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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守墓人(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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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遙莘走到蘇箬面前,與她面對面站著,臉上依然有笑容,在月光下看得很清晰,卻又讓蘇箬有種恍惚的感覺。兩個人離得那麼近,蘇箬起初呆了幾秒,後來她意識到了姬遙莘的意思,就像姬遙莘的微笑也是一種無聲的邀請一樣。

她亦靠近了姬遙莘,擁抱住了對方。風和月光同樣都很冷,就算是姬遙莘,也讓蘇箬感覺不到太多溫暖。蘇箬心裡覺得很平靜,她現在有些說不清楚心裡都在想什麼,大概得知自己已死的事實,心境驟然就發生了變化。

蘇箬將下巴枕在姬遙莘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姬遙莘的側臉被垂落的黑髮遮住。過了幾秒鐘,蘇箬睜開了眼睛,側目望向姬遙莘。恰好有一陣風吹過來,撩起姬遙莘臉側的長髮,她驚異甚至驚恐地看到姬遙莘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了,對方的眼神冷酷如冰,滿臉殺氣,如同蘇箬在幻境中所看到姬遙莘殺死孔樺之後的模樣。修羅的模樣。

蘇箬愣住了,彷彿被一桶冰水兜頭淋下,渾身都僵硬起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到腰間摸到刀柄,但是下一秒鐘,姬遙莘又溫柔地微笑著,眉眼唇角亦是平和,讓蘇箬懷疑剛才是不是出幻覺了。

姬遙莘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而且她很厲害的樣子,如果她真的想要做掉蘇箬,十個蘇箬都不是她的對手。

蘇箬捫心自問,雖然她現在還不是很能搞清楚狀況,但也沒有把姬遙莘得罪到要拿斧子砍死她的地步,所以姬遙莘依然是值得信任的。

“當你感覺到害怕的時候……”姬遙莘湊在蘇箬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遠處河流聲淙淙,風吹著樹枝,那是異國帶著涼透的泥土和紅菜葉夜晚的氣味,但是姬遙莘的耳語讓蘇箬又無可遏制地開始回憶起在雪山上和滿是霧氣的城市,“千萬不要回頭……記得,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

她不著痕跡地輕輕把蘇箬推開,卻依然無比認真地凝望蘇箬,差點都讓蘇箬相信姬遙莘不靠她的恐懼也能讓臉色好得像是剛喝了十全大補湯。

“你要相信你的姐姐始終都站在你身後,但是她不希望你能回頭看到她。”姬遙莘說道,伸手將蘇箬臉頰邊落下的一綹頭髮別在耳後。她的動作那麼輕柔,手指間甚至還帶著溫度,容顏美麗常駐,讓蘇箬心裡有些癢。

“為什麼?”她問。

姬遙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很突兀地問道:“蘇箬,你希望你現在是活著,還是死去?”

“為什麼問這個?”蘇箬有些奇怪,她猶豫著不敢回答。如果她現在真的有選擇權的話,選擇會有什麼後果嗎?假設說選擇了活著,姬遙莘和蘇笠從此都會徹底消失;假設選擇了死亡,姬遙莘會不會當場把她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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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遙莘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望向蘇箬的身後,有些失神地說:“不要著急,你還有時間考慮。我們回去吧。”

她停頓了一下,才說道:“蘇箬,我也希望你能在我身邊。”

蘇箬有些弄不清楚姬遙莘的意思,大概姬遙莘還是希望她死掉?但是看姬遙莘的意思,她恐怕說了也不算,所以蘇箬非常疑惑,她到底死了沒死……

蘇箬尚沒有理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姬遙莘卻已經往小屋方向走去了。的確,她們好像在這片樹林中停留了很長時間。蘇箬回過頭,天色稍稍亮了一些,不知不覺間一夜又過去了,樹林間的十字架、墳墓、遊蕩的人影都已經消失無蹤,只有薄薄的霧氣呈現出一種略顯淒涼的**白色。

兩個人又向著林中小屋走去,彼此都沉默著,大概各有心事。蘇箬不知道這個故事到什麼時候為止,娜娜所謂的退出又是什麼意思,之後她還會再莫名其妙穿到一個又一個恐怖故事中去,在恐怖的景象中一邊掙扎一邊等著姬遙莘來救她,聽起來這也太可悲了……在接下來的故事裡,如果娜娜不再出現,還會有第二個娜娜、第三個娜娜嗎?蘇箬伸手,摸到了掛在身上那把武|士|刀的刀鞘,心裡稍微安定了一點。

從昨天看了那個大叔的手和捅了小夥子一刀的效果來看,這把刀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應該是件不錯的武器。不知道需不需要再抽時間練練刀法……蘇箬低頭往前走著,想得入神,期初她還能聽見姬遙莘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她意識到好像走了太長時間的時候,才發現四周變得空蕩蕩的,姬遙莘不見了,林中的小屋也不見了。

天色矇矇亮,估計就是五六點的樣子。蘇箬倒並不覺得十分恐怖,儘管她站在這荒無人煙的樺樹林中,沒有歇腳的木屋,沒有十字架和墳墓,只有清晨的霧氣等待著太陽出來後散去。蘇箬只是奇怪,姬遙莘怎麼說消失就消失,連招呼都不打。她一下子又陷入在雪山上時,和姬遙莘一同下山,姬遙莘莫名不見的恐慌之中。

