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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藕香榭設宴

許久之後,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慢慢的往遠方而去。

此人正是剛收拾完趙姨娘的賈琮,此時的他,可謂是神清氣爽,志得意滿。

賈琮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意。

特別是趙姨娘,根本就沒有想過,賈琮會把她給就地正法了,如此之下,更是不堪。

賈琮搖了搖頭,壓下紛亂的思緒,透過大觀園,回到了寧國府。

想了想,便直接去了如煙的院子。

······

黑暗的角落裡,靠坐在牆角的趙姨娘,劇烈的喘息著。

看著頭也不回,直接離開了的賈琮,心裡不禁暗罵一聲,‘真是個牲口。’

拍了拍胸口,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混蛋,看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以為是個正人君子呢。

這變化之快,簡直讓人膛目結舌,難以置信。

看來這男人都是一個德行,面對美女的誘惑,根本沒有抵抗力,都是一路貨色。

趙姨娘扶著牆壁,慢慢地站了起來,再次看了一眼賈琮離開的方向,這才轉過身來,慢慢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

一宿無話,次日清晨,賈琮便吩咐平兒和鴛鴦忙活了起來。

無他,出門這麼久,現在回來了,自然要做一回東道,宴請一下賈母了,當然還有其他人。

這次帶回了來一大船海鮮,活魚、活蝦、還有大海蟹等等,可是不老少呢。

加上這金秋時節,正是吃螃蟹的最佳時候,當以螃蟹宴為主,其他海鮮為輔,再左一新鮮蔬菜、瓜果,也算是相當豐盛了。

不久之後,尤氏、秦可卿也趕過來幫忙張羅。

賈琮沒有多留,來到大觀園,叫上林黛玉,兩人一起來到了賈母的院子。

今日做東之事,已經早就提前和眾人打過招呼了,二人過來,也是請賈母等人過府赴宴的。

雖然都是自家人,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來到賈母的屋裡,就見鳳姐、邢夫人、王夫人、李紈已經都到了,只有薛姨媽和薛寶釵母女,還沒有過來。

估計是昨天晚上,母女二人說體己話,睡得有些晚了。

二人進來先給賈母請安,又和眾人見了禮,這才坐下說話。

賈母看著身邊的兩人,男的英俊帥氣,女的絕色嫵媚,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越看越是喜歡,呵呵笑道:“你們兩個怎麼過來的這麼早啊,難道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賈琮笑道:“昨天就開始準備了,再說東西都是現成的,做起來也很快,現做現吃才新鮮。我和林妹妹過來,一是請大家過去,二是問問老太太,喜歡在哪裡擺宴席?”

賈母點點頭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建議?”

林黛玉道:“老太太,你要是喜歡的,我們就去園子裡,一邊賞花,一邊吃蟹,卻也愜意得很。”

賈母道:“如此也好,這入秋了,天氣也不像以前那麼熱了,順便去園子裡逛逛也好,我都好幾個月都沒有去了,選中了在哪處了沒?”

林黛玉道:“這個倒是沒有選定,看看老太太喜歡哪處,我們就在哪裡擺宴席。”

賈母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思量了起來。

王熙鳳笑道:“老祖宗,藕香榭那地方不錯,那山坡下兩棵桂花開的又好,河裡的水又碧清,坐在河當中亭子上豈不敞亮,看著水眼也清亮。”

賈母聞言道:“如此也好,就去哪裡吧,只是現安排的話,可否來得及。”

賈琮道:“這個老太太放心就好了,各種器具都齊全的很,園子裡全部都有,歸置起來很快的,安排個丫頭過去說一聲就行了,等我們過去了就擺好了。”

“行吧,就按你們說的辦吧。”

當下安排了個丫頭,去寧國府給平兒送信,讓她們提前過去準備。

說話間,薛姨媽和薛寶釵也趕了過來,眾人略坐了一會,便一起來到了園子裡。

賈琮引著眾人,一起往藕香榭方向而去。

這藕香榭建立在水池之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岸,後面又有曲折竹橋暗接。

眾人踏上竹橋,人走上去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

賈琮和林黛玉,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賈母,走過竹橋進入藕香榭,眾人也隨後跟了進來。

