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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相互算計

李璟把這事情一說,便眼帶詢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李煜一路上早就把說辭想好了。

當下道:“聖人,孩兒以為這是天大的好事”

“一來,清源軍名義上稱臣,實則割據,對朝廷是百般提防,派細作前去效果極差,現在德昌宮開過去了,等於有了細作基地,行事大大方便,這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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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也說明德昌宮信譽卓著,在偽漢和清源軍都開了分號,那下一步就是南平國和西蜀了,德昌宮是聖人私產,如此也是聖人面上有光。”

“再有,”李煜舔著嘴唇冷笑“聖人可知春秋時,晉國送鍾之事?”

“嘶”

“嘶”

在座的另外二人頓時直吸一口冷氣,這招太損了。

春秋時,晉國試圖進過仇由國,然而後者在深山中,道路險阻無法調動大軍,晉國執政智伯便在國內鑄造青銅大鐘一口,說是送給仇由的國禮。

仇由國君非常高興,主動命臣民斬岸堙溪,生生的開闢出大道來好讓送鍾的車輛透過。

當然大鐘是順著這條康莊大道送到了,隨之而來的則是晉國大軍……

先送鍾再送終……

這仨都是文化人,熟讀春秋,對此自然了然於胸。

雖然清源軍不可能開闢大道歡迎江寧的運鈔車進入,但銀行本票通存通兌是以相互間高效率對賬為基礎的,為了維持賬本的快速通行,必然要加強驛站。

閩南多山,加上留氏兄弟有意要造成割據事實,對驛站的維修很不上心,而南唐怕引起他們反感也不好意思大修驛站,兩年下來,原本就破舊的驛站體系就更沒法用了。

現在有銀行做藉口,南唐既然可以大興土木,而且可以藉機派出大量細作深入道路兩旁,詳細記錄地形地貌……

萬一能發現幾條小道呢?

大量的金帛保證金是明面上的,但其後的高速驛站遞送體系才是維持德昌宮銀行正常運作的基礎。

留從效既然從清源軍悄悄潛入江寧,不用問肯定是來探探風頭的,有這種想法的人,起碼不會在短時間內造反,更多的是首鼠兩端,希望在亂世中為自己謀取更多利益。

泉州漳州是海貿重鎮,在商品經濟方面是走在這個時代前列的,而且閩南多山,大宗金帛錢財運輸極為不便,本票對閩商有巨大的吸引力。

起於市井的留從效不會看不到這點,加上他在江寧肯定也去德昌宮總號門外徘徊過,銀行內人聲鼎沸的景象也讓他印象深刻。

加上南唐還會運來,幾十萬金帛作為保證金,雖然隨之而來還有一隊兵卒作為護衛,但這不是問題,和後漢的解決方法一樣,留從效自然可以在外面放上一千人的“護衛”。

亂世之中的軍閥,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兵!

所以這也是一個清源軍無法拒絕的條件。

只要等保證金運到泉州,然後李璟再下旨要求重整驛站,那時留從效便不得不從命。

畢竟連人家的銀子都收了,也就再也沒藉口了,倘若自作聰明拖延時間的話,那下回過來的沒準就是邊鎬了。

雄武軍戰鬥力和北邊是不能比,但當年滅閩初期也是勢如破竹,把閩國一眾大將按在地上反覆摩擦的景況,留從效印象是深刻的。

總之先發貨後收錢,李煜這手陽謀玩的非常漂亮,就是利用了雙方資訊不對等的優勢,半是利誘半是強迫的讓南唐與清源軍之間的驛路保持通暢。

驛路雖然沒法走大型車隊,但普通人馬快速透過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候唇華、建盞、香道用品、團茶這些奢侈品,分量輕價錢貴,也可以透過驛路源源不斷的向清源軍輸送,這種隱形的經濟掠奪,雖然見效慢,卻勝在細水長流。

拖個幾年後,不管李璟是不是打算發兵,清源軍自己只怕便先要支撐不住了。

這些細節,李煜也詳細的向李璟進行解釋,後者聽得津津有味。

雖然是古人不懂經濟學,但也知道用唇華這種對生產力提高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能換來大量銅錢,怎麼看都是自己在爆賺,心情自然是好的無以復加。

