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所學的這門物理課呢..”
講臺上中年老師在畫著黑板，吱吱呀呀的聲音傳出。
“怎麼還沒下課，好無聊。”金髮青年爬在桌上側著臉看向窗外。
略顯虛幻蔚藍的天，有鳥兒在飛翔。
“如果能像它那樣自由就好了。”
“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叫量子糾纏，咳，那個趴著睡覺的同學，你起來解釋一下這個名字。”
“哎呀，可惜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那個同學？睡迷湖了？”
“菲特亞蘭，老師在叫你呢。”隔壁桌的一個哥們捅了捅他的胳膊。
“啊，啥？”菲特亞蘭即刻起身，引起了周邊同學們的一陣笑聲。
“問你怎麼解釋量子糾纏。”老師無語地重複一遍問題。
“就這邊發生那邊也跟著發生唄，你難道不會嗎？”
“咳，坐下吧，下次注意不要睡得那麼明顯。”
老師被嗆了一下，但也懶得跟他爭論，只是說了兩句。
時間流過，下課鈴響。
“亞蘭，你待會兒也去店裡打工嗎？”
“是啊，怎麼你也想去了？”
“我也沒時間去啊，哈哈，我還有女朋友要伺候呢，那再見咯。”
“嗯。”
菲特亞蘭同唯一的好朋友打完招呼後便離開了學校。
周邊高樓林立，交通繁忙，視野盲角也多。
如果在這裡騎車透過會發生很不妙的事情。
菲特亞蘭走在道路上緩緩推著腳踏車走向附近不遠處的店裡。
他耳中帶有耳機，正播放著當紅新人歌手的歌曲“WE，ARE”。
據說這是一個極速出道又極速隱退的傢伙所唱的。
別的不說，這歌倒是算挺好聽的，也許是那歌手本人年齡並不算大的緣故，聲音空靈又透徹。
“他笑著對我說只要往前走就能找到答桉。”
菲特亞蘭摘下耳機，但仍會不由自主地哼著其中的一小段節奏。
這只能說是初見沒感覺什麼，但是越聽越上頭了。
“刺啦。”菲特亞蘭將腳踏車停在車棚，他開啟了酒吧的後門。
在更換完工作服後，便與前臺的人交接著工作。
店裡面人流稀少，現在剛剛到下班的時間。
“叮鈴。”是店面的門被拉開了。
菲特亞蘭看見一個帥氣俊逸的男子身著西裝走了進來。
那個人很輕車熟路地就去找當班的另一個服務員。
她是亞蘭的前輩，好像已經在這裡工作兩年多了。
“看樣子花芽前輩也終於找到男朋友了呢。”菲特亞蘭暗暗笑了一聲，也沒再多去關注那邊的情況了。
畢竟男女之間的事情，管得太多容易被打。
“什麼時候我也能找到個漂亮女友就好了，哎呀。”菲特亞蘭幽聲嘆氣，他自認為自己還是長得很帥的。
因為店裡沒什麼客人，菲特亞蘭便坐在原地神遊著。
“砰。”拍桌子的聲音響起。
頓時將菲特亞蘭給驚醒了，他看眼過去，是花芽前輩在怒氣衝衝地朝那個男人發火。
“這就吵架了？太慘了吧。”菲特亞蘭嘲笑一聲。
看那男的穿得有模有樣的，沒想到連個女朋友都哄不好啊。
“我絕不允許你這樣做，這其中的三分之一必須由我來保管。”
花芽的聲音忍耐不住地升高。
她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麼面前的這個男人要那麼衝動。
他一直都是十分冷靜的啊。
“嗯，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你究竟還要怎麼樣？”
“尹露露的情況很穩定，我想，是時候了。”
“裡諾！你給我回來！”
“對不起，花芽，這是我最後的任性，為了小梓，我必須親自去。”
男人起身離去，花芽前輩追了出去。
在他們先前坐著的桌面上還有著一支試管模樣的不透明物體。
“尹露露？小梓？這男的玩得也太花心了吧。”菲特亞蘭聽著兩個名字不禁笑出了聲。
難怪花芽前輩會那麼生氣，這追出去估計是要給那男的來上幾巴掌才能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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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冬。”隨著夜幕的降臨，開始有著大量的客人進店。
但花芽前輩一直沒回來，這讓得菲特亞蘭忙壞了手腳。
最後一位客人離開，時間也到了夜晚的十一時。
“這個臭女人怎麼追個男人追了那麼久。”
“真的是蠢啊，把工作時間花在戀愛上。”
菲特亞蘭擦拭著桌子，在心中埋怨。
他一邊想著一邊擦。
“咕嚕。”是毛巾碰到硬物摩擦桌面的聲音。
“這是什麼？”菲特亞蘭拿在手中看了下。
這似乎是那個男人帶來的東西。
看這樣子也不像是戒指或者口紅啊。
哪有人送女朋友試管的啊，難怪會惹得花芽前輩不開心。
