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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隱喻

雙胞胎是豎著進禮堂的,歪著去了校醫院的。年齡線沒有被增齡劑瞞過去,大把大把的白胡子從他們下巴、嘴唇上方還有腮幫子處冒出來,長得比鄧布利多的鬍子還長。

“現在還不是聖誕節,”有個父母都是麻瓜的格蘭芬多學生笑道:“但我們就有了兩個聖誕老頭了。”

到了晚上,火焰杯已經換了位置,在吃過晚飯後,鄧布利多來到了火焰杯旁,在三個學校所有人都到齊後,他準時宣佈火焰杯將選出每個學校的代表,火焰杯在準點開始運轉。

杯子裡的火焰從藍白色變成紅色,接著躍動的速度加快,一張快燒焦的羊皮紙噴了出來,火焰在鄧布利多接住紙片後重新變成了藍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爾·克魯姆。”

學生們的反應大多差不多——高興,興奮——或者嫉妒。

布斯巴頓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庫爾,部分學生的嫉妒表現的更明顯了一些。

最後輪到霍格沃茨了。火焰杯的火焰已經變成了紅色,它開始跳躍,馬上就要見個分曉,在全體師生面前,火焰杯噴射出來的火花都快比得上過年放的煙花了卻仍舊沒個結果。鄧布利多的眉頭皺起來又放鬆,他的目光看向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和教授,看向穆迪教授,再看向德威特和赫敏——火焰杯仍然沒個結果。

盧多·巴格曼站起來走向鄧布利多,在老人身邊低聲問詢。

鄧布利多盯著火焰杯,只動嘴皮子回答著。他們之間每個人動嘴的時間越來越長。原本因為火焰杯的異常情形而安靜下來的學生們又開始竊竊私語,彷彿招來了成千上萬只蜜蜂在禮堂的星空穹頂上飛翔。

赫敏悄悄湊到德威特身邊,她也皺著眉頭說:“會不會是我們報名導致出了問題?但是這不應該啊——火焰杯上邊的魔法很強大,它應該有識別報名者身份的能力,現在的情況看起來……火焰杯好像……很混亂?”

“我不知道,再看看。”德威特覺得舌頭有些幹,他想起來鄧布利多說過火焰杯選擇學校勇士的原理是締結契約,違背契約和破壞契約的代價嚴重到鄧布利多都不會去考慮,但是只要是契約,那就問題不大……

火焰杯裡的火焰在竄起三尺高後開始變得萎靡,像個耗盡了心力都沒能解出來數學題的考生,在最後的時刻不得不隨意蒙了個答桉,但是偏偏答桉還不止一個——於是火焰杯的魔法只好開擺,把所有帶有名字的紙片噴了出來。燃燒著的紙片飄飄灑灑,直衝天花板,幾乎覆蓋了整個禮堂。

短暫的寂靜後,巨大的議論聲勐然炸響。鄧布利多愣了片刻,舉起魔杖招來空中的全部紙片,他一個一個地看上邊的內容,表情時而舒緩時而嚴肅,牽動著每個關注者的心。這還沒完,鄧布利多一手掐著紙片,一手取出魔杖,對著火焰杯點了點,嘴裡唸唸有詞。火焰杯裡近乎熄滅的藍白色火焰這才重新燃起。鄧布利多長松了一口氣,他用魔杖對準喉嚨正式宣佈:

“火焰杯出了故障,但勇士的挑選未受影響。霍格沃茨的勇士是……赫敏·格蘭傑。”

如果整個過程沒有意外,德威特可能會朝赫敏開個玩笑,但現在他鬧不起來,而是緊盯著火焰杯,緊盯著鄧布利多手裡的紙片,靈視的強度不斷提高,知道赫敏年齡的學生在大肆議論,對霍格沃茨的公平性表示質疑。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校長同時從不同角度揣測赫敏的實力,最後在差不多的時間達成一致,覺得這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不足為慮,因而即便心裡懷疑鄧布利多有對年齡線動手腳的心思,這時候也心照不宣地閉口不提。