受李昪的影響,李璟幾乎沒怎麼加過稅,但皇宮中日漸奢侈的用度,和對外用兵都是需要錢的,眼下自己的兒子等於是新開闢了一條財路。

偽漢、清源軍已經中計,之後的南平國和西蜀只怕也是早晚之事,甚至吳越國哪兒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至於南漢國,呃,算了……就他們那點gdp李璟還真不看在眼裡。

李煜說完,李景逷也跟著敷衍幾句,他聰明不假,但對於李煜這手也佩服異常,只是李景逷怎麼也想不明白,留紹鎡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開門揖盜,引狼入室了呢?

李璟非常愉快的命令中書舍人擬旨,同意留紹鎡的請求,並嚴令李景逷不得怠慢,越快越好。

……

“賢侄,現在看來,真是子隨父啊,這缺德主意怎麼被你琢磨出來的……”

“去去去去,少來這套,接下來就都是你的事情了”

“可賢侄啊,我實在不明吧,留紹鎡為什麼突然上表請求德昌宮開到泉州去?”

“因為留從效在江寧!”

“什麼?你開什麼玩笑,他瘋啦,不怕暴露了行蹤後被內司咔嚓一刀麼!”

政治暗殺永遠上不了檯面,但卻常常有奇效,如果留從效真突然暴斃的話,清源軍必定大亂,那時候南唐就有機會發兵了,畢竟這是南唐名義上的國土。

“他沒瘋,反而正常的很,我都見到他了”李煜遂將於留從效會面的事情全部告之。

“你,你……”李景逷聽完後滿臉黑線,“你明面上是去和他們結為盟友,但卻在背後下黑手?”

“廢話,那圖紙可不能白給,怎麼也得收點利錢吧?”

“行,行,李家後繼有人,我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去德昌宮安排去泉州,漳州開分號的事宜,看老大這熱衷的樣子,估計沒事就要問,我可不能給他留下個不勤勉的印象來”李景逷搖搖頭,甩著袖子出門而去。

第二天,留紹鎡一身太監服侍來到澄心堂,李煜讓樊斌將他引到那捲“唐代圖紙”處,並且再三關照“此乃盛唐舊物,歷經風霜,翻看時需要小心些,切莫沾唾沫去翻閱……”

留紹鎡心說,這位大王還真是個仔細人……

兩個時辰後,留紹鎡滿臉笑容的告辭,他多少懂點造船之法,一看就是知道這圖紙的實用性極強,工匠們只要照著做,便能造出真正實用的水密隔艙來。

李煜貼心的提供了筆墨紙硯供他當場描圖,雖然這張圖紙大概因為時隔百年有些地方已經糟朽,本身畫的也比較粗糙看上去更像是草圖而不是正規圖紙,而且其中還有股若隱若現的怪味。

留從效、留從願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受他們的影響,留紹鎡也是殺人放火完全沒有精神壓力的“豪傑”,眼珠一轉之下頓時明白,此圖只怕是陪葬品,大概是被盜墓賊順道帶出,然後陰差陽錯的流入到澄心堂裡。

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他特地湊上前去仔細聞了聞氣味……

回到留後府,將圖紙複製一份交給留從效帶回清源軍,另一份則小心翼翼的收藏在暗格之中。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誰敢保證留從效回去的路上會太平?

尤其是清源軍眼下正遊離於南唐的羈縻之中,半路上莫名其妙死掉點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兇手可以是南唐,可以是吳越,可以是彰武軍,可以是偽漢,甚至可以是來自漳州……

……

過了兩天,李煜又悄悄去了趟留後府,這次只有留紹鎡迎接,留從效已經離開南唐,潛回泉州。

李煜也不空手,唇華套裝一帶就是十幾套,從二龍戲珠到三陽開泰一直到十八學士,皆是澄心堂匠人們挖空心思精心製作而成。

留紹鎡看的眼都直了,有心推卻,卻實在是開不了口。

李煜看在眼裡,樂在心中“妙啊,哥們你把這些玩意帶回去,肯定能帶起一股消費熱潮來,到時候不怕閩南商人大規模的來進貨……雖然你們用香料、海珠這種奢侈品來套取南唐的錢糧,香料畢竟是要走南洋收來,本身價值就不菲,哪兒比得上這唇華-價格便宜量又足,早說了搞經濟侵略這玩意比鴉片都好使,畢竟閩南人也是中國人,賣毒品過去會有心理壓力的,賣口紅則完全沒有……”

