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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寶玉鳳姐發狂之事,雖為家醜賈府主子嚴令封鎖消息,但是一些親戚如黛玉、湘雲等還是得到訊息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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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黛玉和湘雲趕到時,鳳姐和寶玉兩人均已經被下人送回房中,也不再大鬧,開始呈現昏迷狀態。兩人先來到寶玉處,賈政等男眷在外廳中焦急的走來走去的;到了臥房中寶玉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賈母、王夫人坐在床邊抹淚,其他女眷也圍著勸說兩人不必過於著急,寶玉吉人天相必不會有事云云。

黛玉和湘雲先安慰了賈母和王夫人,而後到床前看寶玉,只見寶玉一昏迷口中不時的呢喃著。兩人少停留了一會,出了房間,叫來一個管家的媳婦詢問情況,那個媳婦說:"已經叫來大夫看了,只是查不出病因來,所以老太太、老爺、夫人才會這麼著急。"

黛玉和湘雲點點頭,離開王夫人那裡,到離這裡不遠的鳳姐的院落來看鳳姐。

和寶玉那裡眾星拱月不同,一路走來沒遇到幾個人,到了屋子裡,也只是賈璉焦急的在那走來走去,平兒在床邊照顧。平兒一邊抹淚,一邊給鳳姐擦著額頭的冷汗,見到兩人來了忙起身。黛玉走過來一邊問鳳姐的狀況,一邊看向床上的鳳姐。鳳姐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全無平日裡的長袖善舞、舉重若輕的神采。

平兒哽咽著把情況說了一遍,又道:"本來早上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的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平時裡這個寵愛、那個敬重的,可是一生病除了三位姑娘、珠大奶奶並兩位姑娘來探望過,其他人竟然沒有來過。就是大夫也是二爺好說歹說才請來的,只看了一下子說是看不出就走了,連個藥也不給開只上前面去湊著了..."湘雲聽了忙安慰她,賈璉也是唉聲嘆氣的,雖是平日裡風光,但一經這事就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連鳳姐這個號稱得寵的都這樣更何況自己...

黛玉仔細看著鳳姐的臉色,比起寶玉鳳姐臉色更差,甚至隱約透著一股黑氣。這就奇怪了,如果說兩人病是不同的,為何卻幾乎同時發病;若說兩人病是相同的,怎麼自己這個外行都很容易看出明顯鳳姐更重些?於是扭頭對春阡使了個眼色。

春阡會意上前把手輕輕搭在鳳姐的脈搏上,自從黛玉中毒事情發生後,林海不僅加強了防衛,還請華昊天代為調教春阡以保護黛玉的安全。所以在藥王谷神醫的調教下春阡的醫術也是不錯的並且專攻毒術。把過脈之後,春阡悄悄的說:"小姐,二奶奶好像是中毒了,但是這種毒我沒見過,無法確認,但是並不霸道沒有性命之憂。"黛玉點點頭。

這時,鳳姐房中的一個婆子說:"因為找不到病因,太太就讓人仔細檢查寶二爺的怡紅院,結果發現了在寶二爺的被褥裡有幾張紙人上面有寶二爺的生辰八字。老太太讓到二奶奶這也看一看,好好檢查一下。"

賈璉、平兒聽了大吃一驚忙讓幾個僕婦仔細檢視,竟然也在鳳姐的被褥下面發現了同樣的紙片,忙拿著回前面覆命去了。平兒一見哭道:"是誰這麼黑心,要害二奶奶..."

春阡聽了奇怪的看了黛玉一眼,明明是中了不知名的毒,一下子怎麼做實成了巫蠱之術了?

黛玉聽了說:"湘雲,我們到前面看看怎麼回事。"

回到王夫人處,正看到,王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是誰這麼黑心爛肺的,我的兒寶玉一下和氣,體恤下人,是誰會對他下如此黑手呢?這樣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還有我的好侄女鳳兒她為這個家費了多大心思,為什麼把他也連累在內呢?"哭的異常心痛。

湘雲在黛玉耳邊小聲嘀咕:"剛才,連探望一下侄女都捨不得,現在竟然哭成這樣。真是骨血相連的好姑母呀!"

因為,發現了"真相",所以本來在外屋的賈政等人也進來了,聽到王夫人的哭訴,眾人也開始尋思,到底寶玉、鳳姐出事對誰有好處?有些心思活動的竟然想到了...這時,不知哪個女人說了句:"環三爺!趙姨娘!"

眾人聽了淨都向兩人看去:寶玉如果出事,賈環自然就是繼承人,而鳳姐雖是大房的媳婦卻是王夫人的親侄女...就連賈政看趙姨娘的眼色都有些狐疑。

這時,王夫人哭道:"我平日裡一向公允,待你們母子也不薄,就是昨個環兒故意燙傷寶玉,我不是也追究什麼,就是老爺老太太也是不知道的。寶玉也是天生善良只是說是自己燙傷的。這話仔細推推誰會相信呢?誰會在床上躺著時自己吧燈油往自己臉上倒呢?"

眾人聽了也覺著有理,誰會想到長輩的寶貝蛋會為了調戲一個丫鬟自己往燈上撞呢?

王夫人幾近暈倒,"沒想到,沒想到,你們會..."就閉口不言,實際上什麼意思眾人早已知道,又顯著自己作為主母仁慈大度。

趙姨娘聽了臉色大變,驚恐的說:"我沒有做,不是我!"

周瑞家在旁邊會話,"回老爺、夫人,昨個馬道婆在咱們家裡來,曾經上趙姨娘屋裡說了小半個時辰。"眾人聽了更是信了幾分,這個馬道婆是有名的女巫,而且這巫蠱之事雖然在歷朝歷代均是懲罰嚴厲,但卻是屢禁不止,畢竟侯門深似海,在這個深宅大院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趙姨娘哭道:"真的不是我,馬道婆昨個雖然來了,只不過是隨便聊一聊而已,當時周姨娘也在呀。"一邊哭著一邊抬頭看著一向寵愛自己的賈政,卻見賈政的眼光早已經變了,顯然也和旁人一樣認為真是自己做的。這就是自己的那個枕邊人嗎?那個寵愛自己?那個說無論何時都相信自己的人嗎?一時間心灰意冷。

現在這個情況,賈環這段時間再有長進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看到自己和母親被人誤解,被人貶低氣的兩眼通紅,雙手使勁握著竟然有一絲血流下來。

探春見了也是面色如土,自己是庶出的身份,雖然討得賈母歡喜,得王夫人養大,但平時已經是舉步維艱度日艱難,這次如果這件事情被落實了,不僅母親難逃一死,環兒和自己也都得被趕出家門...

黛玉見到探春的臉色、賈環的狀況,又見賈政張口欲言。這一家之主一旦認定了很難收回前言,更何況是這個愛面子的家族。於是嘆口氣道:"舅舅,這件事情還有很多的疑點,查清了再發落不遲。趙姨娘不是說當時有周姨娘嗎?您可以去查證。況且,馬道婆昨個到底去過多少地方?是不是去過的地方的主人都有嫌疑呢?就算這件事情是馬道婆做的,在我朝行巫蠱之術是重罪,如果沒有很大的好處,是不會有人鋌而走險的。而作為一個妾室,趙姨娘有那麼多錢打動馬道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