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涵,你這副樣子算什麼意思呀?!……又沒什麼事情就對我擺著一張撲克臉……你傻不傻呀?”為了防止眼前這兩個男人因為自己而加劇衝突,雯萱急中生智說了幾句安慰性質的話,希望藉此可以平息事端。
自己怎麼能任由事情朝不好的方向發展下去呢?自己可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呀!雯萱真希望蕭若涵聽了她的話後,會平靜一點,別再那麼暴躁——
然而蕭若涵像聽到雯萱的話,居然絲毫不領情,依然冷漠的衝著她一字一句:“閉嘴!給我讓開!”
此時此刻,噬魂師的神情舉止統統代表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宇宙大戰一觸即發。
“公主……,你讓開,別這樣子護著我,我可是男人哎,哪裡需要女孩子來保護?乖一點,好嗎?聽話——”雯萱身後傳來蔡卓羲平靜的話語。
雯萱頓時回頭看向太子——
蔡卓羲的眼神中充滿著堅定,同時又夾帶著對雯萱的無比熱切的關愛之情。
過了一會兒,雯萱轉過頭,卻見到蕭若涵眼中的寒意已然升級成為了無限的怒意。
然後,她來回望著同樣堅毅堅持著的兩個男人,無奈地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努力白費了,這場紛爭不可避免。
隨後雯萱從蔡卓羲身前讓了開來,挪步走到了太子和噬魂師兩人中間。
蕭若涵一個抬眼便見到讓開的雯萱仍舊站在自己和蔡卓羲中間的位置,從她站立的體位看來,顯然還帶著護著那小子的意味在裡頭,於是他心頭更覺那錐心般的疼痛以及再也無法忍受的憤怒。
隨即,噬魂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秒殺之速,掠過雯萱一拳便向太子身上揮去,已進入戒備臨戰狀態的蔡卓羲一個側身,避開了蕭若涵強而猛烈的攻擊。
可接著,只不到半微妙的光速之間——
“彭”的一聲——
蕭若涵居然再次打出第二拳,這一次太子就沒那麼幸運了,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太子蔡卓羲的胸口。
太子悶哼一聲,連著後退了好幾步,再也支撐不住的搖搖晃晃倒在地上。
跟著,卓羲抬起頭,一手撐地一手捂住疼痛難忍的胸口,吃痛望著依然怒氣沖天的蕭若涵,一句話也說不來......
“太子......”雯萱見狀,想都沒想便衝向蔡卓羲倒地的位置,俯下身子詢問蔡卓羲的傷勢,“很疼嗎?要不要叫救護車?!……”
一時之間,面對再一次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年輕的女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蔡卓羲努力對著雯萱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卻一不留神牽扯到了胸口肋骨上的痛處,更劇烈的疼痛再次湧向他,頑強的太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雯萱抬起頭,看著此時仍舊握著拳頭的噬魂師蕭若涵,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怨恨。
噬魂師回望著她,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臭小子,你這個野蠻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雯萱突然覺得眼前的蕭若涵好陌生,好殘忍,好粗暴,於是她的心裡先是湧上一陣陣的委屈和無可奈何,緊接著便是憤怒和怨恨。
雯萱低吼,俏臉漲得通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和太子只是最好最好的好朋友,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唸書,一起玩......他既是我的半個兄長又是半個親人,你怎麼可以對他這樣?你既然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就應該同樣喜歡我的朋友!!!
況且今晚,太子只是要發一份郵件給我,告訴我最近他們學生會太子黨調查吸血鬼事件的進展和重要發現,然後我和他在MSN上聊一聊,僅此而已,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我……臭小子,你——”
聽到這裡,蕭若涵的臉色立即緩和了許多。
而同樣聽了這些話的太子則更受傷了,雯萱的這些話無疑是對他判了“愛的死刑”,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雯萱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自己只是她的玩伴,她的朋友,她的半個兄長半個親人——
雯萱稍稍頓了頓,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和蕭若涵那無數次的熱吻、愛撫以及親暱之舉,然後衝口而出說道:“臭小子!你就知道欺負我!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專橫霸道,像個暴君一樣盛氣凌人,就算你和我......但是,我也有和朋友交往的自由!!!我最討厭你這一點了……你明明知道太子對我有多重要,這種重要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我最看重的友情!!!本來還想給你個機會和你試著發展發展,現在沒必要了——我再也不會理你了!你死了這條心!”
