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自知
隨著李牝緩緩收劍，僵立原地，以及不敢動彈半分的黃鶴、趙雲龍兩人才終於從“死”過一次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剎那間，他們兩個就彷彿剛生嚼了大份黃連一樣，口中充滿苦澀。
“輸了……”
“李牝……恐怖如斯！”
“真正狂妄的……竟是我們自己。”
兩人，包括被星器救治的蘇芳、方子悠，一臉失魂落魄。
不過此時，卻沒有任何人笑話他們。
所有人，都沉浸在李牝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方子悠、趙雲龍、黃鶴、蘇芳四大武聖的震撼中，難以自拔。
哪怕宋無涯、趙雨師、大日聖子也不例外。
他們預料到李牝很強。
時隔幾個月，他們得益於龍門閣新環境的學習，實力增長了一大截，天賦更在他們之上的李牝怎麼可能比他們更差。
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李牝居然能強到這種地步。
蘇芳、黃鶴兩人也就罷了。
實力、名氣都比較偏弱，充其量只能勉強歸入第三檔。
可趙雲龍……
絕對是武聖中的頂尖強者。
天下第一武道會時期的宋無涯對上他，絕對不會有任何懸念就被擊敗。
至於方子悠……
更加不用多說了。
名副其實的極限武聖。
雖然只有氣血達到人體極限，算不得真正的極限武聖，但……
好歹也是其中一項屬性達到極限的強者，對任何武者……甚至武聖來說，這已經是他們畢生所能達到的巔峰。
再加上方子悠一直以來始終排在潛龍榜第四，相較於前三甲僅僅一步之遙。
可如此一尊強者，在李牝面前仍然被摧枯拉朽般擊敗，他此番展現出來的強大……
簡直堪稱統治級！
“李牝……這麼強！？”
臺下，周恆有些懵。
方子悠可以算作李牝單對單戰而勝之，可接下來趙雲龍、黃鶴、蘇芳……
那真是三人聯手，仍被他強勢擊潰！
尤其是他擊潰四大武聖時展現出來的氣血之力……
哪怕動用了秘術，可那種強大，仍然遠超所有人想象。
47？48？還是49！？
這種實力……
除了化龍榜前三甲，以及潛龍榜第一的蒼雲霄外，誰敢說能勝他！？
而他周恆……
化龍榜末尾的存在，憑什麼去挑戰這麼一尊強者！？
而且……
還是自費六十萬積分去挑戰！？
另一邊……
在李牝幾個起落間擊潰趙雲龍、黃鶴、蘇芳三人時，原潛龍榜排行第二的張虛盡忍不住豁然向前。
似乎這樣就能靠近一些，看清楚剛才在比武臺上發生的一幕究竟是不是幻覺。
“這就是這一屆天下第一武道會決出的青年組天下第一！？”
好一會兒，這位實力同樣無比強大的武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天下第一武道會的含金量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李牝……怎麼會強大到這種地步？”
他身後那位綠衣女子眼中充滿難以置信：“他到底怎麼修煉的！？二十三歲！？極限武聖！？”
“一開始李牝要以一敵四，我還覺得他狂妄到不將我們龍門閣的武聖放在眼裡，現在才發現……這根本不是狂妄，李牝……他完全是在實話實說！”
洪峰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真正狂妄的，反而是方子悠！他居然狂妄到以一人之力，試圖挑戰李牝這等化龍榜能排入前三的絕世武聖！？”
其他人亦是盯著比武臺上的李牝，久久不語。
他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在集合了幾乎大半天元聯邦武聖的龍門閣外，居然還有這等強大的武者存在。
就像一群自以為自己就代表巔峰、極限的群體，卻突然被一尊外來者闖入，直接殺了個七零八落。
強烈的衝擊，震盪著他們的思緒，使得他們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評價。
好一會兒，其中一人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蒼雲霄不來觀戰，未免太過託大，李牝橫空出世，他潛龍榜第一的位置，弄不好就要退位讓賢了。”
其他幾人聽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圍觀的眾宗師、武聖亦是終於回過神來。
原本頗為安靜的比武臺周邊迅速變得一片譁然。
“潛龍榜上，我本以為蒼雲霄已經強大至極，非葉承淵難以壓他一籌，沒想到此人居然比蒼雲霄還要勇勐！”
“李牝！李牝！當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是我小覷了天下高手。”
