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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陳若水望著周圍的風景,在幾年前自己初看到這樣的風景的時候,是躊躇滿志的。一心想要成為姑母那樣寵冠六宮,手握重權的人上之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出了那樣的意外。不僅自己的選秀資格被剝奪了,連姑母蘭貴妃也受到了連累,所以不得不分權給夏桂宮的主子,雖然那位不怎麼愛管事,也不貪權,但是倒是蘭貴妃從次那個無冕之後的地位一去不復返了。雖然那個事情的罪魁禍首薛家已經土崩瓦解了,但是姑母也還是對當事人之一的自己有些埋怨的,所以這些年也不再叫自己入宮陪伴了...

回到陳家之後,雖然那些人不說,但是自己也是知道的有人在背後說自己身價大跌,作為嫡長女,甚至都不如那些庶出的妹妹們搶手了,連個提親的人都沒有。但是他們不知道,實際上,自己一點兒也不再乎。就那些提親人的檔次,自己能看得上嗎?就是給自己提親,自己也是不會同意的,不提倒好省得麻煩。就憑自己"京城第一美女第一才女"有出身如此高貴,那樣的人家還真是委屈了自己。看吧!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個段皇子才是自己天生的良配。比之當今皇帝要年輕英俊,而且在火鳳也是太子的熱門人選,那樣的話自己甚至有做皇后的機會...

陳若水想著,伸手整了整自己身上專門定做的金縷玉衣,拿出小銅鏡照照自己滿頭的金釵銀鳳。然後端起架子,氣勢十足的向裡面走過去。望望旁邊的那些庸脂俗粉們。哼!別說衛如雪因為早就定親,所以沒有參見了,就是她來了又能怎麼樣?自己豈能輸給那些人?陳若水邊走邊看,這個張三小姐太醜了,那個李四小姐太胖了,再有那個王五小姐打扮的太不上檔次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都是庸脂俗、唉!等一下,那個身穿一身大紅衣服的是誰呀?不是史家的湘雲沒有來嗎?

陳若水看見前面有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女子,髮髻高高的挽起,插著明月釵,亮閃閃的流蘇低垂下來,貌美如花,氣質與普通女子的溫柔賢淑不同,而是帶著在眉目間帶著一股英氣,,所以在那一群嬌柔女子中格外的顯眼。這是怎麼回事?一般人很少選擇平時穿大紅的衣服,雖然喜服也是大紅色,在大喜的日子裡面顯著格外的喜氣。但是在平日裡做成便服穿的時候,卻是很難穿出好來,經常是顯著比較俗氣。在京城的小姐中喜歡穿紅色衣服的也就是保齡候府的史湘雲,可是聽說她也定親了,那麼那個人是誰呢?陳若水邊走邊想。

走近了一看,怎麼有些眼熟呢?陳若水心中暗想,不對,是賈家的人!陳若水猛然間想起來,以前曾經見過的,只是那時不屑於顧,所以不曾答過話。為什麼賈家都已經被罷官了,賈家的姑娘還能參加這個宴會,最主要的是來搶自己的風頭呢?陳若水心中不解。

其他的官家小姐們也心中不解,所以凡是認出探春身份的人,不是用探究的眼光看著探春,就是三五成群的小聲嘀咕著。

探春也感到很奇怪,無論從哪裡講也輪不到自己來這種場合呀?平日裡交好的那些姐妹要麼是沒有資格,要麼是定親了不用來,所以舉目望去一個熟人都沒有,探春雖然再表面上很鎮定,實際上心中也是很煩悶的。尤其是哪個陳若水自從進來以後就一直好像有仇一樣瞪著她,真是讓人不自在。

陳若水雖然一向霸道,但是宴會畢竟是在皇宮中舉行的,有了上次的教訓,陳若水已經學得有些乖了,至少這次雖然對探春有些不爽,但是還是沒有直接上去質問,不過也用殺人的眼光使勁盯著探春。

正在陳若水瞪著探春練習眼功的時候,執事的太監尖聲叫道:"二皇子、五皇子駕到,火鳳國段皇子駕到。"

