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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齊薇草

X年X月X日

從醫院出來,我就回到了以前和外婆一起生活的那個小家。那裡很髒,我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整理出來,把老舊的被褥在青城的陽光下曬了曬。我記得外婆曾經對我說過,最好聞得味道就是陽光的味道。

當我蓋著那床被子的時候,我真的有這種感覺,軟軟的柔柔的,很是溫暖。

這樣單純而簡單的生活過了一個多月,突然有一天我開啟房門的時候看到了齊薇琪,她是專程來找我的。我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把錢給我們用,每次都會拿出她的信用卡。

我也大方的接受了,其他的我不需要,但是錢,我緊缺,並且,齊薇琪的錢,齊家人的錢,我會用得理所當然。

她說,這是給侄子的錢。

看來,她在潛意識裡還是把我當做了她的姐姐。一直以來,我們都太過生疏了,所以很多時候,心裡面想的什麼話,都不會說出來。

她走的時候留下了電話號碼,如果有事情讓我打電話給她。

她真是的善良的孩子,如果不是齊家,我們應該可以相處得很好。

可是就因為我們都是齊家的孩子,所以註定,我們兩個不能這樣像別人家的姐妹一樣。

齊薇琪走了之後,很久很久就沒有來過了,她給我的那一大筆錢,我可以用大半年,所以她該是不擔心我的。

隨著肚子漸漸鼓大,我有時候也會恐慌,必定我才19歲而已,即使看過很多書,瞭解過很多事實,但是終究還是會害怕生孩子。

有時候一個人躺在床上,就會夢見自己在一片很荒蕪的地方,周圍沒有一個人,我就在那一片荒蕪的地方生小孩,沒有人幫我,即使我叫破嗓子。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從夢中猛然驚醒,下意識的摸著肚子,還好,寶寶還在。

很久之後我才會平復下來,就會想起慕煊在美國那邊的生活。自從慕煊走了之後,我們就沒有什麼聯絡了,我想是被慕伯伯他們故意遏制的。我也不去在意,我知道等慕煊回來後,就會接我回家。

摸著肚子,我總是幻想小孩的模樣,長的像我還是慕煊。我突然想起慕煊的屁股上有一個粉紅色的胎記,我記得當我看到的時候,慕煊臉紅了很久,還很是尷尬的問我嫌棄嗎?

我當時只是大笑。怎麼可能嫌棄,從頭到腳,慕煊都是完美得沒辦法挑剔,有那麼一點點瑕疵,才讓我真正感覺到慕煊是一個人的存在。

預產期臨近的時候,我是想去醫院住的,一個人在家並不安全,但是醫院卻不收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即使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很多殘忍的事實,我不想讓寶寶知道。

最後,我在稻香找到了一個產婆,據說從來沒有失手過,在她手中接過的寶寶都會健健康康的成長。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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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沒有想到,寶寶比預產期早了一個多星期。所以我永遠也料想不到,之後居然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而我,再也看不到,聽不到,想不到……

我,離開了慕煊,離開了這個世界……

(齊薇草的自述到此,結束。)

謝謝親們的支援,接下來還有齊薇琪的一段自白。大概、章的樣子,就會回到正文慕煊的回來……

故事就會華麗的展開了!

請親們一定要恨耐心的期待哦!X年X月X日

齊薇琪

接到家裡電話的時候,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驟雨把天和地連在了一起,黑暗無比。我記得當時我正在和同寢室的姐妹討論一篇教授要求寫的論文。

我討厭寫作,即使我一直都堅持寫日記,這並不代表我可以拿去和別人分享。

媽媽在電話裡面沉默了很久,我當時就覺得事情一定很嚴重,但是我沒有想過,如此嚴重,猶如晴天霹靂,我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齊薇草死了。

就這樣就死了!

我只是一直緊握著手機,說不出一句話!

然後就感覺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面不停的湧出。

同寢室的姐妹們都被我突然的樣子嚇傻了,不停的問我出了什麼事情,不停的安慰我,即使她們真的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

最後媽媽說,小琪,明天小草下葬,你回來一下吧。

然後電話就被媽媽結束通話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於是我擦了擦眼淚,一下就鎮定下來。告訴姐妹們我要回去,導師那邊幫我請假,我來不及了。寢室裡有一個女生是團支書,她想也沒有想的就答應了,還告訴我,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切都會過去。

我抱了抱她,就走了。

這一走就是一年,一年之後,又是個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

回到青城的時候,青城的天異常的陰暗,猶如預知著什麼一般那麼沉重。我回到齊家,爸爸媽媽的神色淡淡的,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那麼濃厚的悲傷。

爺爺現在身體已經不如從前,總是坐在輪椅上,但是樓上的爺爺,我看到了他臃腫的雙眼,那應該也是哭過的痕跡!

我想,到了今天,大家就突然難過了。

小草真的很悲哀。

我放下行李,走向媽媽。我突然就想起了小草肚子裡面的孩子,我記得那個孩子應該在這幾天出生了。

當我問起媽媽的時候,媽媽開始搖頭,不停的搖頭。

“小草的孩子沒有生出來……前天,和小草一起死了……”

那麼就是難產了?!

我有些不相信,這是什麼年代了,為什麼還會有生孩子致死!

但是前天,我突然想起我們那段時間的訊號不怎麼好,大概有個小時。之後我收到簡訊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個電話!

當我回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沒有人接通!

會是小草嗎?她唯一一次在求我!求我去救她?!

心,千瘡百孔……

“因為,從小,小草就有輕微的心臟病,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媽媽的聲音有點小,有點哽咽!

心臟病?!

怪不得,小草的體育從來都不及格,怪不得,我和慕煊健身的時候,她從來都是坐在一邊,原來,小草有心臟病!

我忽然就諷刺的笑了!笑得很誇張……

爸爸媽媽都嚇住了,看著我的樣子,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大笑。

我只是沒辦法停下來,沒辦法停下來……

後來,是爸爸的醫生跑來給我打了鎮定劑才讓我安靜下來,安靜下來的我只是茫然的看著外面的一切,我想不明白這些事情的發生都是因為什麼?

為什麼會造就那麼多的悲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