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雪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雲染的臉上。
看著雲染的神色不斷變幻，內心也是無比失望。
“怎麼？是我不小心，又動了你想要保護的人嗎？”
蘇晚雪這語氣，聽起來十分的疏離和倨傲。
可這對於雲染來說，不亞於天籟之音，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
後面的話，雲染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好意思。
他的身份到底擺在那邊，對於蘇晚雪……他確實是無比熟悉。
可他還是想要等著，兩個人之間，相互熟悉了之後，才……
蘇晚雪沒有打算放過雲染，步步緊逼，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雲染：“只是什麼？今天這個事情，你必須要和我說清楚。”
蘇晚雪此刻和雲染的距離十分貼進，濃烈的雄黃的味道，讓雲染眉頭緊皺：“雄黃？你遇到馭龍一族的人了？”
蘇晚雪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寒聲道：“除州江家，馭龍一族，殺到我頭上來了。染親王，你身邊有個人，叫江渺。你不要和我說，這是……巧合。”
雲染的臉上陰雲密布，濃烈的殺氣，讓蘇晚雪也嚇了一跳。
不過這個殺氣不是衝著她來的，這一點，她也還是看得清楚明白。
可她不明白的是，雲染為什麼這麼生氣。
下一瞬，雲染已經衝到了蘇晚雪面前，眸光灼灼：“你沒事吧？可有傷到哪裡？”
蘇晚雪被這樣熾熱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舒服，扭過頭去：“如果我有什麼事情，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見到我嗎？”
雲染的手，重重的放在蘇晚雪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要給蘇晚雪一個承諾一樣的道：“你相信我嗎？”
蘇晚雪何等冰雪聰明，疑惑的看了雲染一眼，隨即沉聲道：“我很想相信你，可如今，我更想要相信我自己。雲染，這件事情，來求助你，不過是因為直覺告訴我，你是個知情人。可你若是不打算和我說出真相。你應該相信，我還有其他的渠道查到。”
雲染回頭，對著侯七揮了揮手，示意侯七出去，守好門戶。
那門口目睹了這一切的春喜和澹墨直接沉默的去了角落裡。
春喜這次是死心了。
難怪江渺對自己的態度不太好，原來，江渺真的不是江渺了。
變成了這個叫做侯七的傢伙。
澹墨戳了戳春喜的肩膀，低聲道：“喂，你不要這樣啊。你現在這鬼樣子，看起來像是失戀了一樣。”
春喜瞬間暴跳如雷：“你會不會說話啊。你知道什麼叫做失戀嗎？”
澹墨翻了翻白眼，已腐爛的和蠢貨計較的樣子。
春喜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起來。
還是像江渺那樣有趣又長得好看的人好玩兒。
蹲在地上，雙手託著腮：“你說，江渺那貨，還會回來嗎？”
澹墨手裡依舊拿著繡品，在穿針引線：“主子們的事情，誰知道呢。他不是雲染的人嗎？你去問雲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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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瞥了那門口，像金剛一樣站著的侯七一眼，冷笑道：“問雲染？呵呵……人家的身份可不是什麼普通人。而且那冰塊一樣的臉，我不想看見。”
澹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身份又如何？還不是和小姐簽了死契。是小姐的人。你是打小就跟在小姐身邊的，你和小姐撒個嬌，還有什麼問不到的。”
春喜一蹦三尺高，歡喜的看著的澹墨，伸手拍在澹墨的肩膀上，笑容爽朗：“可以啊，澹墨，你這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就是活絡得很。回頭我就去求小姐去。我這兒去廚房給小姐做晚膳去。”
澹墨抬頭，看了看逐漸黑下來的天幕，收拾了繡籃，也跟著去了廚房。
房間裡的蘇晚雪目瞪口呆的聽著雲染的講述，艱難吞嚥了一口唾沫：“所以，江氏用每一代，嫡出最優秀的的弟子為代價，和雲氏換了馭龍一族的稱號？”
“也可以這樣說。雲氏在廟堂，江氏在江湖。兩家各自都制約著彼此轄下能力所及的範圍。這些年，朝堂和江湖，倒是相安無事。”
雲染說著，低聲道：“至於你師傅和你說的，那馭龍一族的人，做的都是生意，有人買你的命。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查證。”
蘇晚雪搖頭道：“江渺呢？”
雲染頓了頓，眉頭緊皺：“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他？”
看著雲染這略顯幾分委屈的樣子，蘇晚雪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雲染這樣計較。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嗯……那個……你該不會覺得，我對江渺，有什麼意思嗎？”
雲染的嘴張了張。
這是萬萬沒想到，蘇晚雪竟然主動開口說了這個事情。
面對坦誠的蘇晚雪，雲染發現自己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難道不是嗎？發現我把江渺趕走了，你都要殺了我的暗衛統領了。”
看著雲染一面說，一張臉就像是紅霞暈染一樣，逐漸的越來越紅，蘇晚雪的心情就跟著好了起來：“所以，你這是……嗯？在吃醋？”
“誰……”
雲染本來想說，誰吃醋？
可是看著蘇晚雪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模樣，就想到了推背圖裡面的自己，是如何和她鬧彆扭的。
以至於最終，等她香消玉殞之後，才後悔不及。
雲染到了喉嚨口的話，愣是硬生生的轉了個彎兒：“誰說不是呢？我就是在吃醋。我們不是約好了，你心裡，必須只有我。”
噗！
蘇晚雪笑得前俯後仰：“行了行了，真的是難為你了。你這演技，不去當個小倌兒，可當真是白瞎了。我對江渺沒興趣。我只是覺得，這一次截殺我的人，就是江渺。”
彭！
雲染手邊的桌子瞬間凹下去一大塊，切口整齊平滑。
蘇晚雪無奈嘆了口氣：“王爺，我這廟小，不如，你省著點兒？”
“為什麼說是他？”
雲染沒有理會蘇晚雪，只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晚雪，內心十分的複雜。
就算是他已經這麼努力，還是保不住馭龍一族嗎？
如果，彼此之間，再見面的時候，真的是敵人，那江渺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說，真的有誰，開口要了蘇晚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