主角到了,所以眾位女子齊齊的看向大門處。走在最前面的仍然是風度翩翩的二皇子,帶著招牌式的微笑;接著的是風頭正勁的五皇子,尊貴的氣質溢於言表,和五皇子一塊兒進來的是年輕英俊的火鳳國皇子段素英,和一個女子,豔冠群芳的女子。

陳若水看著那個女子瞳孔一陣收縮,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五皇子的師妹林家的黛玉嗎?還記著當初在圍場見到她的時候,她只是一個未長成的小女孩,自己的注意力當時也只在仇人薛寶釵身上,這幾年陰差陽錯的也總是和黛玉錯過,沒有想到再次見到的時候她竟然已經長成了這般模樣。比起小時候,身材變長,變得玲瓏有致,顯出少女美好的身姿,稚嫩的帶著孩子氣的五官也顯出了成熟之美,本來就出眾的氣質,經過歲月的磨礪更加獨特,身為書香門第的後人,舉手投足間顯現出高貴的教養,她竟然出色如斯!陳若水心中變得不是滋味起來,本來以為今天會豔冠群芳的,可是莫名其妙的殺出一個賈探春就有些搶自己的風頭,結果又來了一個林黛玉,真是倒黴,既生瑜何生亮呀!

看著五皇子和黛玉聯袂而來,眉眼之中也傳遞著什麼。陳若水突然靈光一閃,就是師妹怎麼了?在這樣的場合,兩人聯袂而來,並且眉目傳情,難道他們之間是那種關係?如果那樣的話,黛玉來只是湊熱鬧而已,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了。陳若水想到這裡,心中的活力十足,眼神中也透著足足的魅力朝著段皇子放著電,把自己最好最吸引人的一面表現出來,引著那個人的注意...

探春看著黛玉也來了以後心中才稍稍的放下心來,總算有一個認識的值得信賴的人來了,於是就衝著黛玉展顏一笑,如春花燦爛。黛玉也對著她微微點頭。

探春正對著黛玉笑著,突然看見了五皇子和黛玉旁邊另外一個穿著黃袍的青年也含笑看著自己。果然是當初自己在林府中見到的那個人。自己後來也想過在花園中見到的可能是火鳳的皇子吧。但是並不能肯定,雖然當時知道段皇子拜訪林府,但是畢竟見到的那個人並沒有穿著代表皇家尊嚴的黃袍,也許是其他的隨從人員,這次見到了才肯定了原來就是他。笑容變得不自然,不由的僵了一下,對於一個陌生人笑成這樣,確實是於禮不和。不過,很快探春的笑容又變成很有禮,畢竟這種場合,不僅代表自己,還代表了金風國的體統,不能太過小家子氣。

陳若水看到這裡,恨的差點咬碎滿嘴的銀牙,那個賈探春本來就不該你這種身份的人來,既然來了還不安分一點,竟然敢勾引我的段皇子,太過分了。 太子一案爆發之後,二皇子也一度擔驚受怕的,頗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但是很快發現父皇並沒有遷怒於自己,在處理太子黨一案的時候仍然用到了自己的人,所以雖然加起了小心,但是在表面上還是以前的那個二皇子非常善於交際應酬。在眾位官家小姐給三位皇子施禮請安之後,二皇子笑著說道:"這次奉父皇旨意召開這個百花宴,就是弘揚我金風文化,展示我金風淑女的風采,所以這個宴會上各位小姐不要客氣,儘管把自己擅長的才藝展現出來,看誰能夠得到這個百花之王的美譽..."

百花宴就此拉開了帷幕。

這個百花宴倒底是做什麼用的,臺下臺上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如陳若水之流的官宦千金使勁了渾身解數,努力去表現。而其他的人則是和著這個宴會規則隨便選自己擅長的一項應付一下就行了。

探春正是如此,在昨天接到今日到皇宮中赴宴的旨意之後,探春心中嘀咕,不知是怎麼回事?見到黛玉之後,才覺著找到了原因,以為是五皇子心疼黛玉,所以找自己為黛玉來做個伴。對於這個宴會的目的,探春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自己不過是來陪陪黛玉湊數的,於是也就無所謂了,很隨意的作為,表現的十分自然。

