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聲音聽著很甜美,如果僅從聲音去判斷,那女孩絕不超過二十歲。
“你是誰?”
“季漠。”
“你現在在哪?”
“武院街的田園賓館。”
“什麼房間?”
“六零六。”
通話隨即結束。
季漠的心情又激動起來。
他給露西的那張紙上,不僅有竹子的畫像,還有他的手機號。
他料定露西會通知竹子,而竹子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
露西與竹子的關係太要好了,露西不可能不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竹子。
竹子也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女孩,她也不可能不來瞭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等了不到半個小時,門鈴響了。
季漠將房門開啟,卻看到了一個個頭不高的男生。
這個男生大概一米七的個頭,短碎發,模樣長得有幾分俊氣,也帶著幾分陰柔之氣。
這大夏天的,他還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頭上帶著圓邊的黑色帽子,看著很是奇怪。
這個男生看了季漠一眼,便就步入了房間之中。
不是他不夠謹慎,而是他能夠感受到,這個房間裡沒有別人。
他還能看出,季漠的武道修為很低,根本不可能對他構成半點威脅。
季漠將房門關上了,他也回到了房間裡,而此時那個看著年紀不大的男生則是已經坐在一張椅子上。
“現在沒有別人,竹子姑娘,你可以用真面目示人了。”
季漠坐在了床頭,笑吟吟的道。
那個男生先是愣了愣,隨即也笑了笑,道:“不錯,不錯,你的修為不高,竟然能夠識破我的易容術。”
隨即,那個男生就在自己臉上扯下了一層面膜一樣的東西,這才露出了真容。
男生一下子變成了女生!
她的面容小巧而精緻,眼睛格外明亮,嘴唇雖薄卻也很紅很潤,一邊的嘴角還生有一個小小的黑痣,而兩邊的嘴角都有甜甜的小酒窩,讓她看起來很可愛很俏皮。
她就是竹子!
一代兵王左寒手下的四大美女干將之一!
看著顯露出真容的竹子,季漠很想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裡,他很激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你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我們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一樣。”
竹子很精明,她察言觀色的水平不比任何人差。
“呵呵。”
季漠微微一笑,讓自己的內心鎮定與平靜下來。
“說吧,是誰託你告訴我事情的,他要告訴我的又是什麼事情?”
竹子很直接的問道。
“竹子姑娘,在告訴你這些之前,你需要先回答我一些問題。”
季漠擺了擺手,道:“首先,關於兵王左寒隕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我對你還不瞭解,你認為我會輕易回答你的問題嗎?”
竹子瞥了季漠一眼,臉上似乎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她道:“要麼你把該說的都說了,要麼我現在就走。”
“好吧,你還是從來不肯吃虧的主!”
季漠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等等!”
竹子眼睛閃出了異彩,很是疑惑的道:“聽你這句話的意思,好像你對我很瞭解似的,可我不記得我們何時見過,更沒有交往過呀!”
季漠知道自己有感而發說漏了嘴,他倒也不介意,心知竹子不是好糊弄的人,他直接動了殺手鐧——季漠直接脫了下自己的上衣,然後背對著竹子。
“咦?”
竹子果然是瞪大了眼睛,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季漠的後背端詳了良久,才道:“還真是一模一樣呀!你這紋身怎麼來的?”
季漠又將上衣穿好,轉身回答道:“這是左寒幫我紋上的!”
“什麼?”
竹子更覺訝異,道:“你見過左寒?在什麼時候?”
竹子要比武凌月更瞭解左寒,因為她跟著左寒的時間更長,而且左寒對她無比信任。
“去年年初。”
季漠從容的回道。
竹子是很瞭解左寒,可這個世界上絕無可能有人比季漠更瞭解左寒。
從根本而言,季漠就是左寒!
“去年年初……”
竹子回憶了一下,然後確定去年年初的時候,左寒確實是回來過一趟。
可左寒並未跟她提及過這個叫季漠的少年呀!
“他為什麼要幫你紋這條金龍?”
竹子追問。
她來這裡之前就覺得今晚可能會有意外情況,不曾想還真是遭遇了意外。
如她這樣境界的人,預感往往都很準。
“因為他收了我為徒弟。”
季漠撒這個謊時,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還傲然道:“他見我根骨奇佳,悟性極好,乃是五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所以……”
“這種說辭多是用來騙小孩的。”
竹子哼了一聲,打斷了季漠的吹噓。
“他收我為徒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季漠開始拋大招了,他煞有介事的道:“他跟我說,他預感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不捨一身本領隨他的身體埋沒於沙土之中,所以才收我為徒,將他的一身本領盡數傳授於我!”