蘇箬在樹林裡轉了一會兒,天始終是將亮未亮的樣子,太陽一直都沒有升起來。她聽見遙遠的地方傳來隱隱的鐘聲,這地方還有其他附帶鐘樓的建築嗎?蘇箬有些好奇,便循聲而去。

這片河畔的林子比蘇箬所想象得要大得多,她走了可能將近半個小時,白樺樹還是筆直地站在鋪滿隔冬落葉的泥土中,綿延而去,不知所終。奇怪的是,太陽一直都沒有升起,始終是這樣黎明時晨光熹微的樣子。蘇箬有些緊張,她將武|士|刀抱在胸前,右手緊緊握住刀柄,準備隨時拔刀出鞘。

終於,蘇箬看到了鐘聲響起的地方,那是一座石頭城堡,靜靜矗立在森林中的空地上,城堡前還有一個池塘,也許是從勒拿河裡引來的水,只是早已乾涸了,裸|露出池底黃褐色被凍住的淤泥。而令蘇箬感到詫異的是眼前這座城堡,和那些知名的城堡不同,這座城堡建築粗糙,由於陳舊還顯得十分寒酸,塔形的結構頗有些拜占庭和哥特混合的風格,塔頂有類似於十字架的裝飾,大概是受東正教的影響。城堡也許好幾個世紀都沒有得到修繕,塔樓一側已經倒塌了一半,外側木製的浮雕裝飾也已面目全非。

蘇箬緩緩走過去,天還沒有大亮,蘇箬討厭這樣將亮的時間,她能看清楚這座城堡充滿了頹廢和陰森,而那些危險卻隱沒在這樣的黎明之中。

她的目光又望向了眼前的這座城堡。似乎俄國的一些貴族會有避暑山莊,每年夏天會去小住一段時間。但是這個地方有些太偏僻了,從在沒有現代化交通工具的時代,從莫斯科或者聖彼得堡過來,恐怕夏天也已經過去了……如果是當地的農民或者獵人,似乎也沒有財力建造這樣一座簡陋的城堡。

蘇箬走到池塘前的時候,往下面看了一眼,在池塘底部的淤泥中,有許多骷髏頭和散落的骨頭。蘇箬皺起眉頭,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樹林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就連方才指引蘇箬找來的鐘聲,也一點都聽不到了。

她走到城堡的門前,並沒有進去。因為她知道這座建築最危險的不是裡面可能藏著幽靈之類的,而是這完全是座危房,弄不好就會垮塌。

奇怪的是,蘇箬只在門前止步,門框上似乎還有什麼裝飾的花紋和字母,蘇箬看不清楚,她的眼前卻又出現幻覺一般的場面……採光極差的大廳,卻分外熱鬧,吊燈中一盞盞髒兮兮的牛油蠟燭照得這個廳堂充滿油畫般飽和搖曳的色彩,身著中世紀華服的貴族們在木頭的地板上翩翩起舞,僕從們捧著銀盤穿梭其中,管弦樂隊們在大廳一側表演,其中在大鍵琴上演奏的是個黑頭發的女子。蘇箬看到娜娜也在其中和一個貴族青年跳舞,但是蘇箬再仔細打量她,發現她並不是娜娜,只是一個長相相似的少女。然而這位酷似娜娜的少女似乎心不在焉,她在偷偷地看大鍵琴手,琴手偶爾抬頭,對她報以笑容。

眼前所見的這些人一定是住在這城堡中的貴族了。蘇箬忽然想到,這裡是娜娜父親的故居,難道說,娜娜的父親其實是貴族後裔?

貴族後裔似乎沒什麼稀奇的,蘇箬也可以說她是蘇軾的後人。眼前舞會的場景就像電影一般流淌著,忽然又成了夏天時蔓草叢生,薔薇盛開的院子,黃昏時夕陽給城堡勾勒出金紅色的影子,那個池塘比蘇箬所見那個乾涸的土坑要大得多,水面幾乎與地面平齊了,綠色的水面上漂浮著水生植物,長相與娜娜相似的貴族少女和那個黑髮的大鍵琴手坐在池塘邊,低聲私語,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蘇箬打量著大鍵琴手,她頭髮烏黑,皮膚呈非常健康的棕色,似是代表南方的陽光和流浪是道路的塵土,眼睛如黑曜石般發亮,笑起來時,便露出雪白的牙齒。蘇箬心想,她大概是個茨岡人——也就是吉普賽人。

下一個場景,還是在這個池塘邊,已經是深夜了,吉普賽女人還在這裡,少女卻不見了。幾個從衣著來看像是城堡中僕人的男人,在池塘邊瘋狂毆打著她,用腳踢她,搬起石塊砸她……蘇箬有些驚慌地看著這樣的暴力場景,幾分鐘後,這個吉普賽女人就斷氣了,滿臉都是血。僕人們在她的外衣裡塞上石頭,然後把她推入了池塘中。

就在這時,少女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像是尖銳的鐵片從鐵板上狠狠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