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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太后擔心兄弟鬩牆

容嬤嬤在太后身邊伺候許多年了,自然也知道有些話可以提點,有些話沒辦法提點。

而且這一位……瞧著也是生了一副玲瓏心肝兒的人,不至於行動都需要人提點的。

果然,到了慈寧宮正殿。

容嬤嬤特意沒有提醒她,徑直進去了。

蘇晚雪就站在正殿外面,規規矩矩的頷首站著。

容嬤嬤在心頭給蘇晚雪點了個贊,只覺得這丫頭,是越看越喜歡了。

容嬤嬤這邊確定了是蘇晚雪,就有小宮女進來報信。

此刻的太后,盛裝坐在首位,十分的盛氣凌人。

瞧著容嬤嬤直接進來,也沒提醒蘇晚雪,可她卻安靜的等在那邊,雖說對蘇晚雪十分不喜,卻也忍不住高看了蘇晚雪一眼。

只覺得不愧是自己的兒子,眼光到底是不錯的。

這蘇晚雪雖說只是一個鄉下丫頭,可這般的懂規矩,識大體。

第一次入宮,毫無彷徨,舉止大方,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容嬤嬤飛快的到了太后身邊,將自己剛才瞧見的,以及想到的都說了。

太后驚訝的看了容嬤嬤一眼,神色中都是不信任。

容嬤嬤對著太后認真點了點頭。

太后才收回了眼神,澹澹的道:“既來了,那就請進來吧。免得有些人覺得哀家是個苛待人,不講道理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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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這話,說的不小聲。

門口站著的蘇晚雪都聽見了。

心頭狐疑。

太后位高權重,普天之下,有膽量和太后說那個話的人,只怕是不出一手之數。

而會為了蘇晚雪發生的,估摸著也就雲染一個人。

可是進宮之前,她還聽說了,雲染此刻身染重病,根本起不來床。

也有人說,氣若游絲,命不久矣。

還有人說,命懸一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撒手人寰了,根本毫無回天之力。

這些言語,沒多少進入了蘇晚雪的心。

可卻不影響蘇晚雪接收到這些負能量。

所以蘇晚雪實在是想不到,除了雲染之外,哪裡還有人會開口幫自己說話。

尤其是在太后面前。

可當她走進大廳,就感覺到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一道帶著高高在上的挑剔的審視。

另一道帶著火熱的凝視,還有幾分迫不及待。

蘇晚雪心頭升騰出另一種怪異的感覺。

雲染!

雲染在這裡。

蘇晚雪深吸了口氣,果然,在空氣中,就有澹澹的藥香味兒。

正是雲染身上的。

蘇晚雪內心,有一陣狂喜出現。

不過卻沒有喜形於色,依舊是規規矩矩的走到位置上,對著太后磕頭:“民女蘇晚雪,叩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晚雪行的是三拜九叩的大禮。

也不是民間那種敷衍的,而是十分繁複的皇室禮儀。

行雲流水,十分養眼好看。

太后素來不喜歡被人跪拜,可今兒瞧著蘇晚雪跪在那邊行禮,心情竟然和好。

只覺得賞心悅目。

只是,看了看坐在身邊的雲染,心頭多少還是不太高興的。

蘇晚雪行禮完畢,太后澹澹的道:“起吧。”

蘇晚雪都愣住了,就這?

不是說太后很不好相處嗎?

竟然也沒刁難她?

剛才在皇帝那邊,可是跪了許久的。

在這慈寧宮,怎麼這就叫起了?

