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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兩個幼女

“恩?”

寂靜的深夜,在海東大學離西大門不遠處的一棟老舊的像是隨時都要腐朽崩塌掉的居民樓的一間狹小的單間裡,一個像是小學生靜息一樣把腦袋匍匐在身前的電腦桌桌桌面上的頭髮亂糟糟,穿著邋遢的男生正迷迷糊糊的直起身抬起頭,在空氣中暴露出眼神像是沒睡醒般朦朦朧朧,嘴角還掛著一絲晶瑩下墜的口水的呆傻樣。

這個人就是李澤。

李澤是海東大學大二的一名學生,由於讀書讀得早,今年剛剛滿18歲。不打球不泡妞,之前的一年大學時光,除了上課以外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寢室裡,到後來甚至連課都不怎麼去上了,大把大把的大好時光用於電腦及網路。

其實李澤也想有個健康的體魄,在陽光下揮汗如雨的和同學們一起打籃球。也想有個開朗的性格,牽著自己女朋友的手漫步於幽靜的林間小路。

但由於人緣差,而且身體一向都不怎麼好,人又窮,身高173的他長得也不帥。李澤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是同齡人排擠的物件,欺負和嘲笑一直伴隨其成長。到了大學後雖然大家身為成年人素質都要好點,不會再刻意排擠李澤,但長期遊離於同齡人主流生活之外,性格變得有點孤僻的他也已經很難再融入集體生活了。

後來他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接觸了動漫世界,之後便沉溺了進去,成了一名名副其實的宅男。

自從加入ACG界以後,李澤就把這個現實世界看成了一款遊戲。

不過是攻略不能的遊戲,不管是女人還是金錢。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這款名叫earthonline的遊戲既不可存檔,死亡又不可復活,而且自己建立的人物還出生在遊戲難度為hard,人物成長值幾乎全靠初始屬性點的RMB玩家專區……

簡直弱爆了!

有木有,有木有!!

但畢竟宅男始終是宅男,在哪都是被人鄙視的存在,寢室裡眾人的目光隨著李澤宅度的深化越發異樣,再加上晝夜生活不規律和寢室的熄燈制度產生了嚴重的衝突,於是他乾脆就出來租房子住了。

話雖如此,然而在李澤很小的時候,他父母就出車禍去世了,靠著一點積攢下來的父母亡故的人生保險賠付,再加上把老家的房子賣了以後,他才勉強上了大學,現在的經濟狀況對於支付他的生活費就很吃緊了,自然沒有那個餘錢支付房租。不過由於李澤申請了助學金和助學貸款,再加上自己在一家網絡遊戲的打金工作室有兼職,而且租住的房子還是學校內教師宿舍的單間,雖然老舊的像是隨時都會倒塌一樣,但好歹租金便宜,所以勉勉強強還是能支援下來。

“我睡著了?”

在擺放在李澤正對面,輝映著李澤的那張大眾臉一明一暗的電腦顯示器所散發出來的熒光,外加電腦顯示器旁邊那臺從跳蚤市場討回來的臺式風扇“吱嘎,吱嘎”風葉轉動的響聲中,李澤哧溜一聲把嘴角耷拉出來的口水吸進嘴裡,然後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是不是這幾天熬夜次數太多了……算了……”

李澤右手五指併攏在自己臉旁扇了扇,然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九月剛開學的天氣依舊是那麼的炎熱,密閉不透風的小單間到了晚上也悶熱的讓人睡不著。

“真TM熱”

拿起桌上的一塊幹麵包,李澤咬了一口,一邊咀嚼著一邊嘀咕著發牢騷,死太婆房東連個電燈都捨不得裝,從起皮打卷的發黴天花板上垂下來的那根長長的電線末端吊著的那個發著幽光的二十瓦白熾燈,還是自己買的…

夜深人靜,聽著密閉的窗外那惹人心煩的知了的叫聲,李澤放下手裡的幹麵包,在桌上抽了兩張抽紙,一手麻利的開始解起自己的褲腰帶,還帶著麵包屑的另外一隻手就放在滑鼠上輕輕幾下點選,順著滾瓜爛熟的檔案路徑向電腦處於隱身狀態的神秘資料夾摸索而去。

每天擼一擼,消暑又解渴,敗肝火,消心慌,晚上還睡的香。

俗話說的好,身為男人,就要有適當的管道來發洩。

而就在點選到檔案路徑的最後一層,正準備輕輕撩起最裡面的一個資料夾那神秘面紗的李澤卻發現——

在原本電腦顯示屏上的老地方應該顯示出的那個名叫“愛的魔法”的資料夾,卻不見了蹤影。

“誒?”

