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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兩姐妹

“晉哥兒說的對!父親四叔,你們未必就不能恢復修為。”杜德天一拍大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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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族長你不能讓位,族長還要帶領大家報仇,帶領大家奪回風沙城!”立時有人應和道。

“對,我也同意文晉的話,族長不能退。我們去找名醫醫好族長和四長老。”又有人開口道。

“這?...唉!”杜仕乾搖頭苦笑,晉哥兒從小就乖巧伶俐,他定是看出自己消沉之意,才不許自己退位吧。德月若知道能留下這麼個好孩子,也應該欣慰了吧。

二長老杜仕武沉默不語,半晌後道:“大哥你可曾聽說過天地回元丹?”

“天地回元丹?是做什麼的?”有人問。

杜仕乾苦笑一聲:“這天地回元丹,太屋山萬仙宗所煉製,據傳有白骨生肌,續魂延命之功。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此等珍寶莫說現在,就是我風沙城最盛之時的錢財也換不到吧。鏡中花,水中月,老四就不要多想了。”

“有如此寶丹?”杜文晉等人都是一驚,世間真有活死人的神藥。

“既有這種寶丹,我一定為爺爺尋來。”杜文晉說道。他早就準備外出苦修一番,能練成的寶丹的門派定是非比尋常,不如趁此機會歷練,說不定會有收穫。

“晉哥兒,這事你就不要放心上了。既然大家不同意,那我便暫領族長一職吧。”杜仕乾嘆氣道。

“爺爺,剛才我和丁老三去打獵,發現有處山坳十分隱蔽,山坳中水草頗盛。我們可以在那裡住上一陣。”杜文晉道。

“哦,在哪裡?”杜仕乾問。

“就在這個方向,翻過三個山頭便是。”杜文晉手指前方,一輪彎月下遠處層層巒巒的大山狼牙交錯,好似嗜人的野獸巍然聳立。

“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去那裡看看。等安定下來,我們再出去尋找族人,報我族大仇。”杜仕乾沉聲道。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稱是。

杜德天看著火光中飛舞的火星,說道:“過幾日,我便潛回風沙城,找找於我杜家相好的人,看能不能拉些人來。”

“德天大哥,我擔心現在不少人都會躲著我們杜家,怕惹禍上身。”一個族人說道。

“是得小心些,說不得有人會告密,冒然去太危險了。”又有人說道。

“是啊,是啊。”

“那我便喬裝去趟元家的裂石堡,打探下訊息,總不能坐在這裡乾著急。”杜德天道。

丁老三正和大慶二人給胡狼扒皮開膛,等收拾了好烤給大家吃。插嘴道:“大老爺,前幾日許下的話,可還算話?族長可是在這裡。”

杜德天一拍額頭道:“你看我這記性。算話,當然算話。”

“丁老三,你可要想清楚,今時不同往日。杜家現在大敵當前,進杜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杜文晉忙道。隨即將前幾日傳烈火心法一事告訴杜仕乾。

“十一少爺,當年俺娘帶俺要飯要到風沙城,若沒杜家,早就餓死街頭了。能入杜家族譜,俺八輩子的福氣。”

丁老三六歲那年老家鬧饑荒,他爹受不了飢餓逃命去了,撇下他娘倆。娘倆一路要飯,要到風沙城,便在風沙城落了根。風沙城很多人就是這麼來的,杜家一直都很照顧這些落難之人。丁老三這樣的孩子,很多人自小就進了杜府習武修煉,成為杜家子弟一直都是他們的願望。

“好,丁老三,既然你已不懊悔,我便收你做我杜家子弟,改丁姓杜,錄入族譜,你可願意?”杜仕乾肅聲道。

“願意,俺願意。”丁老三跪倒在地。

“城主老爺,也能收我進杜家祖籍嗎?”說話的是大慶,手上還提著把尖刀。剛才他眼看到這一幕,羨慕的很。他和丁老三的情況差不多,只是丁老三的母親死了,他母親尚在。照說杜家該先問其母的意思,現在也沒辦法了,不過她母親應該很高興兒子有個好前程。

杜仕乾哈哈大笑道:“大慶,你都提著刀子過來了,老夫敢不同意嗎?”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等眾人笑完,杜仕乾道:“丁老三,你以後就叫杜老三,你年紀也不小了,就算做德子輩。大慶年輕,你便叫杜大慶,文字輩可好?”

