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鎮衛生院。
應該是建成以來最忙碌、最熱鬧的。
趙部長聽著一屋接一屋的“唉喲”聲,直覺得腦門痛。
因為,那些躺著呼痛連天的人。
都是被冷烈所賜。
“你下手就不知道輕點兒嘛。”
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抱怨道。
冷烈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關語汐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笑眯眯地看著趙部長。
“趙伯伯不覺得敵人的哀鳴是最好的勳章麼?
我烈哥哥以一己之力,硬扛二十多人的攻擊,還將他們都放倒了。
您不覺得他特英勇,特能打嘛?”
趙部長:“.......”
能打是能打,就是都這個樣子。
要啥時候才能審問?
有了口供,才方便往上奏報請功嘛。
關語汐眼珠一轉,撇撇嘴補充道:
“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對上一群持槍的犯罪分子。
換誰誰不怕啊?可不得把人往殘裡打嘛。
只死了一個算是好的了!”
見趙部長仍是一副苦瓜臉。
她眼珠一轉,立馬明白過來。
又笑眯眯地道:“此時可是審問的最佳時機。
趙伯伯不如試試?我這個受害者跟您一起聽聽,不違反規定吧?”
趙部長疑惑地看著她。
關語汐俏皮地眨了眨眼。
冷烈不攔住了她,“一群臭男人,嘴裡還不乾不淨的,你別去了吧。”
“嘿嘿,就因為他們不乾不淨,才需要多消消毒嘛。”
關語汐呵呵一笑。
冷烈將這些人都狂K了一頓,就算是為國為民除害算了。
她的仇,還是痛打落水狗,更有成就感些!
見冷烈不解,她神秘地笑了笑。
衝他笑道,“烈哥哥,你去幫我買兩斤鹽來。”
不一會兒。
冷烈買了鹽回來。
關語汐跟護士要了個托盤,一瓶酒精,和一雙手套。
跟在了趙部長身後。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都做了些什麼壞事!”
身材削瘦的中年漢子,痛得嗷嗷大叫。
對趙部長的問詢,聽若未聞。
跟他一個病房的其他綠衣人,像是應和著他的節奏。
一個比一個叫得猛。
趙部長撫額,無奈地看著關語汐兩口子。
關語汐上前,甜甜地對兩位民兵道:“麻煩兩位大哥,幫我把他按住。
他叫得這麼兇,肯定是傷口的處理方式不對。
我需要給他重新處理一下。”
民兵們一湧而上,將中年漢子死死摁住。
中年漢子見勢不妙,激烈掙扎起來。
但是,如何掙脫得開!
關語汐拆了紗布,用手捻了一撮鹽輕輕撒了上去。
溫柔地道:“你且忍一忍,會有點兒痛。
不過,只一會會兒就好了,長痛不如短痛......
鹽可是消毒殺菌的功效呢!”
中年漢子的臉色立馬變了。
本來尚且能忍受的疼痛,在聽到她說撒的是鹽後。
立馬崩潰了。
“你做什麼?你個臭婆娘!
你他媽敢公報私仇?”
關語汐臉上笑容不變,眼睛裡卻浸上了一層寒意。
“看來,傷口痛不光是外傷的話題。
嘴巴和五臟六腑也得消消毒才行!”
她邊說,邊開啟了酒精塞子,捏著他的鼻子,熟練地灌了一口酒精下去。
中年漢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張臉肉眼可見地迅速變紅。
他想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直覺得一股火焰從喉嚨一路往下,燒得腸胃都快要化掉了。
外傷加上內灼的雙重煎熬。
令中年漢子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就連咬緊的牙關,也在咯咯咯地抖個不停。
病房中,唯他馬首是瞻的其他綠衣人,盡皆安靜了下來。
幾乎達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與其他病房此起彼伏的呼痛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關語汐仍舊笑容滿面,“有效果了吧?
若不夠的話,還可以再給你多用一些的。
你放心,雖然衛生院的醫療條件有限,鹽和酒精還是夠用的。”
中年漢子怒目圓睜,瞪著關語汐。
嘴唇抖了半天,硬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我再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可能要更痛一點,你且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關語汐將注射器針頭拔了,推著針管往他的傷口噴酒精。
“啊!”
中年漢子慘叫出聲。
聲音淒厲喑啞,比剛剛的幹吼情真意切了不知多少倍。
關語汐滿意地看著他,“這才對嘛。
武裝部的同志問你話好好回答,我才好認真給你治傷嘛。
這樣,也好得快些不是?”
她的雙眼黑白分明,純潔無垢。
卻泛著滲滲冷意。
她一手捏著針筒,一手揉著細鹽。
中年漢子害怕地轉過臉。
趙部長嘴角抽了抽,吸了口氣。
語氣不變地繼續審問: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都做了些什麼壞事!”
中年漢子咧著嘴,沉著臉不吭聲。
關語汐捏了一小撮鹽,斜眼看他。
中年漢子身子抖了抖。
在她再次捏著盤子走過來時,急急開了口:
“一共二十四人,幾乎都被抓了......”
關語汐滿意地點點頭,“那個刀疤臉和說話很有派頭的老人是什麼職位?”
中年漢子怔了怔,“沒,沒這兩個人啊。”
“不老實是吧?”
關語汐捏著鹽就要往他傷口上撒。
中年漢子嚇得縮成了一團,“真,真沒有啊!”
危急關頭。
他的腦袋似乎一下子開了竅。
“我倒是見過一個頭髮全白的老人,不過不是我們組織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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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知道的都抖了個乾淨。
趙部長向關語汐點了點頭。
關語汐這才又拿了塊紗布,倒了些藥粉在上面。
將他的傷口包裹了起來。
“這才乖嘛,我這一治,你的傷起碼比別人早好三四天呢。
感謝的話呢,就不必說了。
如果發現你說了謊,我就不得不再來幫你重新治治了哦。”
她語音輕柔,笑容甜美。
中年漢子卻壓根不敢看她,急急表態道:“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說謊。
我皮實得很,不用勞煩您再治了。”
趙部長的表情一言難盡。
看來,他還是太善良,太有原則了啊!
還不如個小丫頭有辦法!
他幽幽地看向病房內的另外幾人,“你們也都補充補充!”
關語汐端著托盤,握著針管,走了過去。
那幾人頓時爭先恐後地招了起來。
“不不不,不用了,我這就說,我們除了偷文物,還明搶。”
“我們還幹過挖墳掘墓的事,是老大強迫我們幹的。”
“老大還失手打死過人,強過黃花大閨女!”
......
“關醫生可真有辦法啊!
只是,這樣的非法行醫,以後還是莫要幹了。”
走出病房,趙部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臉上的表情既凝重又透著幾分如釋重負。
打掉了這樣一股惡勢力。
他本應該高興的。
可是,一想到這些人做的豬狗不如的事情,他又憤怒無比。
更讓他氣的是,這些人,竟然也只是聽命行事!
辛辛苦苦布了這麼大個局。
竟然連真正的首腦是誰,長什麼樣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