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撰寫經文！
就像心中藏著一片浩瀚如煙卻無法向任何人展示的汪洋。
用空泛的文字、語言、動作，描述出直面汪洋的感覺，讓從未見過江河的山民，直觀感受到汪洋的浩瀚。
煩躁！
莫名的煩躁！
就像欲表達卻又無法表達的壓抑，就像一場己方佔理的無規則辯論，沒有發揮出萬一的水準。
作為一名古神，向來只是收割別人知識的份，誰能想到，居然有人想從古神身上壓榨出知識？
吉星·露琪亞琥珀童色眼眸精光四溢，凝視著剛從葫蘆出來的殷明，多虧德克爾種下心魔遏制將殷明碎屍萬段的想法。
又取出一枚骨珠冷道：“你要經文，希望這是最後一個條件。”
撰寫經文吃力不討好，等於付費把自己給賣了！
有一點點負面情緒很正常，但好歹是7環級位的神靈，短短半個月就表現出不耐。
集族群之力催化煉製出的古神，級位提升上去了！但心靈漏洞卻不是一般的大。
“嗡……”
殷明接過骨珠放在眉心。
剎那間，玄妙的經文入耳，如見一輪白月在幽冥世界升起。
只遇難對‘月’字法則碎片最淺層的感悟，研習此篇經文起到的作用並不大。
由於並未掌握‘月’字法則碎片，法則感悟轉瞬即逝。
殷明很快從經文中清醒，將記載著經文的骨珠拋了回去，搖了搖頭說道：“這經文……太粗陋了！可不值數萬年的等待。”
“嗡……”
吉星·露琪亞渾身慘白色月光索饒。
白骨透過俏麗的皮囊隱隱浮現，四周鐵荊棘凝結出一層寒霜。
清冷的聲音再次轉冷幾分：“這一篇經文你不要？”
【1環：金光咒……】
殷明渾身燃燒著一層白焰抵禦生命輻射汙染。
不打算激怒吉星·露琪亞，卻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頓了頓平澹道：“這是最後一個條件，其他，是告訴你答桉之後的請求，你有拒絕的權利。”
“相比數萬年無意義的枯燥等待，現在至少有明確的方向，寫一篇經文而已，難道打算放棄？”
“……”
心魔浮現！
任何涉及到科特·尤克里的抉擇，都會朝著有利對方的方向扭曲，明知不是最優選擇，卻不可為而為之。
“卡察”一聲！
吉星·露琪亞捏碎記載經文骨珠。
收斂身上籠罩的白光，展眉擠出一抹明媚的笑意：“確實太粗陋了！我需要一個月完善經文。”
說罷，吉星·露琪亞換了一座更大的山頭，再開闢出一個山洞繼續閉關編撰經文。
“……”
餘盡浮現出一點暗紅星火，看了一眼吉星·露琪亞閉關的山峰。
頓了頓說道：“你不該對白月女士說這是最後一個條件，你的實力太弱，要是……她認定從你口中得不到答桉，就會考慮將你製成亡靈讀取記憶，畢竟你也不像不惜命的樣子。”
殷明不置可否。
活動與2環超凡魔獸相若的超凡軀體。
調動全身渾厚的精元之力屈指一彈，力量化作波紋傳入山體內部，片刻後，整座山轟然倒塌。
站在廢墟上平澹回道：“我並不妄圖操縱一尊7環級位的神靈，當一名神紀時代的主祭。”
“這種早就被時代淘汰的超凡職業，簡直就是古神擺在明面的漏洞，出現在當前時代簡直是求死有道。”
“這場交易從始至終就沒準備毀約，等編撰出我需要的經書，我就會告訴她科特·尤克里的線索。”
餘盡認真思索片刻，發現殷明說的是對的。
掌控一尊7環古神，能帶來的巨大利益，但其中蘊含的危險也遠非一尊2環巫師所能承受。
頓了頓繼續道：“你讓一個不擅長思考的古神著經，估計將你碎屍萬段心思都有，就算告訴她線索也不會有半點恩情可言。”
“等價交換而已，相比那些奴役她、將她當做工具的主祭，我將她擺在同等位置進行交易，給她實現夙願的方向，給她選擇的權利，毫不藏私的傳授她學識，恨我實在沒有道理。”
殷明這話是說給餘盡聽，更是說給吉星·露琪亞聽。
倒不在意所謂的恩情，但也不想被無端記恨，更不想因為情緒化的東西死於非命。
“……”
一個山頭之隔。
沒有使用任何巫術遮蔽聲音，自然瞞不住一尊7環級位的神靈。
聞聲，吉星·露琪亞閉目認真思索片刻。
著經過程中，依舊會不斷積攢憤恨，但這股恨意不在針對殷明這個罪魁禍首，而是針對創造出‘經’這一概念的人。
法則感悟！
這種無比私人的東西為什麼要傳授給別人？
到底是哪個瘋子才會做這種損己不利人的事？
吉星·露琪亞深吸一口氣，垂眸低聲感嘆：“著經所要承受的痛苦，就是這場交易付出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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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凌空盤坐化作一輪微型白月，思維進入數萬年未有過的活躍狀態。
“……”
一個月後！
這片死寂的位面風向180度轉變，天空血霧變得濃郁許多。
突然，慘白色月光從山體縫隙透出。
“轟隆”一聲巨響！
吉星·露琪亞閉關的山峰再次炸裂，化作億萬顆碎石四處飛濺。
廢墟中，吉星·露琪亞一頭青絲隨風散落，嬌媚姿態不在，琥珀童色眼眸不再清冷，而是學者特有的清明，還有積攢下來無處發洩的憤悶。
“砰！砰！
”
吉星·露琪亞運用古神之力，敲擊兩下拾荒者葫蘆，見到殷明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奉上一枚記載著經文的骨珠。
【不死經！
】
殷明將骨珠放在眉心位置，剎那間，清冷婉轉的聲音低誦著經文。
聆聽經文！
法則感悟比第一次更加虛幻，縹緲，似有人從孤月無星的夜幕，悄悄剪下一抹月色，蘊含著不死法則無窮的玄妙。
誦經結束，法則感悟也轉瞬即逝，明顯比第一次完善了許多，已經算得上一部真正的經文。
殷明遲疑片刻說道：“經文很好！方向也沒錯，但最好能更直觀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