“是嗎?”
竹子明顯不信,她道:“那你跟我說說,他傳授給你什麼了。”
“九宮踏虛步,疊浪掌,懾魂術……”
季漠很輕鬆的說出了十幾種左寒比較擅長的武技與術法。
竹子越聽越心驚,心中已然信了季漠三分,因為即便是她也對左寒的功法不能如此瞭解。
“光說沒用,你再練給我看看。”
竹子很謹慎,想讓她相信這個事情並不容易。
“我現在的修為也施展不出來呀!”
季漠很為難的道。
“比劃幾下就行!就算不得要領,至少也能形似吧?”
竹子卻不依不饒的道:“你剛才不是誇自己多有能耐嗎,別告訴我你連形似都做不到。”
季漠只好貌似認真的比劃了幾下,他想要將前世的武技比劃出形似來,還是很輕鬆的。
“確實有那麼點意思。”
竹子心中已經很驚詫,不過她仍舊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又道:“很多人都能模仿左寒,雖然以你這種修為境界能夠模仿到如此水平已經難能可貴,不過你還得拿出更為有力的證據來才行!”
“左寒右邊屁股上有一塊紅色胎記!”
季漠想了想後說道。
“是嗎?”
竹子心中訝然,道:“這個不能算,我又沒看過他的屁股!”
“倒也是。”
季漠也尷尬的撓了撓頭,又道:“可是你逼我說的哦……前年夏天,你與左寒去過馬爾地夫,某個中午左寒午睡的時候,你偷偷親過他。”
“啊?”
竹子臉上的震驚之色再也難以掩飾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季漠,良久才緩過神來,坐回了椅子上。
那家夥太可惡了,這種事情竟然也會說給別人聽!
季漠得意的笑了笑,心中暗道……小妮子,你再逼我的話,我會爆出更多的!
竹子已經不再懷疑季漠了,這個少年如果不是跟左寒關係親密,左寒如果不是非常信任這個小子,這小子絕無可能知道那些私事。
“託你帶話給我的人,難道就是左寒?”
竹子正色問道。
“是的。”
季漠點了點頭,道:“現在你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了吧?”
“問吧。”
竹子淡然道:“別問我關於左寒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很多事情我現在也拿不準,正在調查之中。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他確實已經死了。”
此時此刻,不再驚訝的竹子,提及左寒,她心裡就會一陣陣的絞痛。
對於左寒的死,沒有人比她更覺得難以置信,也沒有人比她更加難以接受,比她更加傷心。
“左寒在銀行裡存的錢,你知道是誰轉走的嗎?”
季漠沉吟片刻後開始發問。
“不知道。”
竹子先是搖頭,轉而又道:“我只知道不是我轉走的,而除了我,也就只能是我那三個姐妹之中的一個了。”
“蘭子與菊子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季漠再問。
“不清楚,自從確認左寒的死訊後,我就再沒見過她們倆了。”
竹子先回答,然後反問道:“你怎麼不問梅子?”
“你能聯絡到梅子?”
季漠也是反問。
“可以呀!她是我們的大姐,承受能力比較強,她還不至於跟我們玩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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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回道。
“如果以後再跟她聯絡時,你可要小心點。”
季漠若有所指的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梅子她怎麼了?”
竹子皺眉問道。
“我聽說,我師傅左寒死的時候,梅子當時就在現場。”
季漠眯著眼睛道。
“你聽誰說的?”
竹子其實也有些懷疑自己的大姐梅子,只不過她找不到半點證據。
“總之你聽我的就對了。”
季漠也不願去詳細解釋,他打內心裡是不太情願再為前世的事情去為難誰,他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有些事情他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哼!我聽你的?我憑什麼聽你的?”
竹子並不買賬,道:“真要是算起來,你還是我的晚輩兒呢!你師傅活著的時候,一直把我當妹妹看!”
“那我現在叫你姑姑,你願意嗎?你不怕把你叫老了嗎?”
季漠撇嘴道。
“不怕,你叫吧!”
竹子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季漠只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聽師傅說,你的一身本事多半是他教的,雖然他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可實際上你也應該算是他的徒弟,我應該叫你師姐才對!”
“隨便你!”
竹子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又道:“趕緊說,你師傅到底留下了什麼遺言給我!”
聽到遺言二字,季漠很是不爽,卻也不好說破,只是道:“師傅說,他如果真的遭遇不測了,他的遺產要分一半給我,另外一半捐獻出去。他說這個事情找你就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