李澤把剛剛伸進褲衩裡的手又拿了出來,疑惑的擾了擾後腦勺,然後眼珠子晃動把電腦屏幕上的內容搜尋了一邊。

還是沒有。

“我有動過這個資料夾?”李澤愣了一下,然後接連找了幾個重點懷疑的地方,然後挨個看了一下每個資料夾的大小,最後甚至使用檔案搜尋功能把整個硬碟搜尋了一邊。

依舊沒有。

“……”

囧多嘛得……

李澤吞了口口水,顫抖著雙手把滑鼠游標放到硬碟屬性上——

多空出來了三百多個G

風蕭蕭兮易水寒,人生難覓是硬碟……

“坑爹啊!”李澤抓狂了,

“我一百個G的二次元和諧物怎麼沒了!魂淡!”

誒?等等……三百個G和一百個G……

馬薩嘎!?

李澤雙目緊緊盯著電腦屏幕,右手放在滑鼠上快速點選,

“涼宮春日,惡魔高校,EVA,學園默示錄,蒐集的圖片,噢,NO!!!!!!!!!!!”

李澤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驚叫,

“我電腦裡的動漫怎麼全部都沒了!!!!!!”

“呯”

一個易拉罐突然從樓上掉下來砸在李澤租房的窗沿上,同時伴隨著一聲粗狂的中年男高音:

“大半夜的瘋叫個什麼勁?還要不要人睡了?”

像是心臟病發一樣雙眼翻白,癱軟在椅子上口吐唾沫的李澤對鄰居的抗議完全沒反應。

算……算了,估計是黃網上多了中木馬成肉雞,某個衛道士駭客看不過去把二次元和諧物都刪了……

計算機專業的李澤習慣性的就以專業的角度開始思考。

“……”

不科學啊!尼瑪還有天理沒?!

蒐集了一年才辛辛苦苦整理出來的精華,居然就這麼沒了……

話說我不是在做夢吧

李澤對著自己臉上就扇了一耳光。

“啪”

手掌接觸臉皮清脆一響,李澤再次查詢了一邊電腦。

恩,不是做夢

“坑爹啊!”

李澤再次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算……算了……

苦逼了一通後,李澤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雖然二次元的沒了,不過三次元AV資料夾還在,今天晚上將就著用吧,明天再到網上下點,順便去王瀟那裡拷點回來。

在李澤從寢室搬出,搬到這個出租房之前,在大學第一年的生涯裡,王瀟一直都是李澤的一個室友,人很胖,雖然更加喜歡遊戲,不過也是一個二次元動漫宅男,手裡貌似也有點二次元和諧物。

一擼解千愁,擼完早點睡

然而,就在李澤準備松下褲帶,對著電腦屏幕來一發的時候,讓李澤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突突然就發生了——

兩聲脆生生的童音在狹小的出租屋的房間裡就這麼突兀的響了起來——

“爸爸”

“爸爸”

“誒?”李澤愣了一下,然後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把頭轉了過去——

在天花板上掛著的白熾燈昏暗的亮光下,兩個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穿著漂亮的童裝小洋服的小女孩正站在門邊上,怯生生的看著坐在電腦桌前的李澤。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李澤差點嚇得一下就沒坐穩,

“你……你們兩個是怎麼到我房間裡來的?”

“爸爸”

“怎麼了?爸爸”

兩個小女孩用帶著點疑惑的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李澤。

我那個去!這什麼情況?!

堪堪反應過來的李澤趕緊把自己褲子的拉鍊拉了上去,定了定神穩定了一下突然被嚇了一跳的神經,然後站起身,朝站在門口邊上的兩個小女孩走了過去。

如果闖入自己這間除了自己,還有時不時的來收水電費的房東老太以外的人是一個成年人的話,沒什麼戰鬥力的宅男李澤估計會陷入高度的緊張狀態。

但是如果是兩個小女孩的話,在最初的驚嚇過後,李澤還是很快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李澤現在所租住的這個單間所在的居民樓,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修建的一棟教師宿舍公寓,由於實在是太過老舊,大部分教師根本就不住這裡,一般都是賣出去或者出租出去,所以在這棟居民樓裡,人龍混雜,在外租房住的學生情侶,需要個安靜環境考研的學生,剛剛從學校畢業的社會新鮮人,什麼人都有。

