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其實猴子已經明白紫霞是不可能在這裡的了。
只是，這麼白忙活了一場，還暴露了自己的蹤跡，猴子不禁有些沮喪。
“聽你這麼說，你是上古妖族的人嘍？”
牛頭人點了點頭：“是。”
“那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是因為你犯了什麼罪嗎？”
聽到猴子再一次提到他被鎖在這裡的事情，牛頭人的神情不禁有些古怪：“如果本聖告訴你，本聖是自己把自己鎖在這裡的，你信嗎？”
猴子沒有說話，但是看神色卻是明顯不信的——誰會把自己鎖在這種地方呢？
見狀，牛頭人也沒有解釋，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你知道，本聖是誰嗎？”
猴子搖了搖頭。
按理說，像牛頭人實力這麼強的，即使放眼洪荒也不應該是無名之輩，可是猴子的確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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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說這牛頭人從上古時期就一直被關在這裡那就說的通了。
牛頭人自嘲的笑了笑，道：“也是，現在還認識本聖的估計沒幾個了。不過，猴頭，你聽說過上古妖族東皇麾下的十大妖聖嗎？”
“十大妖聖？”猴子一愣，道：“這個倒是聽說過，現在西牛賀洲妖國的一眾妖聖便是借鑑了這個說法。說起來，俺老孫還是齊天大聖呢。不過，你提這個幹什麼？可別告訴俺老孫你就是那什麼十大妖聖。”
牛頭人笑了笑：“齊天大聖？倒是很威風的名字。我們那個時候可沒有這麼花哨的稱號，而是統一稱為妖聖。”
猴子愣住了：“你還真是那什麼十大妖聖？”
點了點頭，牛頭人道：“當初東皇殿下麾下共有十大妖聖，妖聖白澤，妖聖鬼車，妖聖英招，妖聖飛廉，妖聖九嬰，妖聖計蒙，妖聖飛誕，妖聖商羊，妖聖欽原，妖聖呲鐵，本聖便是呲鐵。”
“十大妖聖……”猴子似乎是有些驚歎：“那你在妖族的地位一定很高吧？”
“那是當然！”呲鐵微微昂起了頭：“我們十大妖聖，除了陛下還有東皇，整個妖族，就沒有人能命令我們，你說地位如何？”
“你地位這麼高，那你怎麼被關在這裡呢？是因為犯了什麼大錯嗎？”
看著猴子好奇的神色，呲鐵差點鬱悶的噴出一口老血來。
他現在有點懷疑猴子是不是故意跑來氣他的。
“猴頭！本聖跟你說了，是本聖自己把自己鎖在這裡的！什麼叫本聖被關在這裡？”
看著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呲鐵，猴子摸了摸頭，他不知到自己哪裡說錯了什麼。
說到底，不就是你被關在了這裡嗎？
不過，既然呲鐵很執著於這些字眼，猴子也不想在這種細節上和呲鐵較真，於是換了個說法道：“那到底你是犯了什麼錯，讓你自己把自己關在這裡呢？”
呲鐵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最終，呲鐵放棄了糾正猴子說法的想法，他怕自己再被氣到。
只是，本聖什麼時候犯錯了啊魂淡！
深吸了一口氣，呲鐵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猴頭，你知道上古時期巫妖大戰的結局嗎？”
“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
“對。巫族十二祖巫只剩祖巫玄冥一人，巫族大軍還有一眾大巫亦是死傷慘重，百不存一。而我妖族，陛下身隕，東皇身隕，羲皇身隕，十大妖聖隕落過半，妖族大軍亦是損失慘重。”
“後來呢？”
“後來，祖巫玄冥率領著剩下的妖族躲進了輪迴，而我妖族，一部分就此四散，還有一部分，遵從女媧娘娘旨意跟著妖師退居北海。”
“本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呆在這天牢裡了。”
“為啥？”
“當初，本聖雖然沒有隕落在巫妖大戰中，但卻也受了重傷。當時本聖垂死返回天庭，就來到了天牢中，一來鎮守天牢，防止牢中的犯人趁亂逃脫，二來，則是找一個地方療傷——因為在當時，鎮守天牢，乃是本聖的職責。”
“只是，後來本聖雖然痊癒了，但是，陛下和東皇皆已經隕落，妖族天庭不復存在，本聖縱然痊癒，又能如何呢？”
“所以，本聖就把自己鎖在了這裡。”
“陛下和東皇在時，讓本聖鎮守天牢，現在陛下和東皇不在了，那麼本聖就只有這麼一個職責了。”
“這十根鎖鏈，乃是用太陽精金煉製，是當初天牢專門用來關押窮兇極惡的犯人的。就算是準聖被鎖住，沒有鑰匙也掙脫不開。”
呲鐵淡淡道：“我用它們鎖住了自己，然後把鑰匙毀了，這樣，無論本聖以後會不會後悔，都不會違逆陛下和東皇的命令了。”
“從那以後，本聖就一直呆在這裡。雖然，後來昊天小兒佔據了天庭，但是大概是他覺得在本聖身上不值得花費多大力氣，所以，就一直放任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猴子沒有說話，他很難想象，是什麼，能讓這麼一名修為強橫的妖族大聖甘心把自己關在這麼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原因只是因為當初的一道任命。
他不懂，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表達對呲鐵的尊敬。
“你很了不起。”
呲鐵笑了：“哈哈哈，什麼時候輪到你這麼一個小輩來安慰本聖了？好了，本聖這麼多年沒人說說話，現在跟你聊了聊，感覺倒還不壞。不過，你要救你的那個朋友的話，還是不要在本聖這裡浪費時間了吧。你應該去昊天小兒新立的天牢去看看。”
點了點頭，猴子道：“謝謝你了，老牛。”
“老牛？”呲鐵愕然，隨即搖了搖頭：“去吧，出口就在那邊。”
說著，呲鐵一揮手，猴子便又看到了進來時的殿門。
對著呲鐵抱了抱拳，猴子轉身離去。
看著消失在了大殿中的猴子，呲鐵欣慰的點了點頭——時至今日，我妖族還能有如此不世天才，可喜，可惜！
站起身來，呲鐵轉身朝著大殿深處走去，緩緩消失在了黑暗中。
猴子離開了，那麼，他就要繼續守護那件東西了。ps（猜猜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