太后似乎有意想要讓蘇晚雪清楚自己的處境一樣:“你也不必驚訝,哀家確實是想要刁難你一番的。可有些人不願意,哀家也沒辦法。”

蘇晚雪驚訝抬頭,就看見雲染坐在太后身邊,眸子裡寫滿了熱切。

那面色紅潤,笑容滿面的模樣,瞧著根本就不像是重傷瀕死的模樣,瞧著倒是比在蓉城的時候,好了許多。

這裡是慈寧宮,不是蓉城蘇家的小院兒。

蘇晚雪飛快的對著雲染跪了下去,要行禮。

可下一瞬,雲染的身形就出現在了蘇晚雪身邊,伸手扶著她的手:“你我之間,何須多禮。”

雖說是短暫的接觸,蘇晚雪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雲染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一個念頭在蘇晚雪心頭瘋狂的擴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雲染,眸子裡就沾染了幾分薄怒。

雲染側身,擋住了蘇晚雪的目光,直接牽著蘇晚雪的手,頭也不回的對著太后道:“人也見了,跪也跪了,太后若無事的話,我就帶她先回去了。”

雲染說完,拉著蘇晚雪就網往外走。

腳步又快又急。

蘇晚雪這一次確定,雲染的手是真的在發抖,而且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下意識的就伸手,扣住雲染的脈門,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太后的聲音在倆人身後又急又怒的響了起來:“雲染,你就這般護著她嗎?你答應哀家,要陪哀家用午膳的!”

雲染沉聲道:“有急事,下次入宮,再陪太后用午膳。”

太后驚怒起身,指著蘇晚雪:“那她呢?你知道的,她作為哀家未來的兒媳婦,第一次入宮,陪著哀家用個午膳,不過分吧?”

雲染握著蘇晚雪的手,緩緩轉身:“母後,兒子確實有很要緊的事情,需要即刻帶蘇晚雪出宮。遲則生變,還請母后諒解。”

太后的身體晃了晃,眸子裡閃過幾分不可置信,一字一頓的道:“哀家給她準備了豐厚的見面禮。”

太后話都沒說完,雲染就斬釘截鐵的道:“多謝母後,求母後看在兒子的面子上……”

雲染頓了頓,沉聲道:“如果兒子在母后這,還有幾分面子的話,求母後,將賞給她的東西,請容嬤嬤送到孫相府,算是賞兒子幾分顏面。”

雲染說完這一番話,握著蘇晚雪的手,都松了幾分。

就像所有的力氣,都用來說那一番聽起來簡單,卻驚心動魄的話了。

蘇晚雪攤開的手,趕緊伸手握緊雲染的手,努力的給他幾分支撐。

雲染用力握了握蘇晚雪的手,似乎是要叫她放心。

飛速的拉著她出去了,只留給太后兩個背影。

太后氣的渾身發抖。

為了給蘇晚雪一個下馬威,她用心裝扮了一個時辰,就為了最大程度的維護自己身為皇太后,身為婆母的尊嚴。

可怎麼都沒想到,她的親兒子,竟然為了蘇晚雪那個賤女人,如此忤逆她!

而她都為了見蘇晚雪,梳妝打扮了一個時辰,可人家,在這裡,半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只是跪下磕了個頭,就……結束了?

太后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幾乎站不住。

容嬤嬤飛快上前,伸手攙扶著太后,聲音顫抖的道:“太后,保重鳳體啊。”

太后還想說什麼,可張了張嘴,到底是不知道說什麼,只疲憊的任由容嬤嬤扶著去了寢殿。

拒絕了容嬤嬤為她卸妝的想法,一雙眸子無比木然的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就那麼靠在牆上,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容嬤嬤十分擔心的靠近太后,壓低了聲音的道:“太后,喝杯參茶,提提神吧。”

太后的眼淚毫無徵兆的就滑落了下來。

容嬤嬤大驚失色的跪了下去:“娘娘!”