當然,像是在外打工的帶著孩子的夫婦也是有的,畢竟李澤所在的海東大學的這個本部校區是完全開放的,任何人都可以進進出出。

從驚嚇中恢復神智後,李澤本能反應首先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兩個小女孩走錯地方了。

使用了幾十年的居民樓走廊外牆上到處都糊著黑乎乎的油煙,各單元每層樓都有八戶人家,而且每個單元的相同樓層之間還有走廊連線。

這種幾十年前的混亂的樓層設計,再加上半夜時分走廊上那隔了十多米才有一盞的被用來充當走廊路燈的昏暗白熾燈,能讓兩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走錯門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兩個小女孩大半夜的到處亂跑什麼,父母都不管嗎……

李澤走到兩個用著忽閃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小女孩身前,蹲下身,藉著天花板上掛著電線下垂的白熾燈掃了一眼兩個小女孩——

忽閃的大眼睛,稚氣滿滿,可愛的嬰兒肥,外加及背的長髮。

其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無敵可愛到爆,一看就知道長大後是美少女的漂亮容顏。

李澤表示自己還從沒見到過這麼漂亮的女孩。

就算是在電視機裡也是一樣。

感覺等級和二次元都有點差不多了……

不過很可惜……

我不是蘿莉控

其實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女孩的頭髮是黑的沒什麼問題……

另外一個女孩的頭髮居然是藍的啊!魂淡!天藍色的啊!魂淡!

哪對魂淡八零九零後父母給自己這麼小的女兒染髮,肥豬流嗎……

“你們住哪兒?”李澤重新站了起來,耷拉著一副死魚眼有點嫌麻煩的擾了擾後腦勺,伸出手就握在了房門的門把手上,然後扭動了一下,準備把門開啟,

“我送你們回去”

“咔嚓”一聲。

扭不動。

對了,我好像把房門鎖住了……

由於從小沒父沒母,外加中學階段其他嫌李澤麻煩的親戚長久以來的白眼,以及覺得性格內向的李澤好欺凌的熊孩子們的欺負和挖苦,李澤本身有點自閉。

所以在用把父母的房子賣掉後所剩餘的那一點錢把學費交了之後,並不習慣於處理人際關係的李澤在進校之初就搬出八個人同居的大寢室,依靠自己在網遊打金工作室打工賺的一點錢勉勉強強的支付著自己的生活費和租房費。

獨自一人在一間小房子裡生活讓李澤感到自由和安心。

想擼管的時候就擼管,也不用刻意要和其他人搞好關系。

不過,由於是出租房,來來往往的人員魚龍混雜,為了安全起見,就算是待在屋裡,李澤一般都是把房門反鎖了的。

需要鑰匙才能夠開啟。

待在房間裡的時候更是把房門的別針也推了上去,上雙保險,需要在房間裡的時候才能把房門開啟,免得那羅裡吧嗦的房東老太時不時的就找些比如說,水管壞了啊要攤錢啊,牆面起皮發黴了粉刷要攤錢啊之類的什麼的亂七八糟的藉口來用鑰匙捅門要錢。

啊,不對,想岔了……

話說門反鎖了這兩個蘿莉是怎麼跑到我房間裡來的……

“爸爸”

四道稚氣清純的目光繼續朝李澤射來,其中那個顯得更加稚氣一點,頭髮為天藍色的女孩還伸出白嫩的小手,怯生生的拉住李澤的衣袖,楚楚可憐的看著李澤,

“爸……爸……”

“……”

話說……這兩個傢伙居然一直叫我爸爸……

我才十八歲啊!親!

我要怎麼樣才能有這麼大的女兒啊!魂淡!

難道是我12歲剛剛會擼管那年擼出來的蝌蚪遊進了某個女人的身體嗎!魂淡!

話說這兩個幼女長得這麼可愛,她們的媽至少應該也是尤物,如果她們真是我的女兒那我就有一個尤物老婆,以後擼什麼管,恩,嘿嘿……

額,又開始YY了……

我應該帶她們兩個去找她們父母啊!魂淡!

