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費恩感覺自己要死了。
在聽說魚人隨著商隊一起前行的訊息後。
艾雅女神在上，這太荒謬了！
人類與魚人隨行，這與將自己的腦袋送到老虎嘴邊有什麼區別？
“妹妹，哥哥，母親，父親，我要死了......死於商隊老闆的愚蠢。”約翰·費恩絕望的將這一切記錄在紙上，作為自己的遺書。
約翰·費恩出生在一個中產階級家庭，他的母親在城裡開了一家服裝店，而父親則負責製作衣物，主要售賣的物件是中產階級與城市裡的偏下層人民。
因此，約翰·費恩有錢，也有資格去讀書。雖然老師講的知識並不多，但也足以讓約翰·費恩識字寫字，懂得算術，能幫助父母處理賬單上的數字。
這在人們九成不識字的大環境下，已經算是高學歷了。
也因此，約翰決定離開家，自己打拼。
幾年間起起伏伏，但總體而言還是賺了不少，這次蹭商隊一行，就是想順路回家看望父母。
只可惜，馬上自己就要死在路上，賺的錢也全部白費了。
想到這裡，約翰就是一陣絕望。
那個由自己等人推選的商人，居然在回來後安慰自己魚人是有理智的，不會攻擊人類，讓人們放下心。
狗屁！
那是魔獸，魔獸怎麼可能會不垂涎人類的身體血肉？約翰可聽其他人說過，有人的二叔家的孩子的鄰居家的少女就是被魔獸從家抓走的，找到的時候只剩被撕碎的衣服了！連血跡都被舔的乾乾淨淨！
魚人，約翰也聽別人說過，長相奇醜無比，有著一個魚頭和接近人類的身體。
那麼醜，肯定也是魔獸！肯定也會吃人！
面對魔獸，商隊護衛不僅不將其殺掉或驅趕，反而放過來與人類同行，他們的腦袋都被狗吃了嗎？
最可氣的是，居然還有蠢貨相信了那個商人的話，相信魚人不會襲擊人類。
何止愚蠢！簡直愚蠢！
如果這些散戶團結起來，向商隊施壓，還有那麼一絲可能。畢竟剛剛約翰聽到護衛那邊也是一陣譁然，想必對於商隊的決定也是十分不滿。到時候上方聯合，總能將魚人趕出去。
唉，可惜啊，自己遇到了一群豬隊友。
約翰將腿上的筆記收起來放進包裡，坐在地上怔怔地抬頭望天。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
與此同時，僱傭護衛們聚集在一起，喜笑顏開。
僱傭價格加價五成呢！這一次活賺的錢，又夠消費一大陣子了！
至於魚人的危險性，反正也是老闆要求放進來的，出了事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到時候警惕些，不讓自己人被偷襲就好了。而且走南闖北的他們深知魚人與魔獸是存在區別的，只是大部分根本不在意。
魔獸沒有文明，不能與人類交流，很難溝通，因此稱為“獸”。而魚人實際上，是可以溝通的，他們也會通用語，只是說的不好罷了。
但或許是因為長相問題，很少有人類會主動與魚人溝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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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下午時分，二十幾只魚人匆匆到來。雖然人們都對魚人報以恐懼，但仍舊在遠處圍觀偷瞄，約翰也是如此。
看長相，確實是魚頭人身，灰色的皮膚奇醜無比。看到這裡，約翰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
它們一定是魔獸！它們一定會吃人！
等魚人到來後，商隊老闆並沒有讓魚人們插入人類商隊，而是劃分出五輛馬車歸魚人使用。只是由於魚人並不會駕駛，只能由商隊的員工負責在魚人隊伍中間駕駛馬車。
約翰觀察，那幾個負責駕駛馬車的人都快哭了，死活不同意。
約翰心裡哼了一聲，看來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後來，約翰發現主動有一個魚人出來，與商隊老闆到一旁協商了一會兒，而商隊老闆又招手將負責駕車的人過來。那些人一步一挪，滿臉的不情願，最終躲在商隊老闆身後，不願靠近那只魚人。
商隊老闆轉身和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見那些駕車的人先是劇烈搖頭，最後反抗幅度逐漸變小，最終不情願的點點頭，算是同意。
約翰震驚了，這都敢同意？不要命了？
趁著那些人重新回到商隊中，約翰湊到了一個剛剛被挑選的人身旁：“兄弟，你們老闆剛剛找你們什麼事啊？”
那人身穿灰色的衣服，一臉的晦氣：“別提了，老闆說是魚人不會開馬車，讓我們給魚人趕車。”
“那你們同意了？”
“自然是不同意啊。”灰衣服的人嘆口氣：“雖說加入了商隊，但也不能去幹這麼危險的活啊。雖然現在看著好好的，萬一魚人們突然發狂，我不得第一個死？”
約翰肯定的點點頭，又好奇的問道：“可我看你們最後點頭了啊。”
“因為後來老闆和我說，駕車時魚人不上車，也不在車隊兩旁，我們只需要拉著魚人的貨物就可以，而且休息時可以在營地最中央。”
灰衣服的趕車人繼續說道：“既然沒有危險，我們當然就同意了。而且，他還加錢。”
“呃，這樣啊。”約翰沉默了一下：“那魚人需要取東西的時候怎麼辦啊？而且不拉著魚人，那些魚人都跟著商隊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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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商隊而言，自然是不能步行趕路的，那樣效率太低了。如果蹭商隊的沒有馬匹，那就只能和其他人一起擠在狹小的貨車中，晃晃悠悠的前進。
——好吧，其實貨車裡的空間還蠻大的，一點也不擠，塞下十人綽綽有餘，只是確實不舒服就是了。
在馬車裡坐著顛簸一天，也很累人。
而約翰說那些魚人不上馬車，又不會騎馬，那商隊前進的過程中，難道要一直在地上跑步跟隨嗎？雖說馬車其實並不快，哪怕是小孩子也能跟著跑一段路，但也不可能一直跑啊！
“是這樣的。”灰衣服的趕車人解釋道：“雖然我沒同意，但有一個人同意駕駛馬車拉魚人了。雖然不能全上，但擠一擠一一半的魚人還是能上車的。”
“那剩下的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