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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雷鳴的回憶

阿爾。亞特蘭蒂斯這個名字對於很多人來說完全陌生,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這個名字見證了什麼,更多人都是一無所知,但這個名字,在某些人的心裡卻留下深深的痕跡,對於教廷,對於神域,對於教皇,這都是一個特殊的名字,一個說起來就會連帶起很多過往記憶的故事。

托爾。雷鳴,這個被譽為生命的長者的味道製藥大師,是阿爾。亞特蘭蒂斯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托爾。雷鳴對這位老友一直都很擔心,阿爾在托爾。雷鳴的眼中從來就不是服從命令的人,儘管教皇陛下縱容了他很多次、很多次,但托爾。雷鳴仍舊在擔憂,會不會就是哪一次教皇陛下不再縱容,阿爾又會重新回到以前那樣暗無天日的時候。

“啊……”托爾。雷鳴不由自主的再度嘆息,正在一旁專心製藥的加里奧忍不住抬頭,這已經是短時間內第多少次的嘆息?“托爾老師……”加里奧忍不住開口,托爾。雷鳴回過頭來,剛才的落寞一掃而過,“怎麼樣,你有進展了?”

加里奧搖搖頭,“還沒有任何進展,還不過我有些擔心您,您似乎一直在嘆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托爾。雷鳴呵呵一笑,“煩心事嗎?身在教廷煩心事還會少嗎?不用擔心我,你專心學習製藥,以後會幫助到別人。”

加里奧看著托爾。雷鳴點點頭,托爾。雷鳴忍不住又嘆息一聲,“我先出去,你專心。”托爾。雷鳴轉身而出,加里奧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不語,這個在教廷高層都受到極度尊重的製藥師,也有數不清的煩惱,身在教廷啊……

托爾。雷鳴走到外面,拿出一枚聯石,聯石閃爍了幾次光芒,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大人。”

“怎麼樣,有沒有關於阿爾的訊息,他現在在哪兒?”

聯石閃爍了幾下,“大人,關於阿爾大人屬下沒有打探到任何訊息,不過可以確定他已經回到教廷,教皇陛下似乎……!”聯石的通訊忽然被切斷,托爾。雷鳴詫異不已,一道聲音自很遠的地方傳來,卻清晰無比,“托爾,你還沒有放棄。”

托爾。雷鳴立刻抬頭,一陣炫目的光芒自前方靠近,光芒之中隱隱有翅膀拍打的聲音,托爾。雷鳴忍不住微眯雙眼,光芒漸漸散去,四隻巨大的白色羽翼緩緩自來人的背後消失,托爾。雷鳴脫口而出,“阿爾……不,教皇陛下。”

來人身穿一身潔白、高貴的教廷至高權力者服裝,金色的條紋刻印在服裝之上,漂亮的金色短髮被搭理的很為精緻有型,教皇陛下,教廷的最高權力者,掌管著教廷所有隱秘實力的存在,臉上雖然也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但卻並沒有半點蒼老感覺,那張和阿爾。亞特蘭蒂斯異常相似的臉龐帶著淡淡笑容,只會讓人感到冰冷。

托爾。雷鳴單膝跪地,“教皇陛下怎麼會親自前來?”

教皇的瞳孔深處盡是冰冷,教廷宣傳的溫暖、友善,在這個至高權力者身上沒有半分體現。教皇看著托爾。雷鳴,“托爾,你再繼續騷擾阿爾,我會感到非常不愉快。”

托爾。雷鳴的身子一顫,“我只是……想要知道老友的訊息而已,我們畢竟很多年沒見了。”

“他很好。”教皇淡淡開口,“托爾。雷鳴,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內事,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來過問。”

托爾。雷鳴的手掌狠狠握成拳頭,始終低頭沉默不語,教皇再度開口,“啊……說到阿爾,真是讓我很頭疼,他如果早知道還會回到我身邊,當初何須那樣激烈的反抗,事實證明,上帝還是會指引他的道路,他的道路還是在我這裡。”

托爾。雷鳴的喉頭一緊,他曾親眼見過老友雙手沾滿血腥的場面!那不是阿爾,那絕對不是阿爾願意做的事情!托爾。雷鳴微微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和阿爾長相十分相似的人,聲音微微顫抖,“教皇陛下,他是你的親弟弟……”

教皇的眼神掃來,忽然就笑了,“沒錯,阿爾是我唯一的弟弟,所以,我會為他準備最好的一切,而他,也應該無條件的服從於我!”

托爾。雷鳴還想在說什麼,但教皇似乎沒什麼耐性,“托爾。雷鳴,你如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不介意讓阿爾來親自解決你,讓自己的老友送自己上路,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托爾。雷鳴愣在當場,一陣光芒自眼前閃過,這位至高權力者已經離開,托爾。雷鳴仍舊跪在地上,心底湧上的盡是悲痛!無盡的悲痛!