此時,裡面已經佈置妥當。

只見欄杆外另放著兩張竹桉,一個上面設著杯箸酒具,一個上頭設著茶先茶盂各色茶具。那邊有兩三個丫頭扇風爐煮茶,這一邊另外幾個丫頭也扇風爐燙酒呢。

賈母見了喜道:“這茶想的好,且是地方,東西都乾淨。”

鴛鴦笑道:“老太太,你可不知道,這些煮茶的丫頭,都是請妙玉姑娘幫忙調教的。”

賈母點點頭道:“嗯,看著人她們一個個像模像樣的,挺不錯。”

這時,迎春、探春、惜春、史湘雲,也有一起趕了過來,給眾人見禮後,便圍在賈母身邊說笑。

賈母看見那柱子上,掛著的黑漆嵌蚌的對子,道:“你們誰給我念一下,那上面的對子,我這眼花的都認不出來了。”

史湘雲搶先念道:“芙蓉影破歸蘭槳,菱藕香深寫竹橋。”

賈母聽了,又抬頭看匾,恍忽想起了先前的一些陳年舊事。

回頭向薛姨媽道:“我先小時,家裡也有這麼一個亭子,叫做什麼‘枕霞閣’。我那時也只象她們這麼大年紀,同姐妹們天天頑去。

那日誰知我失了腳掉下去,幾乎沒淹死,好容易救了上來,到底被那木釘把頭碰破了。如今這鬢角上那指頭頂大一塊窩兒就是那殘破了。眾人都怕經了水,又怕冒了風,都說活不得了,誰知竟好了。”

風姐不等人說,先笑道:“那時要活不得,如今這大福可叫誰享呢?可知老祖宗從小兒的福壽就不小,神差鬼使碰出那個窩兒來,好盛福壽的。壽星老兒頭上原是一個窩兒,因為萬福萬壽盛滿了,所以倒凸高出些來了。”

未及說完,賈母與眾人都笑軟了。

這王熙鳳插科打諢,熘須拍馬的功夫,在賈府之中那是獨一無二的。

也因為此,才能討的賈母喜歡,成為其眼前的一大紅人。

賈母笑道:“這猴兒慣的了不得了,只管拿我取笑起來,恨的我撕你那油嘴。”

鳳姐笑道:“回來吃螃蟹,恐積了冷在心裡,討老祖宗笑一笑開開心,一高興多吃兩個就無妨了。”

賈母笑道:“明兒叫你日夜跟著我,我倒常笑笑覺的開心,不許回家去。”

王熙鳳笑道:“那可倒好了,等老祖宗睡著了,我就把你那些寶貝,都偷偷的拿回家去。”

賈母哈哈笑道:“你們聽聽,這猴子可了不得了。”

眾人說笑了一陣,喝過茶後,尤氏和平兒過來,安排眾人分桌坐下。

上面一桌,賈母、薛姨媽、薛寶釵、林黛玉、賈琮五人。

東邊一桌,史湘雲、王夫人、邢夫人、迎春、探春、惜春一共六人。

西邊靠門一桌,是李紈和鳳姐、尤氏、秦可卿的,虛設坐位,四人皆不敢坐,只在賈母、王夫人兩桌上伺候。

又令人在那邊廊上擺了兩桌,讓鴛鴦、平兒、琥珀、彩霞、彩雲、紫娟等丫鬟們去坐了。

本來想叫寶玉來的,奈何那家夥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床呢。

因此也就作罷了,只是讓人給他送去了六個大螃蟹,讓他自己吃了。

另外,還讓人給這趙姨娘,和周姨娘送去了一份。

眾人坐定後,就有丫鬟提著食盒,依次走進藕香榭,將各式海鮮、菜餚,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有巴掌大的蝦,碗口大的螃蟹,兩尺長的蒸魚,還有炸魚排,紅燒魚,鮮魚湯,魚翅,魚唇,海參、鮑魚、魚子、鮮貝等等,擺了滿滿地一桌子。

