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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放棄

天色漸晚,一輪彎月在天邊搖曳。

“大哥,小弟來晚了!”許褚一身血汙,單腿跪在面色蒼白,掉了一支手的鄭渾面前,族人慘遭殺戮,沒有完成爺爺的重託,好兄弟兼妻兄身負重傷,深深的自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妻子鄭鳳正在給哥哥擦洗身上的血跡,低聲的抽泣。七歲的趙敏和五歲的趙統靠在外婆的懷中,許晴懷裡擁著六歲的許光和四歲的許議,眼神中的驚恐還未消散,今日耳濡目染的血腥場面將在小孩們的腦海中留下終身的記憶。

聞訊趙雲和許褚率領七百騎兵趕到的訊息,夏侯淵知道大勢已去,下令撤退,但他心有不甘,連一個鐵匠都沒打贏,今後還有何臉面在世為伍,臨走之際猛劈三刀,鄭渾奮力擋住了前二刀,再也沒有力氣接住第三刀,鐵槍脫手,左手硬生生的被削斷,血流如注,情急之下,腳底用力,身體向後飛出,夏侯淵還想上前斬殺獵物,兩位已脫離對手的侍衛擋在了主人的身前,持刀怒視,許勝帶著眾人衝了上來,夏侯淵的機會已失,惡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轉身飛奔而去,許勝等也無力追趕。

趙雲、許褚和許信帶著七百騎兵緊隨夏侯淵的後面,一路掩殺近實力,一路上留下一千七百多個腦袋和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還催動戰馬踐踏倒地的傷員洩恨,眾人憤怒了,沒有留一個俘虜!夏侯淵帶著七百多人落荒而逃。趙雲唯恐營地有失,叫住了不殺夏侯淵誓不為人的許褚,回到了營地。

大營內哭聲一片,馳道周圍五里的範圍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瀰漫令人作嘔的血腥和屍臭。

許年等一千一百多士卒(村民)陣亡;鄭渾、程衝和許山等一千五百多人受傷,其中四百多人傷勢嚴重,還有七十一個女人和十三個老人被殺。

許山手下的二百騎兵還剩下七十四人,程衝帶來的五百舟橋兵能走動的不到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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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在周圍留下了二千二百多具屍體(其中七百多傷員被殺紅眼的許家人剁成了肉塊)。

趙雲、許國和許勝強忍悲痛來回安慰族人,命令大家救護傷員,清理遺體,收拾好東西,準備趕路。

許信率領騎兵在周圍巡視。

“仲康,不是你的錯!趕緊和子龍一起帶著大家離開這裡!”

“大哥好好休息,一切交給小弟和子龍!”許褚抹了一把眼淚,安慰了一下母親和妹妹,摸了一下孩子們的頭,翻身上馬,帶著義從向趙雲跑去。

“仲康大哥,你來得正好!趕緊帶領四百鐵騎去接應仲峰(許榮),阻擋孫策和張飛半個時辰,小弟護衛大家先行離去!”

“末將遵令!”許褚率部向東疾馳而去。

族人們在許國、許勝、許信和許山(右臂被刺了一槍,騎馬沒有問題)的命令聲中,移開馳道上的屍體和支離破碎的馬車,丟棄剩餘的糧食和鍋碗瓢盆,套上馬車和牛車,把屍首和傷員放到車上,讓老人、小孩和女人坐到車上。

出發時,不管男人女人,手裡都有了一把鐵刀或長朔,男人們還套上沾滿腥臭的盔甲。

許勝和許信帶著一千一百多士卒(七百多人是經歷廝殺活下來的村民)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眾人高昂頭,眼神除了悲傷和仇恨,還多了一份堅毅。

一場血戰,大多數家庭失去了親人,大家把悲痛埋藏心裡,擦乾眼淚,繼續趕路。

趙雲帶著四百多騎兵護衛兩翼,前途未卜,眾人心情沉重,大家在馬背上就著水囊胡亂吃了一點乾糧,好在戰馬出發前吃了幾斤黃豆和稻穀,喝足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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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上了半空,冷風簌簌。

