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看著這樣的嫣如,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拉著她坐下,看著她的眼睛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嫣如睜大眼睛看著一一,不知在想什麼倒也真的不再開口了,靜靜的坐在梅姨娘和一一的中間,彎腰抱緊自己的雙腿,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一觀察著牢房的人,見夫人姚氏帶著三個兒媳和幼女惜如,還有幾個孫女坐在牢房的床上,豔姨娘和白蓮花小姚氏她們一坐在離夫人他們不遠的角落,其餘的姨娘都帶著自己的子女分散在牢房四周。
現在是臘月,雖還沒下雪,但是牢房裡很是陰冷潮溼,所幸地上有許多乾草,不然這樣坐在地上,她們這些老弱婦孺肯定受不了。
透過牢窗,天色已漸黑,一一很是擔心今天晚上的睡覺問題？夫人她們肯定是不會把牢床讓給她們的,而這臘月天氣,沒有棉被,漫漫長夜該怎麼辦？梅姨娘和自己還好,嫣如才八歲,還有豆豆點點,想到這,一一的眉頭緊縮了起來,很是擔心。
“吃飯了,吃飯了,動作都給我快點！”突然牢房外面響起牢差的聲音,一一和梅姨奶抱著孩子不方便,跑不快,一一就推了推嫣如,讓她快點過去,然後自己和梅姨娘跟在後面。
只見剛剛本來很開心過去取吃食的一群人,不知怎麼的又都很氣憤失望的回來了,夫人那一群人手裡幾乎都沒拿吃食,惜如甚至還把手裡的吃食扔在地上,用腳踩了幾下,很是委屈的抱著夫人姚氏哭了起來。
等一一她們走到牢差面前取吃食時,才明白為何惜如為何如此做了,只見碗裡漂著幾片菜葉子夾雜著幾粒米,幾乎可以見到碗底了，還有些黃的發黑的饅頭,不要說她們這群天天山珍海味的吃不下,就一一記憶中的原主也沒吃過如此粗糙的吃食。
看了看,手中的饅頭,一一嘆了口氣,遞給了梅姨娘,然後又給自己和嫣如取了一份。
本來想走,看著還剩下許多饅頭,就動了點小心思,於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著牢差開口問道：“差大哥,奴家身邊還有兩個剛滿月的孩子,您看這剩下這麼多,能不能讓奴家多取幾個？”
牢差看了眼一一,有些同情的道：“得勒,今兒個還遇到個識趣的,本以為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出來的都看不上這些吃食,既然你想要,就隨便拿吧,反正這些本都是她們不吃的。哼！現在看不上這個,到時候還不是都搶著要,在這爺見多了。”說完讓一一自己伸手取那些剩下的有些發黑的饅頭。
一一見牢差讓她自己取,心裡有點小興奮,還有點小緊張,見沒人盯著自己看,就一手抱緊點點,彎身用另一只手伸向那堆饅頭。
怕被人懷疑,一一不敢收進空間太多,差不多收了三分之一的樣子,就停了下來。手裡抓了兩個遞給了嫣如,自己又拿了兩個,放進袖子裡,端起剩粥的碗,向牢差道了謝,就跟在梅姨娘她們後面回到原來坐的地方。
路過夫人姚氏那的時候,就聽到姚氏鄙視輕蔑的說了句：“某些小戶人家出來的,果真上不了檯面,這種吃食,在府裡連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吃,某些人居然還腆著臉上前討,咱府裡的臉面真被她給丟光了。”旁邊的三個兒媳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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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如看著手裡的饅頭,眼淚刷刷的滴在上面,顯然她也聽到夫人說的話了。
一一現在也沒空更沒手去安慰這八歲的小姑子,等到了角落都坐下,嫣如放下碗和饅頭,又彎腰抱緊自己的雙腿,低頭不肯說話。一一知道這對八歲大的孩子打擊有些大,自己都有些不適應,更何況是她,但現在的這情景,還有什麼可以失落傷心使小性子的呢。
“嫣如,你不是餓了嗎？趁熱趕快吃？不然冷了，這饅頭就更難吃的下了。這裡是牢房,不是在府裡,不能太挑剔,你不吃,一會兒沒力氣怎麼幫五嫂照顧豆豆點點呢？”一一誘哄著她。
“嫣如,你還是吃點吧,姨娘和你五嫂也一起吃,現在天氣冷,不吃點東西到了晚上時候,若你凍著餓壞了,這裡可沒人給你請大夫,乖,吃點吧。”梅姨娘摸著嫣如的頭頂,嘆了口氣道：“都怪姨娘對不起你,讓你跟著姨娘受委屈。”
“姨娘,嫣如好難過,今天一天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我們都要待在這裡,嫣如不喜歡這裡,想回府裡,想吃姨娘做的梅花糕,以後嫣如絕對聽姨娘的話,嗚嗚...”嫣如拉著梅姨娘的衣袖哭訴道。
梅姨娘一首抱著豆豆,一手幫嫣如擦去臉頰上的淚水道：“嫣如乖,先吃點東西,等到時候我們能回府了,走路也要有力氣不是。”梅姨娘眼角也溼潤了,心裡明知道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對著女兒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謊安慰。
“姨娘,真的嗎？”嫣如瞬間睜大眼睛盯著梅姨娘,梅姨娘點了下頭。嫣如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看向一一,見一一也點了下頭,這才皺著眉頭端起粥碗喝了起來,還咕嚕了一句：“真難喝！”
一一和梅姨娘見她這樣,也就安下心來,拿起手中的饅頭啃咬起來。
此時,一一心裡只想著,晚上,晚上該怎麼辦雖然自己有空間,但是怎麼才能把東西拿出來而不會被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