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開口,試著叫喚他的名字。亦是可以在水中說話了!
"夫君,我好害怕,我以為我和我們的寶寶就要溺死在這兒了呢!"喜悅之餘,我開始一邊哭一邊和鳳泫訴苦,"這裡的水好冰冷,我整個身體都凍僵了,下面不知有什麼東西拉扯著我的腳腕,夫君你快帶我離開這兒好不好?我害怕!"
我以為他會立馬答應帶我出去,離開這鬼地方,誰知他竟是猶豫了一會,緩緩開口說道:"我們還不能離開,他們也不會放我們走。"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誰不會放我們走?"我疑惑地開口問道。
蛇群說過它們的主人要見我,難不成是蛇群的主人不肯放我們離開?剛剛拽著我腳腕想置我於死地的東西,也就是蛇群所謂的主人?要不是鳳泫趕來及時,我可能就得淹死或是凍死在這!
只是,鳳泫口中的他們,目的為何?
"這個時空的創造者。"我看不到鳳泫的臉,卻是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沉重,他此時的臉一定是眉頭緊鎖,臉色深沉。
"這個時空的創造者,他們不是被自己給吞噬了嗎?為什麼不肯放我們離開?"我雙手摟住鳳泫的脖子,甚是疑惑。
感覺此事真的沒那麼簡單,我和錦霄會被莫名其妙帶到這個時空,或許亦是這個時空主人搞的鬼,只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們希望我能救他們。"鳳泫緩緩給我解釋起這件事情的原末及發生,"他們應該是遠古的修煉者,遠古的修煉之法中,會有一兩種無比厲害的修煉方法,要是修煉者按其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修為必是會比天上的大羅金仙還要高,甚至連天尊都不在話下。"
修煉此高法的人越多,強者便越多,儘管他們都安分守己,不胡作非為,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對神仙兩界的統治還是有一定的威脅,這還是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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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此法的大多數都是人,人體內城府的承受能力不如鬼,妖,魔,神和仙的高,而此法一但修煉,修為必定會大幅度增長,許多人都會因為難以控制而走火入魔,失去理智,更可怕的是,因為難以承受而被自己的城府所吞噬,最後化作無盡的黑洞,將周圍的一切活物給吞噬掉。
黑洞數量的增加,必會影響到一界生物的存活。所以天界下令,除掉所有修煉此法之人,亦將修煉此法的方法化為灰燼,人間不得有人再修煉,未免危害一方。
或許這時空的幾個人,是在那時得以逃脫絞殺的倖存者,但終難免被吞噬的厄運。
他們創此時空,不但避免了絞殺,更是在變成黑洞之後,不會危害一方。他們或許不甘就此認命,用你將我引入這一時空,將他們從無盡的黑洞之中救回。
"夫君,你怎麼知道我會遇難?還有……遠古修煉者的目的?"我疑惑的開口問道。我想,鳳泫他再偉大也不可能什麼都預知得到,而且他缺少一縷魂魄,修為也降低了很多。
"一個人告訴我的,是他拿走了你的生死薄,並且將你和那個不中用的東西牽引到這來。"鳳泫回答道,一提到錦霄,就連語氣都變得有些慍怒。
"我的生死薄?那他有沒有威脅你?"那人拿走了我的生死薄,肯定不會就那麼簡單的交還,應該和鳳泫做了不小的交易吧。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沒有。"鳳泫的回答讓我略有些驚訝,但也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等他緩緩地開口,繼續說道:"他讓我追著他跑了三天三夜,才在鬼界一家茶館停下,很順理成章的就把生死薄交給了我,並且告訴了我你的下落。"
如此簡單,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想想。那人只要說出了我的下落,且告知我遇難了,鳳泫定是會馬不停蹄的趕來救我,連逼迫鳳泫進入這無盡黑洞的力氣都省了,而且就算是逼迫,鳳泫也不一定會從呢。
"關於這黑洞及遠古修煉者的事,也是他告訴你的?"我問。
他輕輕這我腦門上敲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覺得我一活了有幾百年,且記憶上千年的一界之主,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
"哦。"我捂著腦門,點了點頭。
記憶上千年。
只要是有修為,慢慢去回憶,前幾世的記憶便都還是能被憶起的。記憶有上千年之多,這也不足為奇。
"錦霄,他不會有事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忽然想起錦霄他還在外邊,而且這時空裡還有一個遠古修煉者的徒弟存在,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事。
也不知為何,儘管我都還沒有原諒錦霄,但心裡已是沒有了恨或是一絲的討厭,反而是會關心起他來。
但畢竟鳳泫對錦霄不單單是討厭那麼簡單,我覺得更是恨,而我如今還那麼關心錦霄,按鳳泫那性格肯定得生氣吧。
"他死了都不是事。"正如我所料,鳳泫一開口,語氣裡都是帶著*味的,捏起我的下巴,隱隱有些不滿地對我說道:"溪兒,你怎麼那麼關心那家夥。"雖然看不見臉,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到他質疑的目光,語氣裡帶著幾分醋意。
"夫君,你有沒有聞到,好大的醋味。"我假裝一臉嚴肅的左右張望,吸了吸鼻子,打趣道。
"為夫就愛吃你的醋!"他並沒有對此感到一絲的羞澀之情,反而是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我額上輕輕一吻。
那……漫塵呢?