許褚帶著許榮追上了趙雲。

孫策等人在離戰場十五裡的地方紮下大營,沒有追擊。

原來,孫策、張飛和李典在得知趙雲、許褚率主力離去的訊息後,率部追趕,遭到許榮所部的一陣箭矢,損失了十幾匹馬,眾人發起衝鋒,馳道上突然升起一道火牆,等他們繞道轉過去,許榮向北跑去,遠遠的監視他們。

孫策等人何嘗不知道許榮的用意,追趕趙雲,可能遭到兩面夾擊!分兵追擊,力量分散!最後決定等候大軍趕到一起追擊較為穩妥。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袁譚帶著五萬大軍趕了上來,帶來了車騎將軍朱儁的命令。

朱儁已得到黃忠率領五萬騎兵於傍晚時分過了朗陵的訊息,大家分析得出結論,他前來接應許家人!避免遭遇襲擊,命令孫策等人停止追擊,安營紮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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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輿。

“什麼?趕緊命令夏侯(惇)中郎將和夏侯(淵)校尉率部放棄朗陵和陽安,和南海將軍(孫策)會合,一起退回平輿!”朱儁聽到夏侯淵出兵斬殺三千多許家人、自己傷亡慘重的奏報,大吃一驚,依劉靖有仇必報的性格,必派大軍攻打陽安,殺死夏侯淵,為許家人報仇!

到時,救與不救將面臨兩難選擇!不如放棄城池,保存實力,依託高大的平輿城,集中二十多萬大軍和劉靖在城下決戰,希望劉靖知難而退。

“車騎將軍高見!”曹操雖然心疼兩座城池丟失,但心裡很感激朱儁的決定,要是夏侯惇和夏侯淵再陣亡(曹仁已死),自己將無顏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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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

黃忠在陽安城西二十裡處碰上了匆忙趕路的許家人,聽到趙雲稟報,異常憤怒,帶著魏延、劉去卑、滇廚、馬玩(趙雲的副手,虎豹騎後營左部統領)、孫強(許褚的副手,虎豹騎前營左部統領)陪著趙雲、許褚、許國、許勝等領看望鄭渾、程衝等一千九百多名傷員,路上的顛簸又導致二十一名重傷員死亡。

黃忠一看情況嚴重,派人稟報皇上,紮下營寨,重新給傷員包紮傷口,點起篝火取暖。由於鍋碗瓢盆和糧食都已丟棄,又派許勝帶人到附近的村裡去借,買一些糧食回來;吩咐許信帶人殺了四匹受傷的輜重馬,給老人和小孩煮點東西吃,讓傷員們恢復體力,等待軍醫趕來救治,天亮後再趕路。

黃忠忙碌了一陣,看見百姓們在篝火旁進入了夢鄉,在義從的幫助下脫掉盔甲,躺在地上,剛閉上眼睛,地面晃動,有一隊馬群從西面急促而來。

“稟報車騎將軍!夏侯淵帶人正在出城,末將從大批拖著糧食的車輛看,估計他準備逃走!”監視安陽城的斥候前來稟報。

趙雲、許褚、魏延、劉去卑、滇廚和許榮等人聞訊趕了過來。

“大人,趁夏侯淵逃走之際,末將願率部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許褚上前請令。

“末將願率部隨許中郎將一起追殺夏侯淵,為許家莊百姓報仇雪恨!”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趙雲也不能含糊。

“子龍,孫策和張飛等的大營離陽安城多少裡?”黃忠沒有表態。

“回稟大人,不到三十裡!”趙雲冷靜下來,明白了黃忠的意思。

“假設夏侯淵放棄城池,一定有朱儁的命令,為了防備我們襲擊,一定會派孫策等人接應!黑夜之中,突襲不成,可能遭到伏擊!本官理解仲康和子龍的心情,許家莊百姓的仇我們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

“末將遵令!”

眾人散去。

不久,一隊斥候疾馳而來,駐守朗陵的夏侯惇率部向北跑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