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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叛逆的金貝

依照他的本意,自是打算直奔天險峰前線而去,但臨行之際卻總感覺有些不安,鬼使神差般又回到了此處看了一番。心中雖因往事唏噓了片刻,但隨即目光便又平靜了下來。看著這連綿不絕的人海長龍,他目光中的冷意淡了幾分,這些可都是他的同伴,他再也不必孤身搏命,只要等他們活著出來,一切定然有好轉。這樣想著,他縮在衣袖中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既然已到了這裡,他的腳步也便隨著諸人一同向前,老實說,他這段時間雖長住了盤龍山,但幾乎一回來便是去了小竹林,對於外面的世界也陌生得緊。沿路他也見到了不少獵人怒吼叫罵,也看到前方柵欄前的篩選零落,便連方才那祖孫二人的話語也一句不拉地盡收耳中。這一切如此熟悉,讓他感到心安。但自始至終卻都未有人發覺在他們四周多了一個人,金虯便好似不存在一樣,在他身上藏氣匿形已成為一種常態。

"小子,將你的鐵血令拿出來!"正巧,這時祖孫二人先前談論的那個少年也到了柵欄前,正有人粗暴地叫喊道,打斷了金虯的思路。他也有幾分地好奇向那個少年打量去。要知道當初李莽等人訓練時,可是相當嚴厲的,成年人也都是咬著牙方能挺下來,他倒真好奇這個少年是誰。這一看不打緊,他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哼!"金虯當即一聲冷哼,目光隨即冷了下來,直接化為了一道殘影向那個小孩掠去,伸手便拿。而在另一面,在木柵欄前,那個小孩正自懷中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鱗片遞了上去,道:"教頭,鐵血令!""咦?你這鐵血令為何和別人的不一樣?..."柵欄門前立著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瞎了一隻眼的獵人,他正驚奇地看著小孩手中的鱗片,此物看形狀與平常鐵血令並無區別,但尺寸隱隱大了一分,而且不同平常鐵血令的黑白兩色,此物上隱隱泛著一圈青光,看去很是不凡。

"拿來,我看!"他說著便要伸手去拿。"是,教頭..."小孩也是極度乖巧,便雙手捧著遞了上來,快要遞到他手上時,忽然面色一變。"嗖"正在這時只見一陣黑風吹過,風勢極為迅猛,眾人不自由地閉了下眼,再去看時,那個小孩已經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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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人呢?..."瞎眼獵人立刻大叫道,大白天面前的人無故失蹤,莫非是見了鬼不成?他的後背頓時便是一層冷汗。"你們幾個可看到了先前的哪個小孩?"他便向身邊的兩個同伴問道。"老宋,你傻了吧?這哪來的小孩?"其中一個一臉驚異,是完全一副看神經病的模樣在看他。"剛剛是真的,真的有一個小孩,他手裡拿著一塊泛著青光的鐵血令..."瞎眼獵人有些氣惱,爭強道。

"是真的!"另一個同伴倒是認真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搖了搖頭,"是真的又如何?人可能是真的,鐵血令可能是假的,一聽你要驗令,轉身就跑的,也不止這一個!叫喊個甚!開始快些幹活,你那邊的人可多真呢!"斜眼獵人一聽也是這個道理,再看時,他面前的長龍已通到外面樹林裡,頓時心中暗暗罵了幾句小畜生不起眼的話,便又開始接著驗查下面的這些人的鐵血令。

而在相距此處不遠的一處山林中,山風驀地一緊,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林中,伸手將一個小孩丟了下來。他制住小孩的時候直接拿住了穴道,小孩想反抗時已沒了機會,這一丟開,小孩在地上幾個翻滾,穴道立解。"哈!"這小孩膽氣也是極大,被人制住時一聲不吭,方一得了自由,立時向外幾個翻滾拉開距離,一聲沉喝,已拔刀在手,作勢欲撲,渾身都散發出了一種山林猛獸所獨有的殺氣。

