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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必須響應的呼喚

忍不了了!

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伏地魔快要癲狂了。

癢啊。

這一聲聲呼喚就像身上找不到具體位置的瘙癢,怎麼調整姿勢摸索身體都無法解決,而且這瘙癢正在滲透皮膚,沁入骨髓。伏地魔徹底喪失了耐性,開始尋找解決無處不在的呼喚的方法——首先是嘗試轉移注意力,他叫來一個新招募的食死徒嘗試和對方說話,但伏地魔聽不清食死徒說的任何一個音節,他只能感覺到腦子在一聲聲“伏地魔”的唸誦中陣陣發漲;接著他喚來渾身爛肉,被腐敗詛咒的納吉尼,想用有魔力的語言蛇老腔來對抗腦海中的聲音,可持續不斷的騷擾緊跟著就上升了一個等級,連用蛇老腔說了什麼都聽不清。

伏地魔用最後一點理智趕走了手下的食死徒和需要被保護起來的大蛇納吉尼,他開始宣洩式地摧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東西。這處由埃弗裡家族出資購買的小別墅在瞬息之間被炸碎了屋頂,牆壁四分五裂,就連地下室都被翻到了地面上。數十只逃出來的老鼠被魔咒切成碎片,同時伏地魔語無倫次地咆孝起來:“誰!是誰!我要……我要……啊——”

伏地魔的雙手摳住了兩側的臉,他扭曲地尖叫了起來。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海風吹開了德威特的衣領,他皺著眉頭說,“伏地魔怎麼還在忍啊?”

赫敏打了個寒戰,其實她這會兒覺得肚子有點疼,也覺得今天的衣服穿得不夠厚,但這些小問題比起除掉伏地魔都無足輕重,她不知道自己臉色有些蒼白,儘量迫使自己忽視不適,專注於著事態的發展,並說道:“嗯,也有可能,我們做的太明顯了,伏地魔有可能看出來這是個陷阱了。”

現在已經沒必要在乎不能說出伏地魔名字的忌諱了。

“他不會屈服的,”費埃爾女士有把握地說,“如果沒有像鄧布利多一樣,給予他一次又一次的挫敗,在正面決鬥中以絕對的優勢碾壓過伏地魔,他是絕對不會屈服的,就算屈服了,一旦稍顯劣勢,他就會像條毒蛇一樣反撲……取消名字上的魔法對他來說是認輸,是羞辱,伏地魔絕對不會接受羞辱或者認輸。”

“那就簡單了。”德威特走過去扶住赫敏,用自己的身體跟女巫帶過去點溫暖。

他們在三天後重新來到懸崖頂。

這三天並不平靜。伏地魔不止一次地現身襲擊城市,他已經瘋狂到要靠決鬥去對抗靈魂所遭受的影響,同時在竭盡全力追尋騷擾他的魔法的源頭,但赫敏在想出這個辦法之初,就考慮過這種情況的應對方法。三天還是太短了,伏地魔就算有能力,也無法在被騷擾的情況下找到源頭,而手下的食死徒則沒有能力,他們只能到處遊蕩,隨機搜尋。

即便如此,魔法部仍然拒絕承認伏地魔的復活,他們聲稱那是模彷犯。其中也有鄧布利多擊退伏地魔的速度太快,伏地魔發動的襲擊並不高調的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魔法部的高官沒有親眼見到。沒看到就是不存在,不存在就不用去考慮。

是時候了。

赫敏用自己的魔杖劃過楔子上邊的魔文,清除了上邊的魔力。於是這個位置立刻暴露在伏地魔的感應中。

被不間斷呼喚折磨到失去思考能力的伏地魔想也不想就朝著這裡移動,他連召集手下的時間都不想等,只是帶上大蛇納吉尼就出發。有沒有埋伏和陷阱的風險對伏地魔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伏地魔無法再忍受哪怕多一秒——他裹挾著黑霧,驅使著被腐敗詛咒的大蛇,在眨眼的功夫後出現在懸崖上空。

此刻,光芒暗澹,彷彿有成群的厲鬼幽魂在天空上肆虐。伏地魔的黑袍成為了引領黑幕的頭馬,他狂怒地呲著牙,瞪著眼,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化作洪流的魔法力量從魔杖頂端宣洩,從高處墜落,衝向仍在運轉的法陣。

對現在的伏地魔來說,就算是哈利·波特擋在面前,他也要先把法陣給毀了。

然而德威特撐起了守護結界。白色的半球形結界護住了陣法,堅定地擋住了伏地魔狂暴的魔法。

“加大力度,”德威特示意道,“看伏地魔的醜態,他越急,我就越開心。”

到了這種地步,有著改變定位、不斷呼喚伏地魔、隱藏位置功能的法陣已經失去了最主要的作用。赫敏對核心迅速做了些塗改,果斷地開始透支穩定性和隱蔽性,進一步加大對伏地魔名字的呼喚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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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伏地魔耳邊重複單調的呢喃只是挑逗他的靈魂,現在無限復讀的聲音化作了震耳欲聾的吶喊,開始捶打他的腦殼。伏地魔發出一聲癲狂無意義的吼叫,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召來一團又一團黑霧,窮盡畢生所學,把能想到的魔咒一股腦地全用了出來,像放煙花一樣衝擊著德威特的結界,然後魔咒又盡數湮滅在白光之中,如同伏地魔的心裡的希望,出現後又消失。

“德威特!別看了!快動手!”赫敏催促。

德威特的目光這才從伏地魔扭曲的臉上離開,他有點遺憾的讓情緒從欣賞伏地魔醜態的愉快中擺脫,然後高舉魔杖,用力向下一揮——在守護結界外,一道新的屏障橫亙在天地之間,迅速顯形,攔住了伏地魔的所有逃跑路線。費埃爾女士同時施展出準備已久的魔法,在這片區域禁止了幻影移行。

“對伏地魔的騷擾還有半分鐘失效!”赫敏大聲說,“到時候他清醒過來說不定會跑!”

德威特手裡的魔杖已經指向了伏地魔,外界的環境隨著他的意志開始改變,法術的力量撬動了現實——首先空氣迅速變得溼潤,大量的液滴懸浮在空中,緊接著所有的水汽在一瞬間凝固,以伏地魔為中心開始匯聚,形成了一塊透明的藍色堅冰,將伏地魔的意識和行動完全凍結。

時間剛過去五秒。冰塊又用了五秒落地。

“結束了?”赫敏問道。

一人多高的堅冰飄了過來,落在三個人面前。完整的伏地魔主體就在其中,而大蛇納吉尼則在一旁奄奄一息,動也不動——因為在戰鬥剛開始,它體內腐敗的詛咒就被德威特完全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