聽罷,蕭若涵的身形不著痕跡地放鬆了下來,拳頭亦伸展開來。這一刻,他終於可以肯定他心愛的小女人對他原來也是有感覺的,可是自己今天的行為又讓這原本大好的形式急轉直下。他後悔不已——
噬魂師的情緒開始波動起來——
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想讓情敵卓羲看出他的心情變化。
然後,噬魂師凝望著命定小新娘宮雯萱,這時他的臉色依然蠟白,瞬間之間眼底卻閃過了無數複雜的情愫——先是小小的難過,然後是稍稍的懷疑,接著又是淡淡的絕望,直至重重地無奈……
他定定望住雯萱。
半晌,噬魂師突然笑了起來。
“臭小子!……”雯萱方才的話剛說出口,心裡早就已經後悔到恨不得將自己那張不爭氣的嘴死死的縫上。
蕭若涵停止了冷笑,眉宇之間再度盈滿了冷意。跟著,蕭若涵緩步走向正站起不知所措望著他的雯萱,伸出乾淨且修長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女人,你不用給自己找藉口!你明明就是對那小子有意思!和我在一起做的那些你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是不是?是不是?” 蕭若涵的嗓音低啞,既像深深的自嘲,更像一頭受了重傷的猛獸。
雯萱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他,心裡不斷說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對你沒感覺的話,又怎麼會讓你對我那樣......
可是,她的嘴巴卻真的像縫上了拉鍊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
“狠心的魔女!……”蕭若涵用另一只手抓住雯萱的手,按在他的心臟處,“你知道我的心現在在說什麼?!”
這時,噬魂師的聲音更加低沉甚至帶著濃濃的憂鬱,“我那顆為你而跳為你而存在的心在說——我第一次深愛著的女孩,我用所有的真心實意去愛她呵護她,最後只換來一句你死了這條心,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哈哈——哈哈——我確實愛你,為了你,我可以做到你希望的一切,我成全你,我會死心的!!!”
說完這話,蕭若涵深深看雯萱一眼,面容上竟有種永別的黯然銷魂之色,然後輕輕推開雯萱,徑直向擊劍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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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不回!
雯萱一下便悶了,呆呆地站著,傻傻地看著蕭若涵離去。
她的心疼得好厲害啊。
“臭小子!……”看著漸行漸遠的蕭若涵,雯萱脫口喊道:“蕭若涵——”
然而,蕭若涵俊朗的身影頓了一頓,停了下來。
雯萱上前幾步。
可蕭若涵卻沒有回頭,好像生怕自己一個轉身,就會不爭氣的對這個令自己讓他歡喜讓他愁的女孩子再次卸甲投降。
這個剎那,雯萱有一種衝上去拉住蕭若涵讓他別走的衝動。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衝動有何而來,但是她就是很想這麼做。不過,她的腳步卻怎麼也挪不開——
終於,蕭若涵閉了閉眼睛,一聲長嘆之後離開了。
雯萱眼睜睜地看著蕭若涵倨傲的身影離開了擊劍館大廳,全身的力氣仿如一下子被抽離掉,她此時才終於瞭解自己的心——其實早就對蕭若涵有了很強烈的感覺,這種名叫愛情的感覺早已在她的心底默默發芽成長!
當她明白之後,卻趕走了蕭若涵。她第一次為了一個男孩子想哭,卻覺得眼淚流不出來,她想發洩,卻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口,無法叫出聲。
蔡卓羲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
見到眼前的這一切,太子也呆呆地站著,把雯萱的一切痛苦都盡收眼裡,他的臉始終是一片傷痛的神情,然而他的心更痛,彷彿在流血一般。
明明胸口捱得那拳已經不痛了,可是為何心在痛在顫抖?!
太子與公主就這麼一動不動各自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
“雯萱?”蔡卓羲輕移腳步站在雯萱身旁,試探地喊,卻得不到一點回應。
跟著,太子輕輕搖晃雯萱的肩膀,她怔怔抬起頭,俏麗無比的精緻臉龐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失落與傷感。
絕望在蔡卓羲的臉上如浮雲掠過,他暗暗長嘆一聲,“沒事了,寶貝!沒事了!難過的話就靠在我身上哭吧!我不會笑你的。”
“因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加兄長!”太子柔聲撫慰雯萱,雖然他說這話時,心頭痛到宛如被剜掉一塊肉一樣。
雯萱沉默了好一會兒,望著太子:“我沒事!我不哭!”
然後,她想對太子微笑,可是無論如何也擠不出半個笑容,只得作罷。
“我現在終於可以直視自己的心了!我會向他道歉!向他說清楚自己的感覺!”雯萱喃喃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