你更愛吃誰的醋?
這話我當然沒有問出口來,摸著自己早已餓得"咕咕"叫了的肚子,轉移了話題,"夫君,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肚子好餓,我們的寶寶都餓壞了。"我憋屈著個嘴臉看著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透過黑暗看到我的臉龐。
如今我只是餓,餓得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一般,反而是不覺得冷,就算如今泡在這冰冷的井水之中,也不會感覺到一絲涼意。
而我肚子裡的小鳳鬿仍閉著雙眼,鳳泫有透過我的肚子往他體內渡入修為,他早已是已無大礙了的,可能只是很安心沉穩的睡著了,也沒有嚷嚷著叫餓。
"我帶你出去。"話音剛落,鳳泫便摟著我的身子帶著我緩緩向上邊遊去,卻是並不用遊動身子。
"我們能離開這裡?"我問。
他說過遠古修煉者不會放我們離開的,而且要是早能脫離這井水,我們又何必泡在這水裡交談,莫非鳳泫他要……
"硬闖試試。"他的回答在我預料之中。
硬闖!
"你體內缺少一縷魂魄,要是硬闖真的沒關係嗎?"我語氣擔憂的問道,抓著他的肩膀處,突然是有點不想出去了。
畢竟他缺少一縷魂魄,如今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要是硬闖,恐怕只會傷得更重,或是再次喪失理智!我不希望那種事情發生!
"放心,我不會硬來,只試試。"他似能看出我內心所有的顧慮和擔憂,摸了摸我的腦袋,雖無法看到,但卻能感覺得到他在朝我淡然一笑。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太多好顧慮的了,隨著他的身子緩緩朝水面上升,隱隱約約可看到一處光點,那應該是井口外照入的一絲的微光,我們離水面近了!
鳳泫卻忽然停住了身子,一手環住我的腰部,另一只手向上伸去。他掌手所觸碰到的物體發出金黃色的光,在這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井中,是那般的刺眼。
只看了一眼,我便條件反射性的閉上了雙眼,用手去遮擋住視線,雖然是只那麼匆匆的看了一眼,但我卻是看清了那是一個金黃粗繩編織而成的一個巨網,完全覆蓋於水平面上、內井口之處,上面應該是被施了法,不然也不會發出如此強光。
再次睜開時,感覺四周都明亮了許多,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鳳泫那嚴俊的冰山臉。
他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卻仍顯凜冽,眉宇間多了幾分疲倦,幽深的雙眸就如同這一井水一般,神秘莫測。
他魂魄不齊,又為了拿回我的生死薄,也有幾天沒合上眼了吧。若是脫離得了這個鬼地方,鳳泫也能好好睡上一覺,若是無法逃脫,我看也只能去救那幾位遠古修煉者了。
"鳳泫,他們還有可能救得回來嗎?不是被自己給吞噬了嗎?"我突然想到這麼個問題來,於是便開口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沉思了一會,回答道:"不一定,或許還能找到幾縷殘魂。黑洞是無盡的,就算找到了,我們亦有可能在裡邊迷失方向,最終永遠迷失在黑洞裡。"
他看著我,似在等我的話。
我,到底願不願意放手陪他一搏。
"有你在,就算永遠迷失於此,我也不怕。"我是鐵了心要跟著他的,語氣簡直比鋼鐵還要堅硬,一臉嚴肅認真的看著他。
他沒說話,低下頭在我的唇上深吻,這個吻很輕,很柔,似在輕吻一件稀世珍寶,不敢太過用力,只有無盡的溫柔與寵愛。
這一足以表達一切,他不用多說,我便什麼都明白了。
他對我的愛,對我的歉疚。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