"不是告訴你,不要進山,怎麼不聽?"刀為匕首,僅有成人手掌大小,但卻鋒銳異常。只是握在小孩手中,當即發出了一陣驚鳴聲,為染血而歡快嘶鳴,更增添了幾分氣勢。便在小孩將要撲上去時,只聽得一個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頓時渾身一顫,蓄起氣勢消散無影,抬頭向前一看,看到金虯那一雙冰冷似水的眼睛,不由低下了頭。

"現在沒人管得了你嗎?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回去!"金虯眼中有著怒火,喝道。

"我不!我也要報仇!"小孩身體頓時又是一顫,但還是抬起了頭,看著金虯的眼睛,倔強地說道。這時頭頂的天空中濃濃的雲霧散去了,一束月光自叢茂的樹冠中投射下來,小孩的相貌顯得無比清楚。他的個頭比之金虯還要矮上半頭,但身體卻不像他那般單薄,胖乎乎的,粗眉大眼,五官精緻,彷彿一個銀娃娃。但原本細嫩的皮肉卻早已在風雨打磨下變得粗糙,喜人的眼中也變得空洞,渾身散發著餓狼一般的氣息。

這孩子正是金貝。去年盤龍大劫,土匪盟進犯盤龍,金家莊毀於一旦,金貝因跟隨金大山外出打獵,躲在山林中倖免於難,但其母杏花卻慘死村中。金貝的父親金青山早年曾因入盤龍喪命猛獸之口,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母親的離去令他年幼的心靈幾近崩潰,不同於金虯那般天賦異稟,絕望之際便會化身為魔懲戒世人,他只能選擇默默去流淚,在一個又一個冰冷的夜晚裡,望著殘破的房屋,一遍又一遍思念父母的音容...

在那一個又一個夜晚中,無人知曉少年到底是如何煎熬過來的,無人知曉當他想起父母時低聲壓抑哭泣的痛苦。眾人只是知道自那一切發生之後,這個孩子徹底長大了。在他傷痛的時候,也正是盤龍受創最重之時,金大山等人不是忙著重修村子,便是忙著尋找金虯,根本無暇管他,而這個從前只知伸手穿衣張口吃飯的孩子卻如大人般開始獨自生活,每日白天入山打柴挑進城裡去和人掰扯換取鹽米等物,養活自己的同時,將多餘的東西一律放倒了村子,夜間便回來幫金大山修補破牆爛屋。

起初一切自然顯得磕磕碰碰,幫了不少倒忙。但是逐漸的,這個孩子成了金大山最主要的助手,在那幾個月裡,他甚至再也不用安排村中的其他人去打柴,每日一清早便有成捆的柴火送到各家各戶,而在重起房屋方面,金大山一直有一種自己找對傳人的感覺,除去最早的幾間屋子是他親手修補的,後面的大多數房屋都是由金貝幫忙完成的,更為奇異的是,在金貝完成的那幾處房屋與被毀之前極為相似,彷彿未毀一般。

幸福的生活過了三個月,正當金大山感嘆自己終於找到一個乖巧的弟子時,金虯已揭竿而起,苦練大軍,攻打天險峰。那段時間,盤龍山四周但凡被侵襲的地域群起響應誓言追隨,整片天地在冰雪之中燃燒著炙熱的鬥志,整個村子整個村子集體搬入了盤龍山苦練,所有的一切都亂了,令金大山頭疼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無暇再去看這個最乖巧的弟子,卻不想這期間,少年的逆骨終於顯現,他直接混跡其中,一併參加了苦修。

當時進入盤龍的人足有千萬之巨,最終選出的也只有十萬,百中挑一已是極為嚴苛了,而其中就有金貝。此事在當時,曾經令主持大軍操練的李應等人很是驚異,冰雪天的殘酷便是一般精壯也支撐不起,這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身上有著不同以往的忍耐性,但因當時事多,諸人也未過度深究,便令金貝以小小年紀也參與了那一次曠世大戰。