精品唇華開道,加上有了一次成功的交易,李、留二人倒是談得頗為投契,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李煜話裡話外也透露了些自己對那張位置的想法,並且暗示,倘若自己真有那一日,自然許留家永鎮漳泉二州,說這話時他不惜用鍾皇后的名義發誓。

這種西洋罰咒的方法很得留紹鎡信任,頓時拍胸脯表示,若有需要清源軍必定鼎力相助。

“切,老子真當皇帝的時候,小小清源軍只怕被本票抽血抽到休克,就算老子不提,你們自己也要上表求降,說白了,封建軍閥也就是渾水摸魚偷雞摸狗的料,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統一的鐵騎繼續前進,這些螳臂當車的歹徒……”

“哼,想利用清源軍為你個小滑頭賣命?那先看看你自己的實力吧,清源軍是長輩苦心經營而來,本錢小,只能謹慎行事,錦上添花是可以,雪中送炭,那還是再議吧……”

於是一對各懷鬼胎的盟友,依依作別。

留紹鎡想了想,對李煜道:“且稍候”,匆匆奔入臥室。

片刻後,手持一柄短刀而出:“大王,此乃東瀛脅差,是當地武士防身用的短刃,大王此去馬楚,還請帶著以作防身之用。”

頓了頓又道“留後府中以牆上這把太刀最為貴重,自該請大王留著賞玩,但此刀裝飾華麗,留後府來往之人甚多,如果此刀出現在大王腰間,只怕多有不妥,這柄脅差也是同一匠人打造,倒是從未現世過……”

李煜臉上瞬間堆滿了客氣的假笑,連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手上卻牢牢的攥著刀鞘不願意放手。

這把脅差太符合他的審美了,一反此時東洋刀的唯恐不夠華麗的裝飾風格,顯得暗淡無光,黑灰色的鯊魚皮刀鞘,刀柄以暗黃色牛皮編織纏繞而成,裝具用的是銀而非銅,銀有容易氧化發黑的毛病,整把刀看起來有點灰頭土臉。

但拔出半截來,頓覺一股森冷的寒氣撲面而來,這是真正的兇器!

隨即學東瀛派頭,直接將刀插在腰帶間,而非懸掛,這樣在遇到危險時可以做到快速出刀,當然就他的身手而言,拔腿就跑比居合一擊更安全。

……

自從那日纏綿一夜後,李煜始終沒找到和櫻雪再度春風的機會,原因很簡單,第二天小丫頭的女性長輩親戚來看她了……

他憋得難受,只能找別的事情派遣情緒,白天倒還好,澄心堂、德昌宮中的各色事情足以讓他焦頭爛額,到了晚飯後便不可抑制的飽暖思**起來。

這幾天彷彿一頭困獸,在院子裡不停的轉圈,可見憋得有多難受。

櫻雪看了竊笑不已,:“六郎,今日乃中元節,何不上街去看看?”

“中元節?”李煜一愣,“那不是鬼節麼?怎麼還有上街的?”

“六郎你是忙糊塗了吧”櫻雪拋了個媚眼,自從那日後小丫頭渾身上下透出萬種風情來,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忽然開竅了。

“這盂蘭盆節自然是民間一大盛事,熱鬧之處不亞於元宵呢,還有道士做散花解結……”

“散花姐姐?”

櫻雪嘆了口氣,以一種看痴呆的眼光乜著他,隨手抽出一支毛筆,在紙上寫下散花解結四個字來。

“這是啥?”

“又叫關燈散花科……”

“這和保衛科,有什麼淵源麼?”

“六郎莫要打岔啦,還要不要聽了!”

“當然要,當然要”李煜說著滿臉淫笑的一把抱住她“當然,要,當然,要”,上下其手一番後,櫻雪粉面通紅,咬著下唇悄聲道“奴婢方便了,自然隨時聽從六郎吩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