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肺未免太恐怖了!!!”
螢幕上,3D構建的肺部圖片,猶如乳酪一般千瘡百孔,沒有一個地方的紋理是完整無缺的。
“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現在問題出在,這些被殺死的孢子菌,化作濃血,瀰漫在肺部最深處,再不想辦法抽出來,患者就會直接被溺亡。”
孟理之快速做出診斷,眼見著CT下的男子,口吐的白沫,開始泛起粉色,而後變得腥臭發紅。
門口的被狼七推過來的一眾親戚,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狼七一看情形不對,急忙敲了敲操作室的小門。
“古醫生,快點,外面幾個表弟妹快堅持不住了!!!”
嘎吱——
CT室的大門,開啟,裡面傳來古東的聲音,“把人全送進來。”
“古醫生,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肺部灌洗,一般這個操作需要支氣管鏡底下操作,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不用,我們只需要做出一個抽吸的......”孟理之根據醫學現有技術,和古東介紹了自己的設計方案。
“我明白了,但不用這麼麻煩。”
古東走到第一名患者身邊,控制著一根非常微細的透明絲線,直接鑽入患者肺部。
隨著絲線所經過之處,所有孢子菌殘留腥臭的膿血,瞬間湮滅。
絲線繼續蔓延,遇到氣管分叉也跟著分叉,沒一會,便猶如一張網,隨著肺部氣流通道鋪展開來。
清空肺部,快速回縮。
走到下一個患者身邊,重複此操作。
等所有患者肺部清理完畢,古東竟然感覺到一絲絲疲倦。
絲線的分支蔓延不是最消耗精神力的,而是附著在上面的湮滅之力,需要細微控制,消除濃血的同時還不去破壞肺部組織,這才是最需要集中精神控制的地方。
可隨著,患者肺部的清洗完畢,幾人並沒有恢復多少血色。
孟理之面色難看的說道:“我們忘記了一個重點,詭異孢子菌不僅僅只感染汙染者的肺部,肺部只是他們傳播的渠道,而真正控制汙染者的地方是大腦,以及遍佈全身血液的孢子菌。”
“也就是說,被殺死的孢子菌,已經在他們體內形成敗血症,甚至腦膜炎。”
這是內科的範圍,孟理之想不出古東能如何處理這些人殘留物。
“敗血症?”
古東再次集中精神探入患者體內,無數微小的暗紅色顆粒,隨著血液的流動分佈全身。
患者的肝臟內部已經積攢了大量毒素,腎臟的腎小球上的血管開始被堵塞。
如此下去,不用幾天這些人就會內臟衰竭而死。
“敗血症,讓血庫過來處理,他最擅長血液方面的問題。”
孟理之點頭贊同,那個見過幾次面,外表平平無奇的少年,似乎有著超強的控血能力。
“腦膜炎的話,只有這兩人有,先嘗試一下普通腦膜炎的治療手段。”
古東腦中浮現一個的想法,但不到迫不得以,他不會用那個方法。
“只能如此。”
果然,如古東說的那樣,血庫操控下的血液,具有超強的吞噬能力,患者血液中遊離的暗紅色顆粒,很快被清理完畢。
但是人的大腦外面有一層血腦屏障,將腦中的腦脊液和血液分開。
所以大腦中的殘留物質,血庫也無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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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病房內。
兩名腦膜炎患者,被單獨放在這間病房。
“為今之計,就是在患者大腦,形成炎症反應之前,用激素將反應遏制住。”孟理之面露難色,“激素的製作失傳,現在已經很難再現,有點難辦。”
“激素麼?”古東想起自己積灰已久的高階藥房,“醫院藥房應該有,有潑尼松、地米、腎上腺素等等。”
古東背出的幾個藥品名,讓孟理之詫異得合不攏嘴,拉著古東就往藥房趕。
上百平米的藥房,陳放了數千種藥劑,其中很大一部分,孟理之只在古醫書上見過。
“嘶,古醫生這些藥是哪裡來的?”
“我的能力之一。”
“那,能無限產出麼?”
孟理之問道這話,聲音有點顫抖。
古東上前拿起一瓶藥劑,捏碎,沒一會,一瓶一模一樣的藥劑重現出現在藥架上。
“你指的是這個麼?”
孟理之吞了吞口水,看向古東的眼神逐漸變味。
這讓古東不自覺的退幾步,這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來,剛知道孟理之身份的時候,古東就經常在暗地裡這樣看他。
“咳咳,孟醫生患者還在等我們。”
“好。”
孟理之收回目光,快速在藥房裡,找到相關的藥水,兩人便回到病房。
“腦膜炎,一般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顱內壓升高,腦水腫,所以我們需要用甘露醇和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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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理之一邊給古東講解,一邊在輸液裡加入甲潑尼松。
“今天晚上是關鍵,我們兩輪流守夜。”
“這不用,整個醫院都在我的眼皮下,一有動靜我就能發現。”
“行,我直接在隔壁休息,有事喊我。”
孟理之畢竟上了年紀,真讓他值夜班,也不太可能。
可病情如他所料,這一夜過於兇險,兩人起來處理了好幾次,根本沒機會休息。
“顱內壓又升高了,不行,輸液的效果平平。”孟理之嘆息道。
眼見著兩人的生命體徵不斷下降,普通手段更本控制不住病情的發展。
“想辦法給他引流腦髓液,”說完孟理之再次指揮古東,從腰椎間進入刺破髓腔。
一股腥臭的液體直接噴湧出來。
他楞了,看了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患,失神道:“沒救了。”
這種感染程度,一定積攢了大量的毒素,大腦細胞在這樣的環境下,怎麼可能生存。
古東看著機器上的生理體徵不斷下降,跟著陷入沉默。
這就窮途末路?
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亡,為已經違背了那我的邏輯鏈。
然後無奈的道:“只能用那個方法了。”
“什麼方法?”孟理之機械的轉頭問道。
古東沒有解釋而是從手指尖,滴下幾滴透明液體,順著脊椎間的引流口流入。
“讓他成為我的汙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