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真的不搬到圓福宮嗎?”
抱琴看了一眼元春,小心翼翼的道。
雖說這兩年姑娘看著和以往很不一樣,對她也比之前好多了,但是她一想到當初姑娘剛入宮時候的不擇手段,還是覺得有些害怕。
“不搬,搬什麼搬,說是封妃,連金冊都沒有,不過是糊弄人的。”
元春連考慮都沒考慮就擺擺手說道。
賢德妃!要不就是賢妃,要不就是德妃,這賢德妃是個什麼鬼,還有圓福宮,簡直就是可笑,還不如直接就叫怨婦宮。
“但是皇上金口玉牙封了的啊,就算是沒有金冊也沒……關係的吧。”
說到封妃金冊,抱琴的肩膀也垮了下來,連她一個小小宮女都知道沒有金冊不行,又如何哄得了姑娘。
不過現如今也夠奇怪的了,一個妃子住在貴人的宮殿裡,還做著掌事宮女的事情,要是被外邊人知道了,眼珠子恐怕都得掉出來。
“對了,那個夏公公沒在來找你吧?”
“沒有,姑娘上次找了他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過了。”
說到夏守忠,抱琴的身子顫了顫,小聲說道。
“這就好,他要是再來糾纏你,要你做什麼對食,你就過來找我,看我給不給他好看。”
說到這個,元春也有些無語了,怪不得之前抱琴對她如此懼怕,沒想到原身這麼喪心病狂,竟然想把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大丫鬟給 一個老太監做對食,簡直就是腦子有病。
“姑娘……”
抱琴看著一臉義憤的元春,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你別害怕,你姑娘本事大著呢,你忘了,上次我就讓他癢了一個多月。”
說到這個,元春的嘴角都忍不住翹了起來。
她被皇后趕到了浣衣局,夏守忠擔心有什麼變故,倒是沒敢對抱琴下手,可是等到她得了白貴人的青眼之後,夏守忠可是沒少過來敲詐銀子。
她擔心惹什麼事情,頭幾次都想辦法給了,誰知道他得寸進尺,竟然說起之前原身把抱琴給他的事情,想著把抱琴要過去做對食。
丫丫個呸的,也不照照鏡子,你丫的都四十多了,關鍵是還長得腸滿肚肥的,她一個沒忍住,就給下了一點藥。
“姑娘,你還是收斂著些,他可是皇后面前的紅人。”
抱琴想到夏守忠當時的樣子,也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記得這幾天是你的小日子吧,我給你熬好了紅糖姜棗,在你屋裡溫著,別忘了喝。”
元春朝抱琴擺擺手,她還要去幫白貴人帶四皇子,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的。
“是,姑娘,抱琴這就回去。”
抱琴點點頭,看著轉身離去的元春,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其實她現在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當初她無意間聽到姑娘要將她送給夏守忠當對食,心裡恨極了,就使了手段,在姑娘就要爬上龍床時,將訊息給了皇后。
後來姑娘就被趕到了浣衣局,她剛松了一口氣,誰知道沒多久,姑娘竟然扒上了白貴人,還意外得到了太后的喜愛。
當時她怕極了,深怕自己會得到什麼報復,連晚上睡覺都不踏實,當知道姑娘把她要過去的時候,更是萬念俱灰,還以為自己就要慘死宮中了。
實在是她對姑娘的手段太瞭解了,姑娘外表看起來端莊賢淑,其實最是一個刻薄的。
之前在賈府的時候,就連她的月例銀子,每個月也是極少能拿全的。
每次讓她辦什麼事情,辦得不好就是一頓訓斥,辦得好了就賞幾件破衣服,要不然她也不會不願意跟著進宮了。
被老太太和二太太逼著跟進宮裡以後,姑娘的性子更是雪上加霜,平日裡在主子和掌事宮女那裡受了氣,回來就拿東西往她身上招呼。
不過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有什麼辦法呢,等到她惴惴不安的到了白貴人的宮殿之後,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事情不對勁,人也不對勁!
姑娘對她極好,平日裡吃的喝的用的,只要是姑娘有的,總會想辦法也幫她討上一份。
就連她小日子難受,她都想辦法弄齊了藥材,給她熬藥喝,對她噓寒問暖的。
她畢竟侍候了姑娘十幾年,對姑娘自然比別人要瞭解的多得多,沒多長時間,她其實就確定了姑娘不是原來的姑娘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她根本不會戳穿,現在的姑娘挺好的,端起小爐子上溫著的紅糖姜棗,抱琴只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再說賈政,他這會兒心情可是好的很,小黃門不知道宮裡具體的事情,只知道元春被封了妃,對賈政可是客氣的很。
賈政被捧得暈乎乎的,都回到了榮國府,還是覺得腳底下輕飄飄的,他心裡高興,看什麼東西都順眼的很,就連往日裡覺得呱噪的鸚鵡都有心情逗弄一番。
“老爺,你可小心點,可別被它啄了手。”
鸚鵡是寶玉的,這幾天有點不願意吃食,知道金釧兒會養鳥,特地送過來讓她幫忙照看幾天。
她想盡了法子,這才讓鸚鵡好了些,如今看見賈政隨手逗弄,只怕他把鸚鵡再逗弄出毛病來,但是又不敢勸,只得委婉的說道。
“你們太太呢?”
賈政聽到金釧兒這樣說,用帕子把手擦了擦,問道。
“我們太太去姨媽那邊了,聽說是薛大爺從南邊回來了。”
金釧兒看到他沒有再碰鸚鵡了,也松了一口氣,鸚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寶玉指定要鬧騰起來,到時候挨訓的還是她。
一邊想著,一邊走過去把鸚鵡架子上的水擺了擺正。
“剛還勸老爺我,你自個兒還碰,讓老爺我看看,手被啄到沒有?”
賈政低下頭,剛好看見金釧兒雪白的頸子,眼睛閃了閃,拉著金釧兒的手道。
“沒有啄到,金釧兒謝謝老爺關心。”
金釧兒被唬了一跳,身子一用力,把手從賈政的手裡抽了出來,又慌忙朝門口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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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對賈政沒什麼興趣,賈政如今都四十多了,雖說保養的還不錯,但是要論起歲數來,興許都和金釧兒的爹一樣大了。
再說了,金釧兒可沒忘了,這位主兒可是連半個月的月錢都當不了家的,跟了他也就能過過趙姨娘的日子。
說不定連那一位都趕不上,畢竟趙姨娘還有一兒一女,賈政如今這歲數,想再生一個恐怕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