薛姨媽笑道:“自打來了京城,再吃這些海鮮就不太方便了,這大老遠的運過來,琮哥兒倒也是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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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道:“這京城裡雖然什麼都不缺,也不缺澹水魚類,但這海里的海鮮,還是不常見的,這大老遠的運過來,估計也活不了了,你這是用什麼方法運過來的。”

賈琮笑道:“長途運輸確實不容易的,就是放在水倉裡,也容易悶死,我也是做了一些他別的容器,再加上一些別的東西,保持它們的活性,這才保證活著運回來。”

王熙鳳笑道:“琮兄弟,你這腦袋瓜子就是活泛,什麼東西到了你的手裡,那就都變得不一樣了,嫂子幫你剝個螃蟹,犒勞犒勞你。”

說著拿起一個大螃蟹,把上面的殼子給掀了下來,放到了賈琮的面前。

“這螃蟹也太大了,一隻手都拿不過來,這次我們可是有口福了。”

賈琮笑道:“如何敢勞動嫂子,我自己來就行了,我看你們也別在這裡伺候了老太太了,也坐下一起吃吧,老太太這裡,我伺候就行了。”

尤氏笑道:“老太太面前,哪有我們坐的份,伺候好了老太太才是正經。”

李紈站在賈母跟前剝蟹肉,一塊一塊的放到她的碗裡。

賈琮剝開一個,把腿和鉗子都掰了下來,放到了薛姨媽的碗裡。

薛姨媽笑道:“我自己掰著吃香甜,不用人讓,你們自己吃吧。”

秦可卿也站在一邊,把挑出來的蟹肉,放到林黛玉往裡一塊,又放到賈琮碗裡一塊,像一個乖巧的小媳婦。

賈母呵呵笑道:“行了,你們也去坐下吧,這東西還是趁熱吃好,有琮哥兒在這裡就行了,這螃蟹那麼大,也不好處置,就讓琮哥兒來吧。”

李紈笑道:“那我們可就偷會懶了,辛苦琮兄弟了。”

賈琮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嫂子何須客套,你們也要吃好喝好才行。”

四人便也不再說什麼,在旁邊的桌子上坐下,吃了起來。

賈琮拿過幾根螃蟹腿,也不用鉗子,直接手指一用力,便給捏開了,輕而易舉的就把上面的肉給取了出來,放在了老太太的碗裡。

賈母笑道:“這事還是琮哥兒做著輕鬆,又快又好,連鉗子都不需要了,你這手上的功夫還真不賴。”

薛姨媽驚訝的道:“這孩子,功夫都練到手上去了,這豈不是比鉗子還厲害了。”

賈琮笑道:“我這手上雖然有點功夫,但還是比不上鉗子硬的,不過用來吃螃蟹足夠了。”

說笑間,又給薛姨媽剝了幾個,放到了她的碗裡。

然後,又給林黛玉,和薛寶釵剝了幾個。

林黛玉問道:“琮哥哥,我的手怎麼沒有你的厲害呢?”

賈琮笑道:“你們是千金小姐,細皮嫩肉的,不需要自己下手,以後什麼時候吃,我給你們剝就行了,你們只負責吃就行了。”

薛寶釵笑道:“我們在海島上吃螃蟹,都是琮兄弟幫我們剝。”

薛姨媽笑道:“琮哥兒這孩子倒是會疼人,你們姐妹算是找對人了,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賈母呵呵笑道:“姨太太說的是,琮哥兒這孩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比別人更會疼人,你們這兩個丫頭真是好福氣。”

林黛玉和薛寶釵相視一笑,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賈琮對她們的好,何止這一點,這只是表面上的罷了,更多的好別人可是不知道的。

林黛玉笑道:“這都是託老太太的福,琮哥哥這麼優秀,都是老太太教導的功勞。”

賈母哈哈笑道:“玉兒,你這丫頭,跟琮哥兒在一起長了,都跟他學壞了。”

這時,王熙鳳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怪不得把我們都攆跑了,你們娘們在一起自吹自擂呢,牛皮吹得震天響,我們可都聽到了。”

史湘雲跑過來,好奇的問道:“鳳嫂子,什麼牛皮吹得震天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