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好,晌午時分,驕陽照耀,溫暖愜意。
我換好衣服,走出家門。
小區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保時捷,華麗的線性,絢麗的色調。保時捷旁邊那個男人微低著頭,零碎的頭髮在陽光下剔透,微露出的下顎很白,抬頭的瞬間,俊美的面容帶著驚豔,談不上在笑卻自然上翹的嘴角,正以一種完美的弧度展現。
我走過去,壓抑剛剛那一秒的震撼。微微一笑,笑的很生疏。
他自然的為我開啟車門。不語。
我也保持沉默,車在寬敞的街道上馳騁……
“想去哪裡?”我轉頭問他。
“……”他猶豫了一下,眼眸閃爍著某種未知的情愫,“這邊最近的遊樂園在哪裡?”
“遊樂園?”不能怪我驚訝,我並不覺得慕煊會喜歡那種地方。
“沒有?”他沒在乎我的驚訝,轉移話題問我。
“我也不是很清楚。”思索了一下,“我打1580問一下吧。”
“嗯。”慕煊低低的應了一聲,沉著穩重的氣質看不出來他此刻的心情。
去遊樂園,也可以去的如此的嚴肅!
1580的妹妹聲音很好聽,她耐心的給我講得很清楚,她說就在這條街不遠右轉就有一個比較大的遊樂場,消費不貴,還特意給我留了遊樂場的電話號碼。
“就在這邊右轉就有了。”我指了指前面的路。
慕煊點了點頭。
“能不能問你一下,你去遊樂園做什麼?”
“到了就知道了。”他選擇不回答。
真是個怪人。
沒多久,遊樂園歡樂的氣氛就直撲撲的撲向了我們,我都被裡面活躍的氣氛所感染,看著裡面喧鬧的環境,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惆悵。
“一起進去吧。”慕煊在邀請我。
“……”我進去幹嘛?
“我去買票。”來不及我去拒絕,慕煊已經走開了。
愣怔了一會兒,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遊樂園人真的很多,每個人都很開心的樣子,白領的工作太壓抑了,我都忘記了去發洩,去尋找最初的快樂,那些單純的快樂。
跟著慕煊的腳步停留在了高高的摩天輪前。
聽誰說過,摩天輪的每一個箱子裡面都裝滿了幸福。
“想上去嗎?”韓執看著我的方向,問我。
“不想。”我搖頭。
“為什麼?”他覺得很奇怪。
“沒有為什麼,我就喜歡這樣遠遠的看著它就行了。”微風下,我的頭髮變得有些凌亂,嘴角帶著淡然的微笑。
“真是個怪孩子。”韓執無奈的笑著,“我們該回去了,不早了。”
“好的。”我收回目光,轉頭看著韓執,“謝謝你。”
“剛剛那個吻……”
“只是謝謝而已。”
“要回中國了嗎?”
“被你看穿了。”我微微一笑,“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那麼,還能跟你聯絡嗎?”
“廢話,隨時都行。”
“小琪,如果你不幸福了,能不能換一個人給你幸福?”
“……”我咬唇,搖頭。
搖頭並不是不能,而是不知道。
腦海裡浮現著那個夜晚的點點滴滴,半年來,想得最多的就是韓執,想起他時心口就會痛,眼眶就會泛紅。就如此刻,我的眼前模糊不清。
“小琪,我們去坐坐吧。”
我咬唇,努力壓抑著淚水。搖了搖頭。
沒有管慕煊的心情,沒有看慕煊一眼,我轉身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慕煊有沒有跟來,或者他只是看著我的背影發呆,那一秒我彷彿就遠離人群,喧鬧變得寂靜,陽光變得陰霾……
走出了遊樂場,走出了慕煊的視線,我躲在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砸落,那天陽光很燦爛,空氣很好,風很溫柔,雲兒很白。
總覺得對不起韓執,總覺得他的笑容都變成了一種悲傷,總是不停的重複著韓奕死的時候笑著的模樣,總是想起很多韓執韓奕的故事。離開了X市,卻永遠也沒辦法離開那些可怕的記憶。塵封的記憶。
那一刻,好害怕韓執走上了韓奕的道路,可是種種徵兆似乎又預示著這一事實。
怎麼去自欺欺人的快樂……
“小琪。”低沉的嗓音,夾雜沉重的感嘆。
“對不起,慕煊,我想我真的沒辦法面對你,你走吧。”低著頭,不讓自己紅潤的眼眶對著他。
慕煊,你還不明白嗎?過去了的愛情就真的過去了。死灰怎麼復燃?
“我可是學著慢慢改變,也許我們之間可以……”慕煊在做解釋。
“不要說了。”我打斷他的話,“不要說了可以嗎?我不明白是因為什麼理由讓你義不容辭的推開我,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讓你此刻來接近我,慕煊,我真的很累了,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接受種種的不明白,我很脆弱,我真的經不住傷害了,求你不要再靠近我行嗎?”
哽咽著眼淚,一口氣說出了我的想法,有些無法控制的激動。
慕煊愣了很久,沒有說話。
天,升上了頂空,陽光普照下,如死寂一般的沉默在我們之間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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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就什麼可能都沒有了?”久久,慕煊這樣問我。
“是真的。”我點頭,用力的點頭。“慕煊,我們離婚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
“連朋友都沒辦法做?”
“不可以。”認真愛過,就永遠也沒辦法做回朋友。
“可以的。”慕煊否決我的話,猶豫激動地原因,聲音有些大,“我想要彌補你!”
“我不需要。”擦了擦眼淚,站直身子對著他,“如果真的想要我好過一點,就離我遠點吧,那樣或許我會更快樂。”
“……”慕煊眼眸收緊。死死抿了抿唇角,“我可以幫你找韓執。”
“……”我愣怔。
“我知道他在哪裡!”慕煊很肯定。
“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不想要看到你哭!”慕煊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只要你覺得快樂,我會想盡辦法幫助你。”
“只是想要對我的彌補嗎?”
“嗯。”慕煊點頭。
也許,這樣還好!我們之間不存在愛或者不愛,只有彌補和傷害。
看著慕煊堅定地那一刻,我妥協了。我真的想要找到韓執,真的很想看著他好好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點頭的瞬間,慕煊松了一口氣,會是錯覺嗎,在放鬆的一瞬間,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絲不易擦覺得難過……他也會失望嗎?漠然吧,漠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