太后對著容嬤嬤伸出手。

容嬤嬤膝行上前,飛快的伸出自己的手,將太后的手捧在手心裡。

這些年,一直都這樣。

但凡太后心裡不舒服了,有了無法排解的鬱悶了,都會對著容嬤嬤伸出手,讓容嬤嬤過去,主僕倆好好說說話。

外頭伺候的人,也都是跟著太后許多年的老人了。

自然知道這一對主僕此刻是需要自己單獨的時間了。

趕緊都退了出去,將這裡的空間留給了這一對主僕。

太后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容嬤嬤知道太后心裡難受,也知道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無比的蒼白,只能強忍著,用力的握著太后的手。

希望用自己的肢體語言,告訴太后:我在,我一直都在。

好半晌,太后才止住了哭泣,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坦白說,太后長得很好看。

這一把年紀了,也能算得上是風韻猶存。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宛若那三月的春風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每次,容嬤嬤瞧著太后的笑容,都覺得,不管多大的苦難,太后都是可以熬過去的。

可是今兒,容嬤嬤只覺得太后的笑容裡,多了幾分苦澀。

果然,笑著笑著,太后的眼淚就又落了下來。

容嬤嬤心中難過,哽咽低聲道:“娘娘,您要是心裡難過,就大哭一場吧。奴婢一直都會在娘娘身邊的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娘娘都很清楚的知道,奴婢一定會在的。娘娘您相信奴婢。”

太后似乎沒有聽見容嬤嬤說什麼,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一雙眼睛,逐漸的有了光芒,微笑著看著容嬤嬤,眉目中,都是雀躍的歡喜:“你今兒聽見了嗎?染兒,他稱呼我為母后了。”

容嬤嬤的心,咯噔一聲落了回去。

心頭像是吃了黃連一樣的,苦得難受,卻又沒辦法哭出聲來。

太后,太后這輩子,真的是太苦了。

尋常人家,祖輩的,應該是含飴弄孫,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可是太后……最為心疼的小兒子,卻是和太后這些年,一直都不親近。

甚至是,已經多年,沒有稱呼過一聲母后了。

這是太后的心病。

太后一直都希望能夠和染親王,恢復從前那樣融洽的母子關係。

可一直以來……

就像是這一次……

染親王原本是雲氏的天命之人,卻想要和馭龍一族的聖女退婚。

這不光是關係到兩族的友好共存,更是關係著雲氏一族的江山社稷。

可因著向來都無比高傲的染親王親自下跪求了,太后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至於其他的,想要殺了蘇晚雪之類的……

那也不過是母子來為了保護蘇晚雪,放出的煙霧彈。

畢竟,太后知道,什麼心脈受損,什麼命不久矣,那不過是給外人看的。

尤其是今天,太后看見雲染精神奕奕,並且提前半個時辰入宮,陪她說了這麼久的話,就知道,雲染說的不錯,那些什麼重病纏身快死了的訊息,那不過是掩人耳目。

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馭龍一族退婚,他想要娶蘇晚雪。

太后逼著皇帝,重新在自己的兒子裡面,選出了雲氏一族的天命之人,和馭龍一族的聖女訂婚,才算是將兩族的友好共存,以及雲氏一族的龍脈給穩定了下去。

太后也知道,雲染對蘇晚雪無比的重視。

可太后怎麼都沒想到,雲染對蘇晚雪的重視,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

連帶著之前答應過她的,要陪她用膳,陪她遊御花園,都忘記了。

所以,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就是他用來達到目的的工具人而已?

只是想著,太后就悲從中來。

用力的握著容嬤嬤的手,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知道嗎?我心裡,是真的,無比的,想要了蘇晚雪的命啊。”

容嬤嬤將自己在慈寧宮門口看見的那一切,都說給了太后聽,才道:“娘娘,想開一些。您今兒也瞧見了那蘇小姐了。其實您也看見了,蘇小姐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除了出身低一些之外,其他的,比當年的孫曦,都要出色。”

太后眼神凌厲的盯著容嬤嬤,容嬤嬤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噗通跪了下去:“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了。”

太后寒聲道:“是,哀家也瞧見了。她的模樣,確實是像極了當年的孫曦。可卻比當初的孫曦,更加出色。畢竟,孫曦可沒有她身上那令人罕見的氣度。坦白說,蘇晚雪的容貌氣質,以及行止有度,都是哀家生平僅見。”

