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語汐驚訝地看著他。
咦，她是終於可以對抗這個瘟神了？
然而，還不等她高興。
“讓讓，快讓讓！”
一陣急促的呼喊傳來。
關語汐轉身，一頭小牛犢子正朝她衝來。
一邊是跟楚哲凌一起下秧田，一邊是河溝。
她退無可退。
飛快撿起了田埂上的線棒，對準了小牛犢子奔來的方向。
小牛犢子奔到近前。
大大的牛眼上，還殘留著淚痕。
它衝關語汐“哞”的叫了一聲。
“小汐，幫我，抓住它。
正穿鼻子呢，它就撒野跑了。”
文二媽累得彎腰喘氣。
關語汐跟小牛，小眼瞪大眼。
誰都不肯讓一步。
她想了想，在田裡拿了兩株秧苗，伸向它。
小牛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能擺脫食物的誘惑。
關語汐趁機抓住了它脖子上的繩子。
將它牽到了旁邊的小河溝裡吃草。
“關語汐，你太過分了！
我凌哥哥惹你了嗎？你竟然將他推下田？”
白沁跟了過來。
她不顧自己身懷有孕。
急急脫掉鞋襪，下去攙扶楚哲凌。
關語汐無語望天。
戀愛腦的女人，懶得招惹！
文二媽終於喘勻了氣，衝白沁道：
“楚知青那麼大個男人，走路不帶眼睛？
明明是他撞到小汐，又往後退，這才打滑掉進了秧田。
你沒長眼睛，也不能胡說八道吧！”
關語汐衝她微微一笑。
將拴牛的繩子遞給她，“算了，二媽，懶得跟她計較。”
白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楚哲凌扶了起來。
楚哲凌卻並不領她的情。
他黑著臉道：“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來找我嗎？”
眼看關語汐要走，他激動地向她跑去。
“小汐，我有話.......聽說冷烈被開除了？”
關語汐凝眉，“關你什麼事？”
冷烈被開除的事，並未公佈。
包括趙部長對外的說法，都是冷烈自己不願意幹了。
楚哲凌從何得知？
“語汐，你跟他一個泥腿子是不會有幸福的。
你還是跟他離婚吧，他配不上你！”
呵，這說法，跟白沁以前忽悠原主一模一樣。
她倒想知道。
這狗渣男為何會對她如此執著。
要說關老爺子的關係，也是人走茶涼了。
從原主的記憶中。
關語汐知道，狗渣男對所有女性的態度都是溫和的。
對她，要說有什麼特別.......
那就是，溫和之下，帶著鄙夷。
“我配不配得上他，關你什麼事？
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關語汐嗤笑道。
走出幾步，她又回頭瞄著白沁道：
“將自己女人和孩子往外推，只願享受不願負責任的男人。
根本就不算個男人。
多看你一眼，我都嫌髒了眼睛！
再出現在我面前，我讓我男人打落你滿嘴狗牙。”
楚哲凌沒想到。
關語汐會將話挑明了罵。
他正想著該如何回答。
白沁已回懟關語汐道：“你以為誰稀罕你看？
我凌哥哥如何，用得著你來管？
你還是好好跟冷烈那個泥腿子一輩子綁死吧！”
她知道楚哲凌對冷烈有很強的敵意。
可她也同樣討厭關語汐呀。
將他們兩個討厭鬼一起對付，不是更好麼？
楚哲凌，該不會是看上關語汐了吧？
白沁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繼而，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楚哲凌可是說過，他心裡只有他。
等他去上了大學，他也會想方設法讓她上大學。
以後，他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白沁胡思亂想間。
楚哲凌已甩開了她的胳膊。
追上了關語汐。
“語汐，你誤會了。
我跟白知青之間什麼事也沒有。
她肚裡懷的也是冷紅星的娃，你可不要壞了她的名聲。”
他的眼神誠摯而急切。
將一個急於澄清自己，卻又維護舊情人的好男人演了個十足。
關語汐呵呵一笑。
她眯著眼睛看著白沁。
白沁的臉上，竟然也是一臉贊同的表情。
真不知他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
不過，這一切都與關語汐無關。
她不耐道：“你們有事沒事，不關我的事。
你倆在村裡的名聲啥樣，自己心裡沒點兒數麼？
需不需要我讓全體村民給你們籤個意見單？”
說罷，她拉著文二媽走了。
文二媽衝兩人呸了一口，“狗男女！
老妖婆真是老糊塗了，才會想要你倆的種！”
白沁氣得直拍胸口，大怒道：“你個老不死的，你說什麼？
有種你再說一遍？”
文二媽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我死不死的關你屁事。
倒是有些賤人，被姦夫一鬨就連自己是人都忘了。
懷著野種，還安心在冷青史家騙吃騙喝，真不要臉！”
她只生了一個女兒。
面對著村人的閒言閒語，早就潑辣、強硬慣了。
見白沁還不服氣。
文二媽又指著她的鼻子道：“你敢再多罵一句，信不信我找幾個證人去告你玩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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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沁那吃癟的樣兒。
關語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對付白沁這樣的人。
還真得文二媽這樣強硬的才行。
“那她拿秧苗喂牛呢？
我要去舉報！”
白沁指著地上，小牛啃剩的秧苗道。
關語汐幽幽地指著水田裡的人形，和被壓壞的秧苗。
數了數，一共二十一株。
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哲凌，“就算一株秧苗十塊錢。
我賠二十塊，楚知青該賠二百一十塊呢。
走吧，去給村長交錢。”
楚哲凌給白沁使了個眼色。
示意她先走。
奈何白沁非要跟關語汐較個高低。
她指了指小牛，憤怒地道：“你怎麼能拿一頭牛和凌哥哥比？
再說了，凌哥哥是不小心滑下田的。
牛吃秧苗卻是你喂的。
你這是故意糟蹋集體財產！”
她得意洋洋地看著關語汐。
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就連一旁的楚哲凌，也向她投去讚許的目光。
白沁看了，底氣更足。
關語汐呵呵一笑，“糟蹋集體財產，還管故意不故意？
不如咱們去找大夥兒評評理？”
文二媽聞言立馬接嘴道：“還用問？
不管是不是故意，都是糟蹋集體財產嘛。
小汐是為了幫我攔住小牛犢子，她那二十塊我幫她交了。”
她又看了看白沁，“就不知道楚知青該賠的那二百一十塊。
白知青幫不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