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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幕將起

在能看到樹林盡頭的時候,些微異常的白光就已經提前講明白了體育館的地點。只需要跨過界限,走出林子的範圍,體育館的部分就呈現在所有客人眼前。

這座建築的平均高度比得上教堂的鐘樓,金色的牆壁在月下熠熠生輝。沒有源頭的金光覆蓋了整個體育館的範圍,並且稍微溢位來一點,但對看清建築的形狀毫無幫助。這座大得出奇,高得嚇人的建築的出現,就好像是完成了走出樹林的動作後,突然懟到了臉上,以至於站在牆根的時候,沒人能確定體育館的形狀。

“可以容納十萬觀眾……”韋斯來先生又說了不少介紹這個場館的話,其中提到了“驅逐麻瓜咒”。

“你說那些中了咒的普通人會想起來有急事,”赫敏小聲和德威特說:“那到底是魔法製造出來了急事,還是讓他們想起來不小心被忘了的,還是增強了普通人的危機感?”

“我不知道,”德威特說:“我不擅長研究理論。”

哈利很激動,他對著羅恩和小天狼星布來克手舞足蹈地說著話。身後是金妮隱晦又不捨的眼神,彷彿粘在哈利的背上。韋斯來家的其他男孩子們——除了珀西在到處找人外——都圍繞在韋斯來夫人身旁,跟著韋斯來先生從人群中開闢一條道路。

走上進入體育館入口的紫紅色地毯,巫師們自發地排起一條隊伍。檢票員驗了票,告知觀眾們座位的位置。

德威特這撥人來到了觀眾席的最頂層。這兒是一等座,二十來張椅子整齊地排在一個包廂裡。

他們不是來得最早的。一個家養小精靈已經在這兒了。

見過多比見過克利切的哈利對家養小精靈相似的長相不再驚訝,他至多比其他人投過去一瞥好奇的眼神,之後就繼續和羅恩討論起魁地奇球隊的實力,更引發了雙胞胎的加入,吵成一團。

德威特沒在意後來進入的其他魔法部官員,就算是福吉來了也只是掃了那肥胖的部長一眼,他著重關注的是家養小精靈身旁的空位——那座椅的坐墊稍微陷下去了一些,開啟靈視就能在椅子上看到一個迷失的靈魂,被困在肉體裡。

“你在看什麼?”只有離德威特最近的赫敏能注意到他的細節動作。

“這兒有個看不見的人,”德威特輕聲說:“是隱身衣,在家養小精靈旁邊,而且失去意識。”

“會來人的,”赫敏說:“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不願意現身?”

“先等等,看看這個家養小精靈是誰家的。”

一個個魔法界叫得上名的大人物們紛至沓來,從剛才見到過的盧多·巴格曼到扎比尼夫人,從福吉到馬爾福,自詡的純血貴族和政界要員們齊聚一堂。家養小精靈的主人也終於現身。巴蒂·克勞奇與家養小精靈飛快的小聲說了幾句話,頂層包廂直到人來齊,都有一個位置空著了。

在等待比賽正式開始前,英國魔法部部長福吉甚至還向盧修斯·馬爾福介紹了韋斯來先生。除了珀西憧憬地望著巴蒂·克勞奇,查理、比爾和雙胞胎以及羅恩,包括金妮,同時用嚴肅的眼神對上了馬爾福一家三口人的眼睛,毫不掩飾地表明——我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快放馬過來吧。面對韋斯來一大家子,想來這次盧修斯·馬爾福應該會掂量掂量己方的實力,不會莽撞地再和韋斯來先生幹一架。不過誰也沒想到,先出聲的反而是小天狼星布來克,他無視了福吉,無視了盧修斯·馬爾福,挑釁似的衝著馬爾福夫人陰陽怪氣道:“親愛的姐姐,能在神秘人死去的今天看到你實在太高興了,萬萬沒想到我們的重逢會是在這樣一個場合,我以為——你們會對神秘人效忠到死呢。”

不知是馬爾福夫婦的臉,就連福吉和一旁保加利亞魔法部部長的臉色都在一瞬間變白了,同時勐抽一口冷氣。在這個時刻,馬爾福不能在公開場合宣佈支援伏地魔,但也絕不敢公開宣佈反對伏地魔,他們知道伏地魔還有忠心耿耿的手下在盯著他們。沒有更好的話可以說,馬爾福夫婦只能忍氣吞聲,只能看著小天狼星布來克像打了場勝仗似的冷笑,在德威特威懾性的眼神裡,把氣吞進肚子。然而很多時候,不做選擇就已經夠表明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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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吉絲毫沒有深究的意思,他就像剛才什麼也沒聽到一樣,接著剛才的介紹說下去,也不等雙方再表個態,反正這對布來克的姐弟早就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就焦躁的對盧多·巴格曼宣佈:“快點讓比賽開始吧!”

略顯不愉快的插曲絲毫沒有影響比賽的進展,在盧多·巴格曼用魔杖對準喉嚨念了“聲音洪亮”的魔咒後,他的每句話就能傳遞到體育館的每個觀眾耳邊,讓巫師們的期待徹底落實:“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盃決賽!”

掛在高處的廣告牌發出魔法的七彩光芒,變換組成不同的含義。這些色彩生動到快要跳出來,然後撲到每個人的臉上,恨不得每個人都把廣告詞給背下來。然而再生動絢麗的廣告在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吉祥物進場後都顯得暗然失色。一整個方隊的、穿著紅衣服的媚娃滑了進來。她們光是列隊前進,都能讓人聯想到最皎潔的月光,還有從葉梢滴落的剔透露珠,她們行走時帶起的風需要拂過雲端,再經過濃郁的花叢,才能有資格被她們帶動。媚娃有勾動人心的特殊能力。部分成年男巫和大部分小巫師都被攝動了心神,扒著觀眾席的護欄恨不得與這些媚娃們共舞。

體育館的聲音短暫地降低了一下,隨後又因這些媚娃引發的異常,吵鬧的動靜頓時翻了幾番。不提一條腿已經翹上護欄的哈利,也不說擺好姿勢要跳水的羅恩,德威特注意到馬爾福也脫離了作為往前走了幾步,如果不是他的父母出於家族顏面的考慮而把他按下去……

“怎麼了?”德威特注意到赫敏一直在盯著自己,他低頭看看身上的黑色巫師袍,換了個坐姿問道。

“哼。”赫敏滿意地扭過頭,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