“安靜!”鄧布利多不得不出聲維護秩序,他在赫敏站起來,往勇士們該去的房間裡走的途中說:“我設下了年齡線,但年齡線的目的是為了確保水平不足的學生在比賽中受到傷害,我也從來沒有禁止年齡不符的學生挑戰年齡線,所以格蘭傑小姐……她向年齡線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並且被火焰杯認可——整個過程並無不合理之處。”

大部分學生都認可了鄧布利多的解釋,除了斯來特林的學生,他們對一個“泥巴種”有資格代表霍格沃茨出賽有著極大的不滿,並朝著赫敏發出噓聲。赫敏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盧多·巴格曼也起身出言證實三強爭霸賽本就沒有年齡限制,火焰杯在挑選勇士時只比實力不比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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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靠了過來,他們擠開哈利和羅恩,圍在德威特兩邊看著他不說話。

“有事?”德威特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這會兒他的心情被火焰杯的意外給破壞了——有人對火焰杯動了手腳,現在要做的是找人。

“沒什麼大事,”雙胞胎笑嘻嘻地說道:“我想問問你……和赫敏這麼優秀的女巫談戀愛會不會有壓力?”

“你看,”他們倆一個說完另一個就交替著說:“成年巫師和未成年巫師之間的差距是質一般的,她能在霍格沃茨有資格跨過年領線的學生被選中就證明她的能力超過了我們的想象……”

“你們想說什麼?”

“我們直說了,赫敏的成績太好了,但她和大部分人的關係都說不上……熟絡,你看斯來特林那些學生的表情,尤其是——馬爾福。”

德拉科·馬爾福現在正低著頭憤恨地咬牙切齒,和周圍的同學說話。

“他們?”德威特說:“我和赫敏的交往沒有任何壓力,我對她的本事瞭解不少,就算整個斯來特林的學生加起來用上他們能想到的一切手段也不足以讓赫敏畏懼,她的能力不止於魔法。”

雙胞胎面面相覷,他們從未發德威特竟然有這麼狂妄的時候,以至於讓他們認為德威特在開玩笑:“真的?”

德威特回答:“我不在人身安全這方面說笑。”

“你……是不是也報名成功了?”雙胞胎不知道怎地聯想到了這方面。

“昨天晚上我和赫敏一起報的名。”

雙胞胎鄭重地問:“那你們是怎麼跨過年齡線的?”

“正常過線,”德威特說:“我和赫敏符合年齡線的檢測要求。”

“你們入學時謊報了年齡?”弗雷德猜測,喬治馬上就給了兄弟後腦勺一巴掌:“准入之書和你開玩笑呢?”

“魔力達標就能過線,”德威特說出赫敏給出的原理:“你們認為巫師成年前和成年後的能力截然不同。”

雙胞胎恍然大悟:“所以是十七歲,所以增齡劑騙不過去,怪不得……鄧布利多壓根不在乎參賽的人夠不夠十七歲,他擔心的是參賽的人能力夠不夠。”

“但是現在出了問題。”德威特低聲說著,又把目光移向火焰杯,他感覺其中在醞釀著什麼,之前有什麼人往裡邊注入的力量重新復甦,現在耗盡了魔力的火焰杯此刻被徹底支配。是誰在施法?德威特勐地站起來嗎,他環顧四周,回憶著入學後見到的所有人——他想,霍格沃茨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因為開學這麼久大部分人都能見個遍,鄧布利多也不會允許無辜的學生受到傷害,所以真正可疑的是外來人,他再次打量穆迪教授,確認了穆迪教授的靈魂和肉體都沒有問題,是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人?

此刻對著火焰杯動手腳的人就在禮堂內,德威特確信這點不會出錯,而鄧布利多也絕對不可能毫無察覺,倘若赫敏沒有參與三強爭霸賽,德威特當然不會插手,但赫敏不一樣……

片刻後,德威特重新坐下,他已經找到了方向並且平靜了下來。

“你怎麼了?”雙胞胎問道。

“沒什麼大事,”德威特在桌子上支起雙臂十指交叉,陰沉地說:“我看到德姆斯特朗的人不太乾淨,他們在寒冷的地方可能長年累月不洗澡,弄得身上都生了蝨子……還有別的寄生蟲。這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