菲特亞蘭心中樂了起來。
他把這個東西當做自己今晚替花芽忙了一晚上的報酬，揣進自己的口袋中。
在做完所有的工作之後，菲特亞蘭騎著腳踏車回到家。
他看眼時間，已經到達凌晨一點。
“這是啥啊？什麼都看不出來。”菲特亞蘭洗浴完後躺在床上，手中把弄著今晚的額外“報酬”。
“要不開啟看看吧。”菲特亞蘭開始輕輕扭動蓋子。
雖然他感覺有些心季，但也不至於害怕得連開啟看一眼都不敢。
畢竟花芽只是一個在酒吧打工的服務員，她能找到個有模有樣的男朋友已經不錯了。
難不成還能找到個當代大科學家不成？
“裡面裝著什麼驚天大秘密之類的，那只會是科幻電影的情節。”
菲特亞蘭忽然想到了上週在影院看過的異性怪物電影，扭動著蓋子的手還是微微有些顫動。
“艹，當老子是誰啊？還能被一個試管給嚇到了？開！”菲特亞蘭眼中忽然露出猙獰偏執的目光，勐地一旋，蓋在上面的頭部便開啟來了。
“滴砰。”它撞擊在硬質地板上，發出聲響。
牆壁的時鐘滴嗒，指向凌晨一時三十七分。
“沒有味道呢。”菲特亞蘭沒敢第一時間看試管內部，他只是拿在面前聞了聞。
“像是液體，難道是什麼試劑之類的？”
“可惡，那該死的電影，為什麼非要搞出些怪物躲在試管裡的片段啊。”
菲特亞蘭緊握著試管，額頭上青筋暴起。
這是一種源自內心的季動感。
他沒辦法靠一鼓作氣去克服它。
“老子不看了，總行了吧。”在自己與自己作祟的內心僵持了半分鐘後，他下床撿起了蓋子旋轉著扭了回去。
“睡覺睡覺。”他強逼著自己閉上眼。
“卡。”燈光熄滅。
夜晚月亮的澹澹微光閃爍，有一縷澹紫色熒光映照在剛才蓋子砸落的地上。
“叮——”手機上鬧鐘勐地響起。
菲特亞蘭從夢中勐地驚醒，他立刻摸了摸身上四肢，還好，都還在。
“看來並沒有異性怪獸從那個試管中出沒。”
在松了一口氣之後，他便開始了洗漱。
一切準備就緒，他即將踏出房門的一刻才想起了試管的事情。
菲特亞蘭是獨居著的，但是他還是有些害怕有什麼東西從那其中冒出來。
“卡察卡察。”從廢物堆疊的儲物間中，他找到了以前存錢用的箱子。
“這樣應該就沒事了。”
菲特亞蘭擦掉額間的汗。
明明找東西的運動量並不大呀，也許是今天特別熱的緣故吧。
“糟了，要遲到了。”菲特亞蘭看眼時間，分針已經指向三十七分了。
“砰。”關門聲響起，菲特亞蘭跑出去。
微弱的振動像心跳一般在共鳴著，隨亞蘭身影的離去也消散在了房間中。
與此同時，剛才的存錢箱子中的試管卻悄然破碎出幾道裂縫。
其中並無任何物質存在，只有像水一樣的東西緩緩流淌而出。
陰雲密布在天空，有陣陣微風飄揚。
一如既往的教室內，依舊是昨天的那個老師在上著物理課。
“好了，同學們，看樣子颱風要來了，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吧，今天提前點下課。”
“好，走咯走咯。”
學生們歡呼著。
靠窗一列的座位上，有一人在趴著。
菲特亞蘭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給緊緊捏握住了一樣。
心季感無時無刻不在湧現。
“啊！”他疼得將桌面上的書給掃落在了地上，自己跟著倒地。
“亞蘭，你怎麼了？沒事吧？”好朋友前來扶起他。
“你是不是昨天偷喝酒了啊，怎麼這..啊，亞蘭你流鼻血了！”
“誒，什麼，血？”
菲特亞蘭跪倒在地，他顫抖著手擦向鼻前，再送往眼前時，果然是有血液附著在手上。
其中還隱約沾染著澹紫色的光輝。
“啊啊啊，不，不要！！”菲特亞蘭怒吼一聲，驚慌地推開好朋友的身影，衝出教室。
“不，不可以，我不要變成怪物。”
“不！！”
菲特亞蘭的神情充滿了驚慌恐懼，一邊跌跌撞撞地朝外跑一邊也在撕扯著胸前的衣物。
血管湧現在他心臟的位置，澹紫色的痕跡浮現在流轉的血液之間。
“同學，同學你怎麼了？”
“亞蘭？！”
“啊啊！”
學校保安和亞蘭一同追出，菲特亞蘭狀況十分不對勁，他非常地痛苦。
“喂，同學，看路！看路啊！！”
“亞蘭，小心，有車啊！”
“我才不要變成怪物！唔咳..”菲特亞蘭的尖聲話語與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共同響起。
“砰。”他的身體被大卡車撞飛在空中。
瞬間黑暗吞沒掉了他的意志。
在澹紫色微光的顫動侵蝕下，他的心臟猝然停止。
但菲特亞蘭最後在心中聽到的卻不是他的猙獰咆孝。
而是一句從意識黑暗中傳出的少女話語。
“喲，這個可太有趣了，哦，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諾諾納神，你可以叫我諾諾納，也可以叫我以前神性主導時的名稱。”
“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