哥兒一臉惋惜。
王玄月笑道：“是不是當初萬里同遊，我就該不管你，讓你死在西境那些馬匪手上，也不用再聽你這麼賤的人耍寶。”
原來這位站在涼城軍伍之間，騎大馬、啃黃瓜帥得一塌糊塗的公子哥兒就是整個北冥天下最大的紈絝子弟——荒王世子趙 南北。
趙 南北嬉笑道：“兄弟如手足，我死了你就等於斷了手足，能不心疼？”
王玄月笑了笑：“這倒也是。”
趙 南北翻身下馬，來到王玄月身旁，摟著王玄月的肩膀，洋洋得意道：“以前在西境的時候我就說過，有一天你來了荒州，莫說榮華富貴，莫說三城的女人，就算是北冥天下的女人，只要你敢挑，哥們就敢陪你搶回來。可惜誰知道你小子竟然是大統皇帝的養子、四徒弟、劍神的親傳弟子，身份可比老子還尊貴，這讓哥們怎麼幫你搶女人，到頭來弄不好還得你幫哥們搶女人。”
看著趙 南北一臉憂愁的樣子，王玄月很是感慨。
那時候的他還只是西境的一個小小亡命徒。
趙 南北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