段素英當初對於這個百花宴也是支援著,雖然知道自己這次不過是政治聯姻,可是能找一個合意的,傻子才會浪費這個機會呢!於是還是很期待這次百花宴的。可是在宴會真正進行的時候,段素英卻覺著這次自己興師動眾來搞這個宴會好像是白費勁了,因為宴會開始之後不久自己的眼睛就被那一抹紅色的紅焰給吸引住了,視線一直隨著那個人的移動滿場跟著,那個人的一撇一動都是那麼吸引著自己的眼球,讓自己目不轉睛,讓自己心無旁騖。聽說有一種動物出生以後第一眼看到誰,那麼就會認為那個動物是他的親人,我現在是不是也遇到了這種情況呢?因為第一眼被她所吸引,所以別人再好都和我無關,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段素英對於這個狀況也很驚訝。

皇甫淼和黛玉相視一眼,這個宴會的目的他們當然更是清楚的,於是就一直非常注意段素英的動靜,看著他一直看著探春,皇甫淼和黛玉也就理解他的那個請求的含義了。原來,在馮紫英所說的那次中,兩人真的是有見面,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種情況。

不過,這好像是段素英一廂情願的,如果放在以往,皇子們確實有這個權勢,而在場的這次小姐們確實也有為國家而必須盡的義務,但是這次的物件是自己的好姐妹,所以黛玉也就不希望探春是被迫的,她還是和在意探春的感受的。

有了黛玉在場,雖然沒有陪在自己的身邊,但是探春的感覺還是很不同的,心情輕鬆了不少,於是很輕鬆的以遊戲的心態遊走在場中。可是為什麼總感覺有人在望著自己呢?探春納悶的想。那兩道視線射在自己身上好像會發燙一樣,探春扭過頭望去,看見段素英正看著自己,眼中含笑,兩隻眼睛像是兩汪深潭,有著魔力一般,讓自己一看之下竟然移不開眼睛,呆呆的看著段素英。突然探春覺著不妥,羞澀的轉開頭,臉上變的紅起來...

這種變化,一直盯著她的段素英當然看到了,心中暗喜,眼中的笑意更勝了,迷倒了一片女子。

黛玉也看到了,看來即使是那個結果,也會好一些。宴會結束後,眾位千金紛紛離席,三位皇子和黛玉則到了後殿稍作休息。

段素英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斷過,閒著無聊,用手指篤篤的敲著案子。

"段皇子,你真的決定了嗎?"皇甫淼問,心中實際上已經有答案了,只是需要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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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覺著賈家的姑娘還是不錯的。"段素英笑著說到。

"咦?"二皇子聽了有些吃驚,"可是賈家前一陣子剛被治罪,所以這個姑娘的出身是不是太低了?"

"很低麼?我聽說這個賈小姐是榮國公的後人(那是以前),而且是貴國小公主的姨娘,已經去世的元貴妃的妹妹,這個出身好像是也不算是低吧。"段素英說道。

黛玉心中暗笑,這個段素英打聽的倒是挺全面的。

段素英心中也是有數的,聯姻本來由公主來是最好的,比較有分量。可是金風卻沒有適齡的公主,那樣好像是娶那個大臣的女兒也一樣了,反正也是封個稱號就成了。其實不然如果這個和親的女子所在的家族沒有影響力,往往就起不到和親應有的作用。所以在林府中遇到探春,並發現自己對探春很有好感之後,自己也曾經猶豫過,這好像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經過調查和思考之後,自己發現也許探春是最好的選擇。據自己的判斷金風未來十之八九是五皇子的天下,而探春恰恰是對五皇子有重大影響力的黛玉的好姐妹。而自己和黛玉的接觸可以知道黛玉是一個能力卓絕的人,雖然是女子但是支援自己姐妹的能力絕對是不缺乏的。

皇甫淼看著段素英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由的佩服這個段皇子的果斷喝眼光,他敢選擇探春一個無官職的民女卻是不一般。"這個也不難解決,只要父皇隨便給賈政一個閒職不就解決了嗎?另外在讓父皇下旨給賈家小姐一個新的身份就好了。"

於是在三言兩語中和親人選已經是基本確定了。只可惜陳若水的一番努力又落了一場空,這一生恐怕她都與皇家無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