“你們家在哪裡?我帶你們回去”李澤一邊沒好氣的說著,一邊把門鎖開啟。

誒?等等……

為什麼門鎖上鎖了這兩個女孩還能夠進來?我記得我剛剛好像睡著了……我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難道……

在昏暗的白熾燈的燈光下,四周都是發黴起皮的牆壁的狹小房間裡,李澤瞳孔瞬間收緊,慢慢轉過頭來看著兩個依舊帶著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小幼女。

是夢?

李澤抬起手來對著自己的臉蛋“啪”的一聲再抽了一個耳光。

“爸爸,你怎麼了,爸爸?”

額,不是夢……

李澤吊著死魚眼,嘴角抽動了兩下。

難道是傳說中的那種……

大學生辦事的時候忘了戴套套無錢墮胎沒辦法只得生下來,然後偷偷塞到其他人家屋裡,希望別人幫忙撫養的情況?

李澤看了看自己狹小的破破爛爛的出租屋。

塞到我這裡是鬧哪樣啊?

別說奶粉錢,玉米糊糊錢我都出不起……

也不對啊……

李澤打量了一下兩個幼女的穿著……

穿的不像是什麼地攤貨啊……

“這裡是哪裡?爸爸”那個黑頭發的轉動了一下腦袋打量了一下周圍,吸了吸鼻子,有點弱弱的說道,

“好怪怪的味道”

不好意思,房間已經發黴了……

“爸爸,我要媽媽……”藍頭髮用霧濛濛的大眼睛看著李澤,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搖了搖李澤的袖子。

“……”

“都問了好幾遍了”電腦二次元和諧物不翼而飛,又遇到兩個幼女送上門這種詭異事情的李澤有點不耐煩,再次蹲了下來,

“你們住哪兒?”

“住……住家裡……”看到李澤像是有點生氣了,藍毛把頭埋了下去,弱弱的小聲應到。

“……”

“那你們的父母叫什麼名字”

“爸爸就叫爸爸”

“……”

“那你們媽媽叫什麼名字”

“唔……”藍毛吱唔了一下,沒有答上來。

“這個我知道,爸爸”黑毛伸手把藍毛拉住,有點怯生生的說道,

“大媽和小媽”

“……”

算了,我受不了了,還是去問問房東老太吧,免得被兩個傢伙的父母帶人來抓了,說我嫖宿幼女,到時候說私了敲我一筆我就只有去賣腎了。

誒?難道真是這種敲詐騙局?

“你們兩個跟我來”李澤把房門開啟,走了出去。

然後兩個小女孩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跟著李澤走出了房間。

藉著房間的燈光摸索到走廊路燈開關處把路燈開啟,在昏暗的白熾燈燈光下帶著兩個幼女透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李澤就來到了房東老太的房門前,敲響了房門。

據說房東老太早年就和她老公離婚,然後一個人在學校附近開鋪子做小生意,後來,學校提高教師福利待遇開始修建新的教師宿舍,於是原來住在這棟破舊教師宿舍的教師們都把老房子賣了去買新房子,而房東老太那時得知了這個訊息,就借錢廉價從不少教師手裡買下了這棟破舊教師宿舍的單元房,用於出租。

後來房價飆升,房東老太就大發了一筆,現在據說已經成了千萬富翁。

由於這棟老舊教師宿舍有不少房子都是屬於房東老太的,再加上房東老太還在一直收購其他住戶的房子,可以說,整棟舊教師宿舍都是房東老太的勢力範圍,所以如果這兩個幼女是這裡的住戶的話,房東老太應該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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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房東老太房門沒開,不過隔著房門,傳來房東老太警惕的聲音。

看了看房門上的貓眼偷窺孔,李澤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房東,這麼晚還來打擾你真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這裡有沒有帶著兩個看上去五六歲大的小女孩的住戶,我這裡有兩個小女孩迷路了,我想把她們兩個送回去”

“小女孩?”房東老太一臉警惕疑惑的慢慢把房門開啟,然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縮在李澤身後有點怕她視線的兩個幼女。

“不認識,沒有沒有”房東老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然後“啪”的一聲一下子又把房間門關上,

“這種事情去找警察,找我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啊,你上次把牆壁弄起皮了的事情我還沒找你要錢呢,你可別把麻煩事情往我的地方上惹,不然就當你違約我把房子收回來了啊,我可告訴你”

大媽你扯到哪裡去了……

過了更年期的女人真是兇殘……

話說你租給我的房間本來就起皮了啊!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