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氛圍越來越濃厚了,同學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每天同學們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其實高三最重要的就是睡眠,只是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放鬆。
古文姝和白木霜在這段時間裡都很壓抑。
高考體檢,百日誓師接連而至,偶爾的放鬆是那樣的奢侈。
白木霜看著那本寫完的日記,將它塞進了抽屜裡。
“下午去你家?或者我家,一起寫作業?”只剩半天的週末也要用來處理作業。
“不了。”白木霜拒絕了。
“怎麼了?”
“下午我有事。”
“現在都高三了,除了刷題還有什麼事啊?”古文姝好奇地問。
“你就好好地在家寫作業。”見白木霜不說,古文姝撅撅嘴,不再問。只是白木霜又將頭伸過來:“我去看看馬蘭紫。”
古文姝張大了嘴巴,然後獵奇地說:“真的啊,能不能帶我去!”
“你去幹什麼,紫姐又不認識你。”
“我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大姐大是什麼樣的。”
“你啊,她不是什麼大姐大,她和我們一樣,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
“嗯……是。”
“好啦,以後有機會帶你去。想要去看她,得審請,現辦的話,今天也見不到她。”
“哦,那我就在家寫作業了,代我問好。”
“嗯,好。”
……
古文姝沒有去探監,但也沒有真的在家裡寫作業。步入高三,她們晚上還得上晚自習呢。這個下午,她剛好偷個懶。
她能去哪裡,不過是在海邊那裡走了走。
以前總想離開那個無聊的大海,可真正離開了,她又開始想念了。
人比他們複雜,可她做人魚300年,也比不過做人三年。
300年,她也還像個孩子一樣,三年,她就有些許對人生的感悟,成熟了不少,懂得些人間冷暖。
以前,她一直生活在海里,沒去過別的地方。如今,為人,她需要去考慮,在每一個人生的節點,去哪裡,做什麼。
人生短暫,卻那麼豐富多彩。
她已經預料到。在不久的將來,她會離開這裡。生而為人,要學會選擇自己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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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溫柔的吹拂著她的臉頰和髮絲,似是母親在輕輕撫慰她。
……
白木霜早就準備好去找馬蘭紫了。接下來的三個月的時間裡,她可能不能常寄信了。
那厚重的牆,將她們倆隔開,也將她們的人生給劃分了界限。只是人心不甘,還想伸長脖子去留戀過往,挽留人間情誼。
“來了。”
“嗯,紫姐。”
馬蘭紫被獄警帶了出來,兩人都很開心,笑容滿面。
白木霜一時激動,沒說出話來。
還記得以前,她常來看她,馬蘭紫很高興,但是她告訴她:“以後少來,你要自己過好自己的人生,不要浪費在我身上。”
白木霜每每想起她的話,都容易動情,淚水似是決了堤的河,將過往的記憶全都帶了回來。
她知道馬蘭紫殺了人,那時,是高一開學的前幾天,她見不到她是警察給帶的話,馬蘭紫讓她好好學習,她們四個人,總要有一個人能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這時間,是快要高考了吧。”馬蘭紫說。
“嗯,所以這三個月,我不能常寫信了。來看看你,考完試,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嗯,好好考,我相信你。”馬蘭紫微笑。
白木霜的鼻子有些酸澀:嗯,我會的。”
馬蘭紫還是很平靜的,兩人被一張長桌拉開了距離,若不是如此,她真想去摸摸白木霜的頭。那個曾經跟著她的稚嫩的小女孩,如今也長大了。她懂得了許多,比她想象中的成長的還要好。
“你寄的信,我都留著呢,你新交的那個朋友,看起來就像六年前,我初見你的時候,你和她差不多。”白木霜又一次見到了馬蘭紫臉上那大姐姐般親切的笑容。
“她本來還想跟過來,我沒帶她,哈哈。”
“不用帶來了,你們好好學習吧。”
“嗯。”
“平時壓力大的話,就看看課外書吧,放鬆放鬆。”馬蘭紫說。
“嗯,我也想啊,就是時間不多,現在這時候,我也不敢看啊。”
“別逼自己太緊。”
“嗯嗯。”
馬蘭紫欲言又止,她還想跟白木霜說些什麼。可是,她們分別三年,三年過去了,好像除了這些話,她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白木霜見她不語,便將話題轉向了葉春春,其實,她心裡的結,一直都是她們四個。
“葉春春到現在也沒有訊息……”
“嗯,會回來的……這些事你不要去管,該回來總會回來的。”
白木霜點頭。她們擔心的不是葉春春離家出走,而是怕她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都過了這麼久,葉春春的媽媽找她都快要找瘋了,連警方那裡也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白木霜與馬蘭紫的談話沒有持續太常時間。
馬蘭紫讓她先走,因為她想看著她,直到她的最後一個背影消失在她面前。
白木霜回家之後,心情不是很好。三年的時間,還真的是物是人非,她渴望大家還能向從前一樣,可是,故事的發展總有那麼多的意外,大家走在不同的路上,想要重新走在一條路上實在是太難了。
小白趴在白木霜的身上,他知道的,在白木霜的記憶裡,白木霜的過去,已經充滿了同齡人所沒有經歷過的。這個女孩,他更要好好守護。
糟糕的心情很快就被白木霜拋之腦後了。
晚上還有晚自習,她收拾收拾書包便又向學校趕去了。
馬蘭紫說過,要好好學習,她們四個人,總要有一個人可以過好自己的人生。
她想要的,是她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來到教室裡,古文姝早早的就到了。
她居然在作死地看課外書。下午沒有寫作業,也難怪她來的早了,只不過,剛一坐下,她就想要拿本書來看看。看開了,也就淡然了。
“你在幹什麼?”白木霜盯著她的書,她給她補課,她現在居然在看課外書。
古文姝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刷題刷多了,想找本書來看。”
“再忍忍吧,就三個月。”
“張三歲的書,每一個女孩都值得看看。”
古文姝將書遞到白木霜的面前:“要不要看看。”
白木霜沒有伸手,她的眼睛不自覺地掃著書頁上一行行的印刷體……
難過的時候,開心的時候,空閒的時候,煩悶的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