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籬白了他一眼，道：“你沒有可能的，死心吧。”
衛蒼霖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道：“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有沒有可能呢？”
說著，他湊到了薛東籬的耳邊，低聲說：“今晚遊輪上會舉辦一場舞會，我有這個榮幸請美麗的薛女士跳個舞嗎？”
“沒有。”薛東籬相當乾脆。
衛蒼霖無語了，拒絕得也太爽快了吧？
他又道：“聽說今晚還有特殊表演。”
薛東籬皺眉，道：“脫衣舞？我對那個沒興趣，男人女人脫光了就那樣，有什麼好看的？”
衛蒼霖：“……我會那麼低俗嗎？”
薛東籬看了他一眼，道：“會。”
衛蒼霖不服氣，說：“我這麼英俊帥氣，不如看我自己，還需要看別人？”
薛東籬愣了一下，道：“所以你說的特殊表演是脫衣舞男？原來你有這種愛好。”
衛蒼霖臉色發黑，他發現再這樣說下去，他的貞潔就要不保了。
他直接將一本宣傳冊遞給了薛東籬，道：“你自己看吧，就是這個特殊表演。”
薛東籬看了一下，發現宣傳冊首頁上是一個美麗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有著一頭極為漂亮的海藍色的頭髮和一張極為美豔的臉蛋。
她的身材也很好，胸前用白色的鑲鑽貝殼遮著，若隱若現，顯得更加的性感妖嬈。
但詭異的是，她竟然沒有雙腿！
她的腰部以下，是魚尾！
宣傳冊旁邊寫著：“欣賞美人魚的動人歌喉。”
薛東籬忍不住道：“居然是鮫人！”
鮫人，又名泉客。幹寶的《搜神記》中就有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傳說，鮫人生活在海中，擅長織布。他們所知出來的鮫綃，輕薄柔滑，乃是上品中的上品。
她們在痛苦傷心的時候，流出的眼淚，就會變成珍珠。
而且鮫人一族，無論男女都長得很美。
正因為如此，在過去的幾萬年間，鮫人一直是人類的捕獵物件。
特別是三萬年之前的某個異能文明，人們意外找到了鮫人的棲息地，於是對他們進行了瘋狂的抓捕。
那個時代的鮫人價值連城，要是哪個貴族家裡有一位鮫人，甚至會引得王族羨慕，成為當地社交屆的明星。
為了得到鮫人的眼淚，他們還會對鮫人用刑。
薛東籬曾見過一個鮫人，那個鮫人年紀很大了，聲音也啞了，沒辦法唱歌，容貌也不再吸引人。
於是它的主人就把它關在地牢裡，天天折磨他，虐待他，只為了從他身上榨取更多的珍珠。
薛東籬殺了那個貴族，將他所豢養的幾條鮫人都放歸了大海。
臨走之時，他還教給了那幾個鮫人適合妖怪修行的功法，囑咐他們，等到他們學成之日就可以回來拯救他們的同胞。
他們的確做到了，一百年後的某個月圓的夜晚，貴族們帶著自家鮫人來到皇宮，舉行重大慶典，一群鮫人悄悄地潛入了皇宮之中。殺死了國王，放走了將近一千名鮫人同胞。
從那之後鮫人便銷聲匿跡了，人類找遍了整個海域也沒能找到他們。
這個文明很短，不到三千年就滅絕了，鮫人的故事也變成了一個個傳說，被人們口口相傳。
怎麼這裡又出現了鮫人？
是被人類捕捉到的嗎？
從照片上來看，那是一個男性鮫人，一頭藍色的長髮一直垂到了腰部，面容半明半暗，看不真切。
但仍舊可以看出，那是一個絕色的男子。
“好，那就去看看。”薛東籬道。
夜色降臨，這艘豪華郵輪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衛蒼霖站在薛東籬的門口，他穿著一身禮服西裝，打扮得十分得體優雅，從他身邊路過的貴婦們都忍不住朝他拋媚眼。
一個年輕的名媛在他面前停下腳步，臉蛋微紅，道：“這位先生，今晚我沒有舞伴，可以邀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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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薛東籬房間的門就開了，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走了出來。
那位名媛只看了她一眼，臉色就變了，說了一句：“打擾了。”便匆匆離開。
薛東籬身上的黑裙是很簡單的款式，脖子上戴著一串強光珍珠，手腕上也戴著一串三排的珍珠手鍊，一頭長髮卷了個漂亮的波浪，披散在肩膀上，就像從海底而來的女妖，有種致命的美。
那名媛自知不敵，只能逃之夭夭。
衛蒼霖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嘴角的笑意很深，彎起胳膊，道：“東籬，今晚你真美。”
薛東籬冷淡地說：“再美的容顏，百年後也不過是紅顏枯骨，不要被外表所迷，失了心性。”
衛蒼霖笑道：“師父也對我說過相同的話。”
薛東籬的步子一頓，衛蒼霖奇怪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薛東籬搖了搖頭。
她忽然想起了八萬八千年前，她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個村子，看到村子變成了汪洋澤國，不由得失聲大哭，想隨著父母而去之時，一雙玉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雙腳沒有穿鞋子，但非常的漂亮，真的如同玉石一般秀麗，讓她不由得看呆了去。
“你在看什麼？”好聽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她又木木地抬起頭，與那人對視。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男人，美得驚心動魄，美得曠古絕今。
這八萬八千年，她也見過不少俊美的男人了，但想起那一天，還是讓她震撼不已。
“你長得真，真好看……”她那時候沒有讀過書，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來，只能這樣乾巴巴地說。
那人笑了，他笑起來更好看了，他的美，讓她自慚形穢。
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他這一笑。
“再美的容顏，百年後也不過是紅顏枯骨，不要被外表所迷，失了心性。”男人的聲音溫柔動聽，朝她伸出了手，道，“很久沒有見到天賦這麼好的孩子了，長得也不錯。你願意跟我回去，做我的第七個親傳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