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傑跟在引魂等後，亦步亦趨。
郭爸郭芊芊看著郭騰手中的引魂燈，目不轉睛。
衛傑把郭爸郭芊芊看引魂燈的目光看向他，隨即停下腳步。
“怎麼了？”
看著衛傑停在木板上，郭騰發問。
看衛傑這樣子不太像是反悔決定。
怎麼就停下來了？
“他們，在看我。”
衛傑看向郭爸，還有郭芊芊。
“有人看你才是正常。”
“沒人看你才是悲劇。”
郭爸郭芊芊哪會看到衛傑。
他倆就標準吃瓜群眾，有什麼熱鬧就看什麼熱鬧。
倒也不說郭爸郭芊芊吃瓜有什麼不好。
無論是《泰山移魂源神經意》，還是地方喪葬習俗，都代表著人死時候，有人在場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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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場而死，代表著不詳。
人死都不是什麼好事。
更別提孤死。
“你生來大哭一聲，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讓人看你。”
“你死了，自然也要人來看著你，重新開始。”
“即便你現在身無親人，路邊之人看著你，也代表了你一生始終圓滿。”
看著衛傑疑惑，郭騰繼續給衛傑瞎編亂遭，排解內心疑慮。
衛傑點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內心還似懂非懂。
郭騰這麼說，那就相信郭騰。
郭騰引魂燈牽引衛傑來到木板邊緣，只要衛傑輕輕一躍，就可落入地府。
或者說，安排死後靈魂去輪迴轉世的地方。
“大哥，真的不能安排我去北歐聯合嗎？”
“我記得我身體兜裡還有200塊錢，要不你拿去，你把我送到北歐聯合吧。”
“送不到北歐聯合，你把我送到家庭圓滿的地方吧。”
“我也不指望下輩子父母大富大貴，只希望他們恩恩愛愛，不再分開就行。”
衛傑的話讓郭騰皺眉。
你只是命苦，也沒有像石冉冉那樣救人獲得功德。
石冉冉救人有功，他自然可以把她送到一個好家庭去。
衛傑身前要是有幾份救人助人功勞，那郭騰自然會把衛傑送往好地方。
郭騰不想欺騙衛傑，搖搖頭。
“如果你生前救人，助人，多做善事，回饋社會。”
“我可以想辦法把你送到好一點的家庭。”
“可我看你臨死前行為。”
郭騰沒有繼續說下去。
衛傑臨死前，想要燒了她姑姑一家，最後沒有下去手，選擇了自殺。
他是命中需要陽光之人，而不會是發散陽光之人。
“我懂了。”
“無論下輩子是不是梁人，我都要做個好人。”
“再見。”
衛傑向法陣一躍，消失蹤影。
郭騰的引魂燈在衛傑消失那一刻，也瞬間熄滅。
“呼。”
“好人難做啊。”
衛傑落入地府，郭騰感慨一聲，把引魂入土的法陣給破壞。
“他投胎去了？”
引魂燈滅的時候，郭爸和郭芊芊的手機不知道為什麼斷電重啟。
強光手電也電壓不穩，一閃一閃。
二人稍微害怕。
可看到郭騰擺弄石頭時候，又不怎麼害怕。
天塌了有兒子/哥頂著，他們怕什麼。
出事了就往郭騰身後一躲。
“沒，應該是沉入地府了。”
“至於是不是去了地府，還是去哪，我也不清楚。”
郭騰攤開手。
正當郭爸還想詢問的時候，警察來了。
郭爸三人自然也跟著警察到派出所做相關筆錄。
三人從派出所出來時候，時間已經接近4點。
詢問的時候，警察也把衛傑的姑姑姑父叫了過來。
郭騰看了一眼二人面相穿著。
風霜皺紋，普通衣服。
可以看的出來，他們二人要時刻為家庭奔波。
成年人為了生存，自然也沒法多顧及孩子。
確認了衛傑死亡情況，姑姑表情明顯悲傷，姑父倒是振作一些，詢問了能否在派出所點菸後，點燃一根煙，久久沒有說話。
二人並不像衛傑說的那麼冷漠無情。
生活壓力壓在他們二人身上，更多的時候，他們沒有精力去在意孩子身上發生的事情。
對著發現衛傑屍體的郭騰等人說聲謝謝後，衛傑姑姑留下來處理衛傑事情。
衛傑姑父早上還要上工，他不能耽誤。
從派出所出來，郭芊芊很沉悶跟在郭騰和郭爸身後。
“芊芊，你怎麼了？”
郭騰作為郭騰最在意的人，他能明顯感覺到郭芊芊的低沉與失落。
“感覺衛傑還有他姑姑一家好可憐。”
“也就困難這幾年，過幾年她姑姑一家孩子成長起來，他們就好多了。”
想到這，郭騰尋思要不要繼續懲治衛傑的兩個表兄弟。
懲治衛傑的兩個表兄弟，勢必會造成衛傑姑姑承受更大經濟和精神壓力。
不懲治兩人，又對不起向衛傑的程承諾。
郭騰此刻也感覺的到內心難受煎熬。
“兒子，我怎麼覺得你不高興樣子”
郭騰在意郭芊芊。
郭爸自然在意郭騰和郭芊芊。
看到郭騰臉上寫滿心事，不由得開口詢問。
“我在想，要不要按照之前對衛傑承諾，去懲治他的表兄弟。”
“我要是現在懲治他的表兄弟，那就會導致他的姑姑姑父日子過的更加艱難。”
“衛傑姑姑和姑父並不像衛傑說的那麼無情。”
“他倆僅僅維持孩子的物質生活就如此艱難，哪有時間教育孩子。”
“我如果出手懲治他們孩子，也會造成他們生活上的雪上加霜。”
他懲治衛傑姑姑孩子，肯定會導致衛傑姑姑生活困難。
變相的，這相當於郭騰去壓迫衛傑姑姑姑父。
憑心而論，郭騰做不到這種變相加害的事情。
“你想怎麼懲治那兩個孩子？”
“讓他們倒黴一年，生病，感冒，發燒，跌倒骨折，重物砸到之類的。”
郭騰說出他的設想。
畢竟黴運這個東西也不怎麼好說他是個什麼情況。
“這樣懲治太重，會影響到衛傑姑父姑姑。”
“要不你這樣，讓他倆孩子平地摔倒，鳥屎從天而降，泡麵沒有調料包，大號沒帶衛生紙。”
“整蠱就行，沒必要上升到身體受創的地步。”
“懲治一年，你再想辦法引導兩人日夜向善，就當贖罪。”
“善事做到一定程度，整蠱消失。”
“你去懲治衛傑表兄弟，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錯了，而不是去加害他們，不是嗎？”
不得不說郭爸是人老江湖辣，好的壞的都能想的面面俱到。
這說法，頓時讓郭騰豁然開朗。
“爸。”
“嗯？”
“你不去做官，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