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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夢中的復仇女神號

德威特走散了。

在傳送的過程中,赫敏忽然產生了這樣的一個想法,深究想法的起源,會發現來自於她和德威特之間的魔法,接著她產生了感應,確認了德威特的狀態,知道德威特見到了什麼,和什麼開戰,於是她照著德威特遠端傳遞過來的訊息裡交待的那樣做——就是完全地放空精神。

就像之前說到過的,儘管作用在個體之上時間仍然發揮著作用,但虛空之中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另一邊德威特和鏡子大師的戰鬥與赫敏這邊的情況不分先後,也不是同時發生。

這時,赫敏感覺到自己的部分感官從身體裡脫離了出來,可她又很確定自己的靈魂沒有脫離身體,可能只是視野像個迅速發酵的麵糰,包住了外界,感應到了周圍的一切,隨之而來的還有從遠方傳來的奇妙感受——就像被德威特抱住了一樣。

那是種溫暖又舒適的氛圍,讓赫敏難以提起哪怕一丁點抗拒,她逐漸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靠著她和德威特之間那個無法記載在書裡的魔法,德威特的力量降臨赫敏身上。逐漸增強的女巫開始看到了希瑞和鄧布利多的靈魂,以及藏匿的黑霧,還有黑霧後的惡魔,同時還有新的法術。

倒也不是德威特完全掌控了赫敏身體,在身體的主人不介意、客人又沒有強佔的想法時,兩個人的意念佔據了對等的分量,長時間相伴的默契又讓他們決策一致。

自然而然的,秘源之力的光輝開始從赫敏靈魂之中釋放——赫敏沒有吞噬過靈魂,這些秘源也不屬於她,而是來自遠方的德威特,透過兩人之間的魔法實現了共享,為赫敏所用,攪動虛空,喚來無形的利刃,隱匿於所有能觀測到的地方,然後同時浮現,從四面八方切向鏡子大師。

剛特·歐迪姆,這頭來自黑暗的惡魔身影搖動,個頭瘋長,長到佔滿視野再壓下來,它像噼頭蓋臉砸落的海嘯掀起了浪潮,又像從天而降的隕石不可阻擋。

希瑞和鄧布利多才來得及注意到所有的變化。老人揮動魔杖想要盡一份力,但他變虛弱太多了,持續的疼痛讓他難以安穩入睡以至於精神萎靡,不再堅定的意志大大削弱了魔法的威力,即便鄧布利多也研究出來了一些專門應對鏡子大師的方法,但起到的作用僅僅是聊勝於無。至於希瑞,她分心了。

“讓我們分散毫無意義,”赫敏聽到自己高傲地陳述道,這應該是德威特想出來的話,“如果不是有辦法,我怎麼會步入虛空?”

在瀑布般垂落的黑暗中,秘源之力構造出一片純淨的區域。鏡子大師明白自己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分身強度不夠用了。帶走這些人類靈魂,在德威特面前折磨的首要目的已經無法實現,次一些的就地擊殺也不切實際,但他們的嚮導分心了,鏡子大師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並且希望他們能像德威特一樣,誤入一個像他精挑細選過後的絕望世界並且沉淪其中。

之後,鏡子大師逃走了,他沒注意到德威特借用赫敏的身體操控秘源之力對自己動了些手腳。

再之後,希瑞偏離了道路,他們即將從另一扇“門”中衝出,可能會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可能在其中遇到痛苦絕望和恐懼,但一艘急速航行的船出現了。

高昂的龍頭船首像如同擊破噼風破浪一般撞碎了虛空的帷幕,寬闊的船體在下一刻完整地出現在虛空之中。風帆鼓動,推動整艘船浮空航行。看到船的全貌的希瑞屏住了呼吸,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還在領路,也沒注意到傳送的過程被暫停了,她在心裡大呼:我見過這艘船!在夢裡見到過!

鄧布利多沉默著握緊了魔杖,眼鏡往鼻樑下邊滑落到被打歪的地方。

赫敏也緊張起來,因為德威特已經遠去,是沒有危機了嗎?不然德威特不會離開。

船停了下來,約摸五人高的側舷正對著赫敏,停的位置離人很近,帶來視覺上的壓迫力更強了幾番。緊接著,一個高挑瘦削的女人忽然出現在船舷邊,她按著護欄,揮揮手從船上放下了一條繩梯,仔細打量每個人,失望地嘆口氣之後,抬高聲音說:“所以,你們就是德威特的同伴?”

女人的打扮看不清楚,只能從隱約的輪廓看出來有點奇怪,她手裡還拿著一把兩個尖兒的細魚叉——其實那是法杖——她不等回答,就繼續說道:“很好,這艘船上的人是德威特過去的同伴,請上來吧,各位。”

希瑞大喊:“但是你們怎麼證明這一點?”

“不需要證明,小女孩,”一道冷冰冰的身影在三個人身後響起,嚇得赫敏立刻轉身,看到了另一個同樣高挑瘦削的女人,這個女人耳朵尖且細長,皮膚偏蒼白,同時裸露在外的部位又有樹一樣的褶皺起伏,在她身上的是一套輕便貼身的護甲,露著腰露著胳膊肘和半截小腿,護甲上點綴有羽毛和樹葉的的裝飾,露臉的頭盔下,冷酷又隱蔽的視線注視著赫敏,女人的雙手按在腰間的兩把匕首上說,“抓緊時間,趕緊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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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純種閣下總是沒什麼耐心,”船舷上的女人又開口了,“不過還是有什麼辦法的,”她轉頭朝船艙裡喊,“這個誰,或者那個誰,來用用你們覺醒者的拿手好戲……”

“來啦來啦。”這是出現的第三個女人了,這個女人應該是從船艙裡輕快地跑出來的,一頭在虛空中也能辨識的紅頭髮中飄著一挑白髮,她來到船舷邊上後,對著赫敏的方向打了個響指。才感受過秘源之力的赫敏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對這艘船的可信度來到了八九分,同時心裡難免產生些不解——為什麼德威特的前同伴全是女性?

這其實是誤解,在上了船後,下到船艙裡,才看到其他人,總的來說有男有女。現任的“船長”是第一個說話的女人,她戴著半張面具,說自己的名字是“麥樂迪”,背後的披風像自然垂落的白色羽翼,讓人聯想到天使的翅膀,但正式的自我介紹中說自己是“半精靈半惡魔”,還說道:“你們還在和另一個惡魔交戰?”

馬上,麥樂迪看出了赫敏的擔憂,她主動宣告立場:“這艘船的重要成員都和惡魔敵對過,他們不介意我的血統,就連德威特也信任我……他不止信任我,他還欠著我。”

“但你從來不說你要他幫你什麼忙,”紅頭髮的女人用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活潑語氣埋怨道,“順便一提,叫我洛思,”她朝赫敏還有希瑞擠擠眼,握手的時候悄悄捏了捏赫敏的食指。

“如果不介意,”鄧布利多在這個恰當的時候說,“能否告知我們,你們究竟來自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