阿爾,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要讓自己重新回到那樣黑暗的世界,那不是你,那絕對不是你的真正心願,為什麼!

一滴淚水自托爾。雷鳴的眼角落下,砸到地面之上,漫長的歲月,數不盡的時間長河之中,托爾。雷鳴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朝他主動伸出手的少年,他是那樣的肆無忌憚,甚至有些瘋狂,在托爾。雷鳴的眼裡阿爾。亞特蘭蒂斯就是一個頭疼分子,在神域的時間內,他攪得神域裡雞犬不寧,讓那些導師又愛又恨,他不聽話,不服從,身上那團光芒是那樣的耀眼!

“阿爾,離開神域你有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兩個年輕人並肩而立,站在那裡眺望遠方,雖然眼前是重重迷霧,但並不妨礙他們眺望未來,站在他身旁的高個青年搓搓下巴,“做什麼?唔,我倒是對魔域很感興趣,要不要去那裡瞧瞧?”

托爾。雷鳴狠狠翻了一個白眼,“魔域?你剛進去就會撕成碎片!”

“哈哈哈,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去過?”

托爾。雷鳴忍不住搖頭,“這是常識好麼?導師們都這樣說,你可別犯傻,萬一真的回不來……”

“沒去過怎麼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我敢和你打賭,這些導師一個都沒有去過魔域,他們對於魔域的種種說法,都來源於自己未知的恐懼!”

托爾。雷鳴笑的很無奈,“別鬧了阿爾,魔域有什麼好看的,你以為和那些傢伙能講道理?他們可都是嗜血個性,神魔之戰那麼慘烈,好吧,雖然我們沒有親身經歷,但有些導師可是經歷過,這都不是假的好麼。”

阿爾。亞特蘭蒂斯不屑的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神魔之戰……那終究也是為了爭奪環大陸。”

托爾。雷鳴聳肩,“我是不懂這些,不過以你的實力在人類世界會有很大的成就,你要不要試試看?”

“哈!我才不要!”阿爾。亞特蘭蒂斯搖頭,“這種事情不適合我,我沒有什麼大志向,哈哈,漫長的生命裡總要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不是麼?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我寧願選擇遵循自己的選擇。”

托爾。雷鳴忍不住嘆息,天啊!什麼叫這種事上,這是很有成就的事情好嗎!“好吧好吧,就知道你是這種個性,只不過你哥哥似乎和你想的不一樣,他似乎很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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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亞特蘭蒂斯的神情突然有些陰沉,“哦,是麼?他要做什麼,我可管不著。”

托爾。雷鳴哈哈一笑,“怎麼,你小子還在鬧脾氣,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托爾。雷鳴,你是皮癢了麼!”

兩個年輕人說笑打鬧,托爾。雷鳴永遠忘不了那個少年眼中的清澈,毫無雜質和慾望,是那樣的透明!直到有一天,他親眼見到少年渾身浴血的模樣,托爾。雷鳴只覺得世界的某個部分就此崩塌,他忘不了那樣冷漠的眼神,忘不了那樣嗜血的殺意!忘不了殺神那個不該付諸到他身上的稱號!

“阿爾!阿爾!”托爾。雷鳴忘不掉在那個雨夜,雨水落下,這片大地卻滿是鮮紅,他就站在雨中,雨水落到他身上被不斷的染成紅色,冷漠的眼神如刀,一個又一個教廷高層倒在血泊之中,而他竟然一絲表情都沒有!

托爾。雷鳴嘶吼著,他將最後一個人的屍體甩在一旁,靜靜的站在雨中,那雙眸子是一片陰暗,沒有一絲光亮!“阿爾?”托爾。雷鳴顫抖的呼喚,他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托爾。雷鳴一度認為那是個人偶,那是一個沒有感情只知道殺戮的機器!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

托爾。雷鳴往前走,站在雨中的他突然伸手,“別再靠近我。”

托爾。雷鳴站在那,雨水滂沱,空氣中的血腥是那樣的刺鼻,托爾。雷鳴睜大眼睛,“不,這不是你,這絕對不是你想做的事情,你不是這樣的!”

站在雨中的他突然笑了,笑的那樣寂寞,笑的甚至有些無助,那是托爾。雷鳴最後一次看到他眼中的清澈,他忘不掉,阿爾。亞特蘭蒂斯對他說過的話,“托爾,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托爾。雷鳴當時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但他以後明白了,阿爾。亞特蘭蒂斯為了他的哥哥,捨棄了自己的一切,而那位高高在上的教皇大人——毀了他的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