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來了之後，連忙感謝老張和校醫。
古文姝當然沒有什麼事情，媽媽帶著她去醫院檢查，醫生也說沒什麼問題。
很快，古文姝便重返班級了。她坐在位子上，心裡一直糾結著要不要和白木霜說話。
她的成績是她自己考的，在她現在的記憶裡，就是如此。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生活在海底的七海奈奈了，也不記得有一隻可以變成人的貓。
冷雪來的這個“玩笑”開的太大，如果七海奈奈還有記憶，她可能會堅信冷雪來是想用那個月考成績來換她的記憶，其實，無論有沒有那個交換，冷雪來都是要將她的記憶攝取的。
白木霜望著古文姝空蕩蕩的椅子發了一上午的呆。但現在古文姝回來了，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可能，人總是會守著自己的那份固執吧。
“你們說過幾天會不會調坐位啊？”
班上有同學開始議論了起來，其他班已經有了風聲，很多都是按成績來的，成績從前往後排，挨個選。
古文姝百無聊賴地待在坐位上，只聽到同學們在討論著，沒有一個人主動找她說話，她想要加入進去，也十分困難。
同學們討厭的不是她的成績，而是憑什麼她平時那麼不努力好可以考第一。一個他們瞧不起的人，突然比他們要好上那麼多，心裡的狹隘便藏不住了，都在懷疑她作弊抄襲。
旁邊的白木霜依舊是面無表情，似乎這班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還有旁邊的餘夢婷，對她的臉色更是不好了。古文姝感到了這個班級對她深深的惡意。
老張是個特別慢性子的人，別的班都已經換了坐位，他那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幾天裡，古文化街一直都很認真的學習，她知道自己是年級第一，雖然之前很油混，但現在她要為守住這個位子而努力。
再加上班上沒有會和她說話的人，她學習起來就更加專注了。
當人被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他就會真的以為自己有那樣的能力。現在，古文姝或許就是這樣吧。
可是，這才幾天，她就發現問題了。
月考的卷子，分明有很多她都不會做。有時，老師上課提到原來上過的，她的腦海也是一片空白。這些知識點，她根本就沒有熟練的掌握。
這樣的落差，讓她十分煩躁，考試的時候，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如果到了下個月，她的成績一落千丈，豈不是更鬧人話柄。
她帶著緊張複雜的心情，艱難地上著課。
古文姝回到家裡，她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這兩天她過的非常的不開心。
但是媽媽看她回來卻格外的高興，自從上次媽媽去學校接她，她與老張鬧磕，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女兒考了全校第一。
剛開始她還不信呢，以為班主任在跟她開玩笑呢，後來發現，真的是真的。雖然這個訊息看起來很假，但成績單是真的。
她問文姝怎麼就不說呢，這麼好的訊息，早該說了。
古文姝只淡淡的說：“太累了，說不定下回就掉下來了。”
“快快，來吃飯了。”媽媽將手在放在圍裙上擦了擦，女兒爭氣，她高興啊。
古文姝原來還興致不高，現在心情好多了。
第二日。
在班長對老張的多次催促下，這天終於調坐位了。
調坐位前，老張還絮絮叨叨的：“調座位不是目的，主要是多給你們一個努力的原因……跟你們說什麼未來都聽不進去……”
現在的他們對未來有憧憬，可都不太現實。那種有夢想無生活的想法，多半是會餓死的。
古文姝這個進班挑座位，她坐在了原位。她原來的位置就挺好的，也沒有其它太想做的地方。
她緊張，期待。
可是，最後白木霜還是沒有坐在她的旁邊。
她看著她漸漸遠離了原來的座位，眼神裡的光漸漸暗了，她低著頭，不敢去看她。
還有一種班上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的感覺。越來越沮喪，越來越難過。
沒多久，窗外的同學已經所剩無幾了，但古文姝旁邊的兩個位子依舊是空著的。
那時，她是多麼的難過。
有一個女生，成績排名比較靠後，或許是因為自尊的原因，她沒有選擇坐在最後一排。
當她坐在古文姝旁邊的時候，古文姝還是不敢抬頭，她害怕，不知所措。
最後一個同學，劉恆以全班倒數第一的成績坐在了白木霜的位子上。
那是最後一個位子。
當班上的目光聚焦過來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別人的竊竊私語。
都不願意和她坐，最後便宜她了。劉恆那麼帥，居然坐她身邊。
要不是沒座位了，劉恆怎麼會坐在她旁邊。
劉恆不會看上她吧？日久生情。怎麼會呢！她什麼貨色，劉恆會看上她？
這些尖酸的話一點一點的鑽進了她的耳朵，刺痛著她的耳膜。
這難道就是考第一的代價嗎？
“古文姝，下課一起上廁所嗎？”那個女生最先開口，看著她的樣子，很真誠。
或許是以後要做同桌了，她要和她好好相處嗎？古文姝心裡想著。
可是，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她害怕，害怕當她一站起來的時候，全班都會看著她，都會用她們刻薄的眼神看向她。
她害怕會成為那個攻擊點。
或許，沒有觀眾。但她越來越敏感……
“我不去了，現在不用去。”
“哦。”
那個女生叫何曉蘭，她得到回覆後，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這個女生，成績在班上並不好，其它的，古文姝就不瞭解了。
而另一邊的劉恆，一打鈴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了。這樣子的他，真的很適合坐最後一排呢。
古文姝突然想到了之前，她學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佛系。每天雖然在抱怨，這個難那個難，可是過得還真是舒坦。
不像現在，她每分每秒都在看書做題，生怕會落人一點，丟了她的第一。
她怕下一次考試，也就是期中考的時候，她會成為全班的笑柄。
她突然好想白木霜啊，以前的白木霜，就想她現在這樣吧，過得很辛苦。
白木霜換了坐位，她有了新同桌，兩人的成績差不多，這時，她與她的同桌都在好好寫作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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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白木霜會停下筆，偷偷看她。現在的古文姝真的是不一樣了呢。她說不好哪裡，可就是感覺。
上課鈴響。
何曉蘭從廁所回來，她和其她幾個女生一起回來的，門的那邊，三五成群，有說有笑。
何曉蘭的人緣應該很好吧，古文姝心裡想著。
旁邊的劉恆還在睡夢中，下課應該睡的不是很熟吧，可是，劉恆愣是沒有起來。
古文姝特別糾結要不要喊他，這老師都快要來了。可是她又不敢，畢竟是異性，而且兩個人又不熟。現在的她，生怕做錯什麼事，遭人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