丁老三聽完搖頭道:“俺不做德字輩,俺就做文字輩好了,十一少爺喊俺聲叔,俺擔不起。”

“那好,往後你便是文字輩好了。以後眾子弟都要好好相處。”杜仕乾沉吟片刻說道。

“是”眾人齊聲應道。

第二日眾人來到杜文晉所發現的山坳。只見溪水潺潺,綠樹灌木環繞,面積雖不算大,卻是好一處的綠洲。眾人正自感嘆,這千里戈壁荒山的,能有這麼個地方,著實不易。

“有人!”杜德天手指一叢灌木,突然喊一聲。

“什麼人,給我出來!”眾人抽出刀劍指向灌木叢,斑駁的灌木叢後隱隱一點藍色。

“別殺我們,求你們不要殺我們。”一個驚恐裡帶著哭腔的聲音,從灌木樹叢後傳出,是個女孩的聲音。

“出來吧,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杜仕乾道。

一個小女孩戰戰兢兢從灌木叢後走了出來,身後還躲著一個年幼些的女孩。大的約莫十三四歲,稍小一些約莫十歲。二人都是蓬頭垢面,像是要飯的小叫花。

眾人看到只是倆個小女孩,紛紛收起兵刃。杜仕乾上前道:“小姑娘,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稍大點的女孩見是一個身有殘疾老先生,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壞人,便大著膽子說道:“老先生,我們遇到歹人,那些歹人殺了我們全家。”

“哦,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杜仕乾又問道。

“是狄伯救我們出來的。”躲藏在小姑娘身後的小女孩答道。

“狄伯,那他人去了哪裡?怎麼丟下你們兩個?”杜仕乾又問道。

兩個女孩沉默下來,都不做聲。突然一個咕咕的聲音從二人中傳出。那個年幼的女孩輕輕拽了拽前面女孩的衣袖,小聲說道:“姐姐,我餓。”

杜仕乾看了大慶一眼,大慶自包裹中取出幾塊肉乾,遞給兩姐妹。身後的妹妹咽了口口水,看向姐姐,小手不自主的伸了出來。

“吃吧,我們不是壞人。”杜仕乾輕聲說道。

女孩中的姐姐對著眾人行了一禮,接過大慶手中的肉乾,道聲謝。將肉乾交到妹妹手上,看著狼吞虎嚥的妹妹,淚水再也止不住。

“謝謝,老先生。謝謝各位大人。狄伯被歹人打傷,帶我們逃到這裡便死了,我和妹妹在這裡待了五天。這裡好冷,也沒有吃的...”

看著哭泣的女孩,眾人心中一陣難過。這麼小的孩子,在這荒山野嶺中過了五天,吃了多少苦頭,怕是難以想象。能活下來實屬僥倖。

“孩子,以後你們便跟著我們吧。老朽杜仕乾。你叫什麼名字啊?”杜仕乾嘆氣道。

稍大的女孩道:“我叫王惜憐,我妹妹叫王惜羽。老先生,叫我憐憐就好了。”

“我爹爹是王寶舟。”王惜羽突然出聲道,聲音中透著無比的自豪。

“王寶舟?”眾人皆是相視一眼,搖頭道:“沒聽說過。”

那王惜羽見大家都似沒聽過她爹爹的大名,顯的有些失望。噘嘴道:“我爹爹是大文豪,大詩人。人家都稱他一船先生呢。”

“原來是南星嶺的一船先生。”杜文晉開口道。

“晉哥兒,南星嶺我知道,在這裡往南約兩千裡。不過這一船先生是?”杜仕乾問道。

杜文晉道:“一船先生學富五車,所做詩歌文章眾多,別人便形容他的學問有一船之多,又有一一傳頌之意。爺爺一心修煉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讀過幾卷閒書才知曉的。”

杜文晉又頓了頓道:“王寶舟所在王家原先也是名門望族,怎麼會淪落到這裡?”

“公子有所不知,我爹爹有個好友叫李濟。一次爹爹喝醉酒說我家祖上出過神仙,那李濟聽了便串通南星嶺府府主趙武迪,說我爹爹窩藏敵國奸細。將我爹爹打入大牢,我孃親變賣家產才保得爹爹一命。後來爹爹被發配北漠,孃親便帶我族人來到這裡尋找爹爹。”王惜憐口齒伶俐,說起話來有條有序。

眾人頓時好奇心大起,仙人啊,真有仙人?

“你家祖上真出過仙人啊?”年少的杜文義最先沉不住氣問道。

“嗯!”王惜憐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真假?”杜文義頓時興趣來了,湊上前急道:“哎,小妹妹。仙人長什麼樣?”

“姐姐,不要告訴他。”王惜羽在身後悄悄道。

“哎?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杜文義有些納悶。

“你的樣子,討厭。”王惜羽小聲道。

“我,我!...”杜文義一聽,哇哇大叫起來,嚇的王惜羽又縮回姐姐身後。

王惜憐轉身將妹妹摟住,臉貼在她頭上,顫聲道:“小羽,不要亂說話,這位公子他不是壞人。”

杜文晉將杜文義拉到一旁道:“十六注意點德行,你嚇到她們了。”

杜文義摸了摸頭乾笑幾聲,當下不再說話。

“惜憐姑娘,你說你祖上出過仙人,你見過嗎?”杜文晉問道。這仙人什麼樣子,在場的誰都沒見過。就是老祖杜一川也不知道有沒有見過天火女皇。那天火女皇是仙人嗎?誰有知道。

王惜憐聽到杜文晉問話,抬起頭來點了點,想想後又搖了搖。說道:“我只在祠堂見過他的畫像。”

“這樣啊。那位仙人留下什麼東西嗎?沒有被李濟奪走嗎?”杜文晉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