“龍門閣的排行果然還是十分權威，李牝空降潛龍榜第二，我先前還覺得有些名不副實，甚至猜測其中是否存在內幕，現在看來……李牝單論實力，都能坐穩潛龍榜第二寶座，再加上他年僅二十三這一年齡的加分項……蒼雲霄都得被他壓上一頭，第二，都是考慮到原潛龍榜三甲的立場了。”
風向逆轉。
這一刻，先前那些對李牝嘲諷、質疑的人彷彿不存在了一樣，所有人，震驚感慨之餘，都在極力讚歎他的強大。
但凡有一點眼力的人這個時候都能看出，龍門閣中，一枚新星即將以不可阻擋之勢冉冉升起。
以他的年齡計算，他甚至會超過蒼雲霄，像葉承淵一樣，橫壓在龍門閣眾成員上方讓他們再生不起挑戰、超越的希望。
而這種感觸，那些邀戰了李牝的成員最是感同身受。
“我現在還來得及嗎？”
“二十萬！二十萬！我為了獲得挑戰李龍子的機會，可是用了整整二十萬積分啊，這是我存了一年，險死還生好幾次才積累下來的分數。”
“所以……我在做什麼！？花二十五萬積分，請李龍子當著龍門閣幾千成員的面打我一頓？”
九位成員，包括化龍榜上有名的周恆都感覺頭皮發麻。
哪怕不算方子悠，李牝也是以一敵三，擊敗了趙雲龍、黃鶴、蘇芳三大武聖。
這三人……
可不是什麼新凝聚出武道意志不久的萌新！
他們每一個在武聖領域中都堪稱頂尖。
如果讓他們去打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青年組的比賽，每一個都有奪得冠軍的能力。
哪怕在成年組中殺入前十亦非奢望。
這等人物三人聯手仍被李牝摧枯拉朽擊垮，他周恆……
哪怕有著極限武聖的實力，上去了又能幹什麼？
找打嗎？
“好了，四位請下臺。”
李牝抖了抖手中這柄向府主贈送的極品凌風劍：“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下一批挑戰者上臺。”
他的目光望向臺下：“我來叫一下名字，叫到名字的就上來，一個一個來，不要急，都能輪上……石樂。”
“李牝，我的武道意志不允許我面對挑戰而半途而廢，但我仔細想了想，你終究太年輕了，二十三歲，正是修煉的大好年華，而我年長你十五歲之多，真和你交手未免以大欺小，所以，為了公平公正，此戰還是先行做罷，待得你再年長一些達到巔峰，我們再來一場暢快淋漓的對決，那些積分，就當是我這位長輩對身為晚輩你的一些提前幫助吧。”
石樂神色肅然的快速道。
說完，根本不給李牝反駁的時間，大步流星離開了現場。
李牝一愣，不得已，只得道：“那我們接下來叫另一個，另外，我提前宣告一下，不要因為我年齡小而有所顧忌，真正的生死搏殺，誰會看你的年齡性別？因此，讓我們來有請下一位挑戰者嶽橫江……”
被叫到名字的嶽橫江沉吟了片刻，還是身形一縱，上了比武臺。
“請。”
當下，李牝拱了拱手。
“等一等。”
嶽橫江一愣，急忙道：“就我一個？下一個呢？下下一個呢？你不應該叫三五人一起上來嗎？”
“我剛才想了想，方子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一下子挑戰四人，確實有些狂妄，這是對對手的不尊重，同樣也是對你們付出的幾十萬積分不尊重，因此，接下來，我會一個一個和你們交手，盡情的享受一場場暢快淋漓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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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牝如實道。
“不不不。”
嶽橫江連忙擺手，滿臉誠懇道：“李龍子，請你務必狂妄一點。”
“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李牝詫異。
他挑戰好幾個，他們說他狂妄、目中無人。
他不挑戰好幾個了，他們又叫他狂妄一點？
這人心，還真是複雜。
“那就再點幾個吧。”
李牝說著，指著下方的兩人：“你、你，請上臺。”
“就兩個？李龍子你看，要不要多點幾個？”
嶽橫江道。
李牝無語的看了嶽橫江一眼，考慮到對方熱情贈予的積分，還是語重心長的囑咐了一句：“你要記住，人，貴在自知，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人能常勝無敵，也沒有誰能永恆不敗。”
他正色道：“每一個能入龍門閣的宗師、武聖，本身已是同齡人翹楚，武道界天驕，而你們敢向我發起挑戰，必然對自己的實力極有信心，我同時邀戰你們三人，並不是因為我狂妄，而是我綜合衡量，深思熟慮，認為我的實力打你們三個聯手不成問題，明白麼？”
“……”
草！
這一解釋，為什麼他覺得更難受了。
嶽橫江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可壓根不知道怎麼說。
煩了，就這樣吧。
當作對未來大老的投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