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雪臉色大變，飛快的扣住了自己的脈門，眉頭緊皺：“並沒有。”
雲染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看了看周圍那些圍著他吃得歡歡喜喜的小娃娃：“他們也都吃了。”
“他們吃了都沒事。”
澹墨神色複雜的看著蘇晚雪，半晌之後才道：“小姐裡面請，具體的還要請佘嬤嬤和你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彩月落後澹墨一步，在看見蘇晚雪吃了那野果子的時候，臉上倒是露出了一抹格外燦爛的笑容。
雲染沒有注意到，那個回答他果子沒有毒的小男孩，正對著彩月做鬼臉，一副邀功的模樣。
“天意啊，這都是天意。澹墨啊，你回去吧。你帶回來的這二百兩銀子，夠咱們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好好跟著蘇小姐。”
讓人奇怪的是，佘嬤嬤在知道蘇晚雪吃了那野果子之後，竟然只是叮囑了澹墨幾句，然後就要送人了。
雲染臉色十分難看：“佘嬤嬤請留步，還請說明白，那些野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公子，佘嬤嬤年紀大了，你不要勉強她。有什麼事情，問我就可以了。”
彩月伸手攔住了雲染，示意他們先出去。
雲染怒極，直接接過蘇晚雪手上的野果，張嘴就咬。
“哎，別吃，有毒。”
蘇晚雪趕緊阻攔，看見阻攔不成，跺腳惱怒道：“你這是幹什麼？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自己都是大夫，就算是中毒，我也知道要如何解毒。你何必這樣，更何況，我現在並沒有感覺到我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彩月疑惑的看了蘇晚雪一眼：“莫非蘇小姐還沒來葵水？”
蘇晚雪大囧，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可是這神色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彩月恍然道：“難怪，你吃了沒感覺。不過，這毒要等你來了葵水之後，才知道它的厲害。”
“那他呢？”
蘇晚雪指了指雲染，臉上都是關切。
“他？”
彩月澹澹的道：“這個果子，叫做避子果。只對女人有用，男人吃了，也就是覺得好吃而已。”
雲染看了看剛才圍在自己身邊的那幾個孩子，果真都是男孩子。
難怪剛才給那幾個小女孩兒，人家根本就不要。
原來大家都是知道的。
只是沒告訴他罷了。
雲染心頭一股無名火起，殺氣逐漸變得濃郁。
蘇晚雪伸手扣住了雲染的手腕兒，轉頭對著澹墨道：“事情辦完了嗎？可以走了嗎？”
澹墨神色愧疚的跪了下來：“澹墨保護不周，還請小姐責罰。”
周圍那些孩子們，包括彩月看見澹墨如此行為，都大驚失色。
甚至是有好幾個膽子大的小男孩兒直接衝了過來，可還沒碰到蘇晚雪，就被雲染一腳踢開了。
“墨姐姐，你起來啊。不要跪她。”
孩子們的呼喊聲，此起彼伏，聽著讓人厭煩不已。
澹墨臉色大變，沉聲道：“彩月，跪下！”
彩月臉色變了變，最終倒是沒有反駁什麼，直接跪了下來，只是那一臉的不情願，昭示著她此刻內心的憤怒。
彩月跪下來之後，周圍才有零零星星的孩子們跪下了。
“孩子們也是無心之失，小姐身上的毒，澹墨一定會想法子，不會影響到小姐的子嗣問題。還請小姐給這裡的孩子們一條生路。”
澹墨跪在那邊，瘦削的身體看起來越發的句僂了。
分明才十八歲，竟然有了幾分老嫗的模樣。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晚雪原本就沒打算追究，她是一個大夫，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毒，確實是十分感興趣。
這指不定也是好事情。
可她好話說了一大堆，卻不見澹墨動一動。
這才反應過來，那一番話，根本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身邊怒氣騰騰的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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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染身上的殺意幾乎都要凝成實質了。
站在雲染身邊，蘇晚雪莫名覺得十分的疲憊，似乎要鼓足勇氣，才能看他一眼。
伸手拉了拉雲染的衣袖，低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別嚇著孩子們了。”
“孩子們？”
雲染冷笑：“眼睜睜的看著你吃有毒的果子，卻不提醒你一下，這樣的孩子，心中沒有仁義道德，長大了也是禍害。”
“好了，不就是避子果嗎？澹墨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澹墨？”
“澹墨一定竭盡全力。”
“好了，澹墨都說了，你就別嚇著孩子們了。”
看著雲染還是一身緊繃的模樣，蘇晚雪無奈道：“橫豎他們在這裡也不會走。回頭萬一有什麼，你再來找他們，不也是一樣的嗎？何必急於一時呢？”
雲染長長的嘆了口氣，神色中帶了幾分憐憫的看著蘇晚雪：“你是真的心性單純，還是不知道這避子果的厲害？”
“你知道？”
蘇晚雪反問道。
雲染愣了愣，片刻之後才道：“我從前在書裡看見過，知道是一個古老的部落的聖樹，用來懲罰部落裡面不貞潔的女子的。不過，我從未見過。方才聽見彩月姑娘說這是避子果，才反應了過來。”
蘇晚雪笑道：“好了，盡信書不如無書。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了。橫豎這各安天命吧。澹墨，起來吧，回去了。”
蘇晚雪說完，拉著雲染就出去了。
看著雲染陰沉的臉色，忍不住調侃道：“這不知道的呢，只怕要以為你當真是我夫君了，對我是不是有子嗣的事情，這樣在意。”
“蘇晚雪！”
雲染臉色十分難看的寒聲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若是不愛惜，不當回事，你指望別人把你的身體當回事嗎？”
蘇晚雪抬頭看著天，低聲道：“我只知道，一切都需要順應天意。老天爺的安排，自有深意。你也不要怪澹墨，他……也有他的不得已。”
雲染回頭，就看見澹墨在那邊和彩月說話，也不知道兩個人在爭執什麼，就看見澹墨抬手給了彩月一巴掌。
蘇晚雪也看見了，動了動嘴，到底沒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了。
澹墨很快跟了上來，對蘇晚雪道：“避子果，向來都是對已婚婦女用的。從未有過像小姐這樣的女子用過，具體會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小姐放心，澹墨會努力和佘嬤嬤溝通的。”
雲染瞥了澹墨一眼：“聽說，那個上古的部落，就是後來的軒轅氏，軒轅氏掌控了皇朝許多年。百年前，才逐漸沒落了。倒是沒想到，軒轅氏的聖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