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王在自己的壽宴上出事,可不是什麼好事。
吃席的人聽到皇帝宣太醫,連忙放下快子和酒杯,前一秒還熱鬧嘈雜的宴場頓時鴉雀無聲,尤其是坐在平寧王一桌的大臣,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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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左側第二桌的舒玳荷、舒綺樂看到平寧王出事,先是一怔,而後反應過來,忙不迭跑到右主桌。
舒明邵也跑了過去。
舒玳荷扶著平寧王另一只胳膊,焦急地喊了好幾聲,“王爺?王爺?”
卻見平寧王抽搐幅度更大,看上去十分駭人。
“父親,父親,父親……”舒綺樂擔憂得眼眶通紅一片,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
舒明邵還算鎮定:“父親向來身體強悍,怎麼會突然發病?”
舒玳荷根本沒空思考這個問題,忽然想起鳳凌玥會醫,連忙衝著左側大喊:“凌玥,救救你姑父。”
認得鳳凌玥的人,包括元雄在內,皆齊刷刷往左側主桌望去。
有些人不知道淵政王妃的閨名,一臉懵逼。
與鳳凌玥同桌的和孝公主元燦燦發出一聲疑問:“平寧王妃這是再喊誰呢?”
與此同時,鳳凌玥拿起手邊的絲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不慌不忙起身,左手伸向春花:“春花,扶本王妃過去。”
看到鳳凌玥走了過來,舒玳荷心裡沒那麼著急了。
楚元漓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扶著鳳凌玥坐到自己位置上,鳳凌玥這才抓住舒哲源的手腕,不緊不慢切脈。
任他將一襲暗藍長袍吐得都是白沫,診病的人才收回手。
舒玳荷急色詢問:“凌玥,王爺他到底怎麼了?”
“王妃且寬心,本王妃給平寧王施上兩針就能恢復。”
說話間,鳳凌玥從袖中掏出針包,平鋪在桌上,隨即,用酒精棉給銀針消毒後,扎在了舒哲源的頭頂。
不到半刻,在眾人的注視下,舒哲源慢慢睜開了雙眼,面容恢復正常。
舒玳荷一邊用絲帕清理著舒哲源胸前的汙垢,一邊轉悲為喜:“還是凌玥醫術高明,王爺終於沒事了。”
“淵政王妃兩針紮下去,平寧王便恢復如初,好生厲害!”
“淵政王妃不止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連醫術都這麼厲害,難怪能入淵政王的眼。”
“……”
有讚美之聲,自然也有陰陽怪氣的貶低之聲。
“不過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有什麼可誇的。”
“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不知是誰說了半句,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把話咽了回去。
這一切,盡數被楚元漓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嗅黑的眸底閃著微妙的光芒。
那幾個說他媳婦兒壞話的人,得死……
元雄半眯著眸子,耐人尋味的眸光落在鳳凌玥鎮定自若的小臉上,他倒是沒想到,這淵政王妃身懷如此精湛的銀針術。
舒哲源發病時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自己當眾發病之事,花了一會兒時間回神,發現自己狼狽不堪,忙不迭問舒玳荷:“本王剛才怎麼了?”
“王爺剛剛忽然發病,可嚇死妾身了。”舒玳荷用絲帕擦著黏在舒哲源鬍鬚上的口水。
舒哲源掃視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正收拾針包的鳳凌玥身上,滿腹狐疑的問道:“剛才是淵政王妃救的本王?”
“是啊。”鳳凌玥把針包捲起,收回流光鐲,隨即正視舒哲源的眼睛,“王爺,您這段時間是不是時常頭痛噁心?有時還嘔吐不止?”
舒哲源遲疑一剎,才點頭:“確實。”
“王爺雖然正值壯年,可前半生太辛勞,導致傷了根本。”鳳凌玥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等壽宴結束,侄媳開一張藥方,給王爺調養身體。”
舒哲源沒拒絕,只輕輕點頭。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起身衝著元雄傾身行禮:“讓皇上擔心,臣罪該萬死,請皇上懲處。”
“舒卿為國操勞才傷了身,朕豈有胡亂治罪之理,只要舒卿身子康健,才是國之幸,朕之幸。”元雄伸手虛扶他一把,“你先下去更衣,這壽宴還要繼續。”
“是,多謝皇上,臣去去便回。”舒哲源交代舒明邵招呼客人,舉步離開宴廳,舒玳荷和舒綺樂緊隨其後。
元雄轉頭吩咐貼身大公公:“成林,添把椅子。”
成林應聲,連忙親自從旁邊搬了把椅子過來。
元雄看了眼楚元漓,對鳳凌玥說道:“淵政王妃身子不便,就不要挪位置了。”
“多謝皇上。”鳳凌玥垂了垂眸。
楚元漓默不作聲地坐到鳳凌玥旁邊。
伺候的下人見狀,趕緊添了副碗快。
元雄問:“淵政王妃剛才救治平寧王有功,不知道淵政王妃想要什麼賞賜?”
“皇上要賞賜臣婦?”
“平寧王是元越大功臣,你救了功臣,朕自然要賞。”
“臣婦要什麼都可以嗎?”鳳凌玥眨著一雙精光的鳳眸,用著無辜的語氣問道。
元雄笑了笑:“淵政王妃想要什麼儘管說,朕全力滿足你。”
“臣婦什麼都不喜歡,就喜歡錢,若皇上要賞,能不能賞臣婦十車黃金?”
元雄:“……”
同桌的太子和幾位王爺:“!!!”
看到媳婦兒財迷的小模樣,楚元漓忍不住撩起唇角,他家女人果真是名副其實的財迷,逮著機會就坑人。
等了片刻,不見元雄開口,鳳凌玥聲音小小的說:“皇上,臣婦之所以要黃金十車,其實是有原因的。”
“哦?”元雄來了興致。
鳳凌玥一雙亮如繁星的眼睛裡,透著真誠,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心機,不點而朱的薄唇一啟一合,開啟挖坑模式:“皇上剛剛說平寧王是元越的大功臣,戰功赫赫,是與不是?”
“當然。”
“那臣婦救了大功臣,是不是也立了大功?”
“嗯。”
“臣婦認為,臣婦的功勞是建立在平寧王有大功的基礎上,在平寧王的功勞上再加功勞,也就是說臣婦的功勞比平寧王的功勞還要大,至於大多少,當然得由皇上評定。畢竟,臣婦不懂朝政,也不知道平寧王到底為元越立了多少軍功,皇上卻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