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外一個人影,白色漢服、身形高大、猿臂蜂腰、黑髮披肩,卻赤足踏地。
“什麼!”
黝黑深邃眸子掃過,蘇齊面色大變。
宙眼窺探小姨子未來,看到這場地獄之行,根本沒有這漢服男子出現,而他出現了。
宙眼掃過這漢服男子,他身形未有絲毫變化,好似沒有未來,或者宙眼失效。
即便當初遇到白玉嬋,也只感覺到她的未來好似被遮住看不透,而不是不存在。
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根本看不到未來事物。
即便一塊朽木、山石,在蘇齊宙眼照射之下,都會隨著時光流逝、外力干預,發生各種變化。
但這個人沒有。
“華人!”
似乎感應兩人目光,漢服男子轉身一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如陽光般耀眼。
“啊!”
明月月尖叫一聲,忍不住撲入蘇齊懷中,嬌軀瑟瑟發抖,有說不出的驚恐。
“這!”
蘇齊也頭皮發麻。
漢服男子轉身,現出奇特面孔。
他長眉如鬢、鼻若懸膽、面如寶玉,方口厚耳,本來極為英氣,但雙眼位置卻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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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雙目緊閉、也不是眼眶塌陷,只是一片空白,好似天生未長雙眼,五官只有四官。
這看起來,好似鬼怪。
以蘇齊如今修為,即便真正鬼怪出現,也不會放在心上,大多都能格殺。
但這無眼漢服男子簡直太奇怪了,身上氣息平平,卻在危機四伏地底世界毫髮未損。
“青春年少、郎才女貌!”
吐著清晰華夏語,無眼漢服男子一步邁出,眨眼間出現在兩人面前,伸手朝兩人抓去。
“啊!”
明月月一聲尖叫,腦袋埋在姐夫懷中。
“仙佛!”
蘇齊心頭大驚,無眼男子異獸抓來,空間好似被禁錮,一身強大體能、真氣、精神力根本動彈不得,即便強大超常魔種,此刻也瑟瑟發抖,動彈不得。
不過那隻手,食指中指微勾如鷹爪,落在雙眼來回劃過。
“你的眼睛好特別!”
無眼漢服男子開口,聲音帶著一抹傷感,手掌怔怔停留在蘇齊雙目,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想幹什麼!”
皆字密感應人心,卻感知不到無眼漢服男子心意,蘇心頭疑惑,又有些驚駭。
看他一步百丈,這種手段超凡脫俗,已然不是凡人手段,必定超凡入聖、位列仙佛。
一個宙眼無法看透未來仙佛,說宙眼好特別。
定然是感應到了什麼。
“你、你幹什麼!”
瞄到那雙手手指,好似要扣掉姐夫雙眼,明月月尖叫踮起腳尖,從兩人之間衝起來,叫道:“你沒眼睛看不見,我姐夫眼睛沒什麼特別的,我的眼睛才漂亮呢,要挖你挖我的。”
“月月!”
動彈掙扎不得,蘇齊索性放棄調動魔種,灑然一笑道:“這位前輩已經超凡入聖、名列仙佛,真要想從我們身上取走點什麼,不過彈指之間而已。”
“哈哈哈,有膽色!”
無眼漢服男子仰首大笑,扭頭‘看向’明月月:“我雖然沒有眼睛,但聽覺、嗅覺、觸覺、精神感知都可以替代我觀看,世界依舊清晰可見。你的眼睛雖然漂亮,但只是世俗之物,又怎麼及他著雙眼睛萬分之一。”
又‘看向’蘇齊笑道:“年輕人,你說我說的對麼?”
“仙佛!”
一聽這漢服男子是仙佛,明月月神情驚駭,但又茫然不解,這人為何對姐夫眼睛那麼感興趣。
“前輩實力在我之上,自然說得多對!”
蘇齊劍眉一挑,神情不變道:“小女孩不懂事,若有什麼冒犯前輩,我來承擔即可。若有前輩真喜歡我這雙眼,儘管拿去便是;沒有它,對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活的更輕鬆一些。”
“哦。”
無眼漢服男子一怔收手:“你捨得。”
“自然不捨得!”
渾身壓力盡去,蘇齊脊樑挺拔筆直:“不過誰讓我實力不如你呢,你現在若硬要拿走,我又反抗不得,捨不得又能怎樣。”
“聰明。”
無眼漢服男子仰頭一笑,轉身收手道:“這世上有情有義的人越來越少,我欣賞你們兩個這種情義。眼睛留給你們,讓你們繼續可以含情脈脈。”
明月月俏臉一紅,撅著小嘴嘟囔道:“眼睛本來就是我們的。”
“月月!”
暗捏小姨子,蘇齊跟上去道:“前輩我想問一下,你怎麼出現這地下世界,難不成這裡還有其他入口。”
宙眼看透未來,看穿上帝之手佈置。
自己進入地下世界,吸引上帝之手雷神、風神、澤神、光神,而飛飛留給歐陽釋、熊弟、斯嘉麗營救。
二對四,蘇齊根本沒有把握。
若有其他入口,則可趁機離開,或者讓其他幫手入內,增加一些勝算。
否則單憑二人,兇險萬分。
“方圓千里之內,只有上帝之手那個出口!”
無眼漢服男子微微一笑:“我出入方式你們不適合,你們若想從這裡出去,還要從那個入口。對了,我要去參觀‘地獄魔殿’,不知你們有沒有興趣,我今天心情好,願意帶你們一程。”
“地獄魔殿!”
蘇齊、明月月詫異不解。
“毀滅天使首領棲息之所!”
無眼漢服漢子灑然一笑解釋道:“千年之前,為了討伐異端、十字軍東征,教廷創造了毀滅天使軍團,其中最強大毀滅天使,為六翼毀滅天使,擁有獨立意識智慧,統領整個毀滅天使軍團。
傳聞那頭六翼毀滅天使,最後愛上了一個異端女人,但女人卻被教廷焚燒,他衝冠一怒為紅顏與教廷決裂,帶領毀滅天使進入地下世界。
地獄魔殿,便是他來到地底世界創立。”
“千年之前!”
明月月倒吸口氣,有些質疑道:“怎麼可能,那些毀滅天使怎麼可能有這麼長久的壽命!”
蘇齊劍眉微蹙,沒有開口。
或許對於人類來說,活千百年的確不可能,但對於有些生物,卻真正不算什麼。
比如斯嘉麗,骷髏會那群變異人種,透過一次次休眠恢復,個個都有漫長無比壽命。
“毀滅天使並非真正生命,只不過教廷特殊造物。”
無眼漢服男子侃侃而談:
“按照科學世界,即便真正生物,活上千年也並非難事。
比如紅海膽、鰓鋼管蠕蟲、女神蛤、弓頭鯨魚、烏龜、大蜥蜴、錦鯉都有兩百年以上壽命,
而海洋圓蛤有四百年以上壽命,更長的南極洲海綿壽命超過一千五百年,
至於燈塔水母,能在成熟、幼生之間不停轉化,為不老生物,擁有無限壽命、永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