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祥這話一出,那些鬧騰的寒門學子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孫天祥這話的意思,就是願意將勤學書院納入孫家的勢力範圍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將來,不光是天子門生,那還是丞相門生。
這將來的出路,也多了一條了。
這如何能不讓大家激動。
在孫天祥保證了,楊修文也再三肯定了之後,這些寒門學子才千恩萬謝的作著揖走了。
一面走,還一面回頭,十分感激的看著孫天祥,就像是看著救世主一樣。
楊修文眉頭緊皺:“會不會很麻煩?”
孫天祥側頭看了楊修文一眼:“楊公子是覺得,勤學書院,會給我帶來麻煩。影響我祖父對你的觀感?”
楊修文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神色中帶了幾分尷尬的小聲道:“畢竟,如今我是依附於相府的。若是給相府帶去太多的麻煩。我也於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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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祥澹澹的道:“勤學書院在你的眼睛裡,不過是雞肋,甚至是來你帶著雞肋都不如。可在我祖父的眼睛裡,一個勤學書院能帶來的價值……可能超過你這個二皇子本身的價值。”
楊修文神色中浮現出一抹尷尬。
其實他自己對自己也是有很清楚的定位的。
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和相府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比,過分的渺小了。
可孫天祥這樣明白的說出來,楊修文心裡還是有一點點不舒服。
不過孫天祥很快就給楊修文吃了顆定心丸:“你放心吧。我祖父只會很喜歡你送的這份禮物,而不會拒絕的。”
楊修文心裡多少有那麼點心虛。
畢竟這勤學書院,如今這情況,也實在是……
加上依著孫相的人脈本事和地位,就算是想要更大更好的書院,也定然有人雙手奉上。
而且勤學書院,不管怎麼說,確實是不夠看的了。
但是,孫天祥都做出決定了,楊修文也不方便說什麼。
最重要的是,那些接到訃告的各界人士,紛紛都已經來了書院弔唁了。
按照孫天祥的意思,楊修文是應該作為孝子,披麻戴孝的。
當孫天祥的人過來說,楊修文不肯為了楊有義披麻戴孝的時候,孫天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為什麼不肯?”
孫天祥是怎麼都沒想到,楊修文對於迎來送往的事情是一竅不通。
現如今,這勤學書院已經是孫家的地盤了。
做事情自然不能小家子氣,要符合孫家的風範。
孫天祥那邊已經是忙得腳不沾地,實在是沒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慢慢勸說楊修文。
直接一套孝服扔在楊修文身上:“這正是你立人設的好機會。你在這裡矯情做什麼?”
楊修文不可思議的看著孫天祥:“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怎麼,是覺得,你如今這個皇子的身份沒得跑了,覺得就算是高高在上一點,也無妨?”
楊修文臉色通紅,低聲道:“楊有義確實是撫養了我長大,可他只是一個太監。還是有罪之人。便是我有心要為他披麻戴孝,感激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只怕讓皇上知道了……”
“現在我就來告訴你,身為皇子,最要緊的是什麼:謹守本分,切莫揣摩帝心。當今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你若是個有情有義,孝順有加的人,皇上也會對你多看幾眼。更何況,有罪,皇上一天沒降罪楊有義,那他就是撫養你長大的恩人。若今後果真降罪,你也可以努力為其辯白。如此,你還能落個有情有義的好名聲。”
孫天祥說完,也不管那麼多了,揮了揮手,對左右道:“還不趕快替楊公子更衣?一會兒祭拜的人就要來了,孝子不在跟前,難道要我去給楊有義披麻戴孝嗎?”
孫天祥這個時候只盼望著楊修文能安分一些。
好在楊修文也看出來了孫天祥這個時候好像是心情不太好,沒有和孫天祥犟,直接穿上了孝服,飛快的就出去了。
兩個人都沒想到,第一個趕過來的,竟然是蘇青和。
更加讓人沒想到的是:這蘇青和來就來了,竟然還是披麻戴孝的來的。
此刻就跪在孝子應該跪著的地方守靈。
看見蘇青和的第一瞬,楊修文就直接炸開了。
對於這個昨天算計了自己,又明目張膽的不要自己,在自己的身份反轉之後,又像是狗一樣,恬不知恥的貼上來的女人,楊修文沒有半分好感。
也不管孫天祥對他的勸告和規劃,直接就衝了過去,將蘇青和從地上拖了起來:“你給我起來。你跪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是你的位置嗎?”
“修文哥哥……”
蘇青和一臉哀怨的看著孫天祥,眼圈兒通紅的低聲道:“昨兒那麼多人作證,青青已經是修文哥哥的人了。”
楊修文冷笑道:“同樣那麼多人作證,你並不想跟著我。你不是說,就算是天下只剩下我一個男人了,你也不想嫁給我嗎?”
蘇青和壓低了聲音的道:“修文哥哥,之前是青青一時湖塗,說了讓修文哥哥難過的話。青青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青青一定努力上進,好好的相夫教子。求修文哥哥,不要趕走青青。雖說青青還沒有明媒正娶的那一道程式,可青青也是修文哥哥有婚書的未婚妻啊。”
楊修文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了。
不敢對孫天祥發,也不敢對孫天祥的人發。
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拿捏的蘇青和,楊修文自然是要抓住機會了。
上前一步,將蘇青和逼到了角落裡,冷笑道:“聘者為妻,奔者為妾,偷著姬妾不如,怎麼,四小姐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蘇青和此刻是又羞又怒,眼淚堪堪落留下來。
孫天祥只是澹澹的看了楊修文一眼:“來賓客了。”
楊修文轉身就跪在了孝子的位置上。
蘇青和猶豫再三,這來人了,自己一身孝服,卻不在孝子的位置上。
加上昨兒的事情,如今是滿城風雨了。
只怕是這蓉城,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