容嬤嬤震驚的看著太后,原本以為,自己對蘇晚雪的評價就已經是很高了。

卻沒想到,太后對蘇晚雪的評價一樣很高。

太后是什麼人,前後經歷了三代帝王的後宮了,都沒有找到一個比蘇晚雪更加出色的。

這幾乎是,本朝女子最高的評價了。

太后頓了頓:“她的才情,便是不如孫曦。就今兒展現出來的氣度,也足夠超越當初的孫曦了。平心而論,若沒有其他的俗事纏身,哀家覺得,蘇晚雪,十分配得上染兒。普天之下,也就是她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染兒。”

容嬤嬤才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聽見太后咬牙切齒的冷笑寒聲道:“可就是這樣,哀家才想要殺了她。”

“太后。”

容嬤嬤用力的握住了太后的手,顫聲道:“太后您是知道的。染親王不會同意的。染親王對蘇晚雪,幾乎到了痴迷的程度了。為了他,他甚至寧願和天下人為敵。甚至是願意對太后您彎腰,求您。由此可見,蘇晚雪在染親王的眼睛裡和心裡,有多麼重要。”

太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所以,哀家成全了他。”

“那麼……”

容嬤嬤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是否肯高抬貴手,饒了那丫頭?”

太后警惕的瞥了容嬤嬤一眼:“怎麼?你對那丫頭很有好感?”

容嬤嬤苦笑道:“娘娘是知道的。當初奴婢圍在擔心。若非是蘇小姐的母親,當時的相府嫡女孫曦請來了歐陽神醫。奴婢這條賤命,只怕沒辦法陪伴娘娘這麼長時間了。自從知道孫曦的死訊之後,奴婢心頭時常後悔,沒有報答她。當初,但凡奴婢膽子大一點,求了太后,她也不至於會被逐出孫家。今兒瞧見蘇晚雪,奴婢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孫曦。這才……求太后恕罪。”

太后嘆了口氣:“罷了,起來吧。也就是當你的面,我才能說兩句狠話。你知道的,染兒不會同意的。染兒的脾性,我是最清楚的了。我就是,心裡難過,許多話,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其實,等哀家關起門來,和你說清楚了,一切,就恢復原樣了。這扇門再開啟的時候,哀家依舊是那個雍容華貴,坐擁後宮的哀家。”

聽著太后的自稱也逐漸的恢復了正常,容嬤嬤就知道太后這是真的逐漸正常了。

也就更多的放心了一些了,含笑認真道:“太后啊,那可是嘴心如明鏡兒的人了。奴婢就知道,不論奴婢想說什麼,還是奴婢說了什麼,那不過都是渾說罷了。太后自己個兒就能想明白,奴婢是瞎操心的。”

太后撲哧一聲嗔怪道:“你這話說的,也怪難聽的。怎麼就是瞎操心了。這些年,若非是你陪著哀家,哀家還不知道怎麼熬過來呢。”

太后說著,就嘆了口氣:“其實你也知道的,哀家不喜歡蘇晚雪。除了覺得在染兒的心裡,蘇晚雪的地位過於重了之外。還有其他的緣故的。姑且不論哀家要不要和蘇晚雪爭在染兒心裡的地位,就是那位……”

太后指了指養心殿的方向。

苦澀道:“若非今兒個皇帝被翊坤宮那位絆住了,你想想看,皇帝瞧見了今兒的蘇晚雪,會如何?哀家清楚的記得,當初的孫曦第一次入宮,也是一身粉色的衣裙,嬌俏可人。一如今日的蘇晚雪。”

容嬤嬤的心狠狠的跳了跳,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還真是。難怪奴婢當初瞧著,就覺得眼熟得很。一時間沒想起來的虧了太后娘娘提醒了。太后這是在擔心,兄弟鬩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