戰後生還的金貝並未如其他人般高興起來,只因為戰後李莽無意間曾向金虯說起了他,他的本意自是希望金虯重視金貝,重點培養,但不想令金貝被禁了足,嚴令不讓他再參與鐵血事物,甚至派了金洋專門看管。這令李莽等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當事人雙方心中卻明明白白,下令的聲厲色懼,被抓的也極為配合。

當初,金貝的父親金青山臨終時,曾向金虯託付金貝,金虯滿口答應,但後金家莊蒙劫,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屠殺,自己卻無力阻攔。這些事如噩夢一樣始終纏繞著金虯,常令他暗痛於心,因此在心底默默起誓要守護好剩下的親人,不讓他們再犯險。但金貝並不這樣想,他已如金虯當初一般叛逆,也想像諸人一樣,親手殺匪為母報仇,於是便在假意敷衍了一段時間後,趁著金洋不備,又跑了出來,卻不想又被金虯抓個正著。

"貝貝,回去!"他的目光令金虯眼中的怒火平息了許多,但金虯的語氣仍是不容反抗的冷淡。"不!我也要去!我要親手殺光他們,為娘報仇!"他聲音中的冷意浸透金貝全身,甚至連骨髓裡也感到刺骨的嚴寒,身體不再抖動,已被那股嚴寒凍結了筋骨,但抬著頭依舊倔強道,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好似餓了許久的獨狼。

"哼!"金虯目中的火焰瞬間再度點燃了,一聲冷哼,目光像刀子一樣向金貝直射過去,渾身的氣勢不再掩飾,徹底外放,"轟!"一聲,樹上的群鳥被驚得四散飛舞。

"虯哥哥,求求你讓我進山吧!我也是鐵血的一員!"金貝被他氣勢震懾,一動也動不得,渾身好似壓了一座大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抬起手向自己捉來,眼中瘋狂之色更盛,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大喊,但這絲毫未改變金虯的動作,他的手還是再度抓住了他。

"說夠了麼?"金虯的手抓住手臂時,金貝已經渾身脫力,被他一把提起拖在了眼前,冷冷問了一聲。"虯哥哥,我知道今天有你在,我進不去了!但你也應該知道只憑洋洋姐是看不住我,除非今後你一步不離看著我,否則這盤龍山我是一定會進去的!"金貝渾身軟綿綿的,任由他拖著準備接受被囚禁的結局,但還是喃喃道。

"是麼?那倒簡單了!"聞言,金虯的腳步停住了。就在金貝以為他被說動,正在暗自高興之時,被他一把直接扔了出去,直摔出十丈有餘的。"虯哥哥..."金貝毫無防備,被摔得七葷八素,吃驚地看向他,當即更為吃驚。只見一瞬間,金虯渾身的氣息已完全變了,他的渾身散發著沖天的黑氣,手裡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劍,發出陣陣鬼哭狼嚎的可怕聲音,眼睛更是直接變成了血紅的豎瞳,殘忍、冰冷,再無人樣。

"殺!"金貝正一臉驚悚時,金虯忽然發出了一聲怒吼,眼中兇光盛然,身影一閃,直接一劍向金貝斬來。"虯哥哥,我是貝貝!...啊!"金貝慌得連忙大叫,還想喚醒他,卻只感到手腕處一陣劇痛,他的一隻手已經被生生斬下。"血!血!..."那種劇痛令他幾近癲狂,但入目的另一幕更是恐怖,只見在他身前,那個生著金虯皮囊的怪物正若無其事地拿著他的斷手,三兩口吞了下去,嘴邊滿是鮮血,渾似惡魔。

金貝被嚇得瑟瑟發抖,向後退去。"血!我還要更多血..."但還沒等他離開惡魔多遠,他便再度撲了上來,黑劍一揮,頓時他的另一個手也離開了身體,被惡魔抓住送到了嘴邊。"我還要!還要!把你的全部都交出來..."但這遠不是終結,惡魔的手瞬間又刺穿了他的身體,將五臟六腑生生撕扯下來吞噬。"啊!"強烈的痛苦充斥渾身,他再也忍耐不住,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響徹整片樹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