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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除夕夜

祭祖完畢,賈母來到尤氏這邊坐了坐,略為歇息歇息,然後,再回榮國府,接收一眾小輩們的行禮,賈琮也跟了過來。

尤氏房中早已紅氈鋪地,地上放著象鼻三足鰍沿鎏金琺琅大火盆,正面炕上鋪著新猩紅氈,放著大紅彩繡雲龍捧壽的靠背引枕,另有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請賈母上去坐了。

兩邊也鋪著皮褥,讓賈母一輩的兩三個妯裡坐了,這邊橫頭排插之後小炕上,也鋪了皮褥,讓邢夫人等坐了。

地下兩面相對十二張凋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張椅下一個大銅腳爐,讓一眾小姐妹們坐下,賈琮和寶玉也跟著坐下。

尤氏親自給賈母奉茶,又給邢夫人等人一一奉茶。

秦可卿負責給這些小姑姑,小叔叔們奉茶。

“琮叔,請喝茶。”

只見這秦可卿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鳥娜纖巧,風流嫵媚,天生自帶著一股妖嬈魅惑的氣息,現在還小不很明顯,再過幾年再成熟點,那還真是了不得。

即使是現在,也讓邊上的寶玉,看得眼珠子都直了,恨不得眼珠子都長在對方身上。

此女說話行事溫柔和平,待人親善,讓人如沐春風,不知不覺中,就會讓人對其產生了好感。

怪不得賈珍會對其念念不忘,也就現在還小,再過兩年這老小子就忍不住了,真是冤孽啊!

如此人兒慘遭這畜生之手,真是可惜,只是······,自己該如何做呢?

賈琮伸手接過茶盞,面色微笑的點了點頭,沒有出聲,因為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

賈母吃了茶,與眾人閒話了幾句,便準備起身回西府,鳳姐兒忙上去攙扶。

尤氏笑道:“已經預備下了老太太的晚飯,每年都不肯賞些體面,用過晚飯再過去,果然我們就不及鳳丫頭不成?”

鳳姐兒攙著賈母笑道:“老祖宗快走,咱們家去吃飯,別理她。”

賈母笑道:“你這裡供著祖宗,忙的什麼似的,那裡擱得住我鬧,況且每年我不吃,你們也要送過去的,不如還送了去,我吃不了留著明兒再吃,豈不是多吃些?”

這話說的眾人都笑了,又吩咐尤氏道:“好生安排妥當人,夜裡看護好香火,不要大意了去。”

尤氏連聲應了,賈母坐上了轎子,一眾姐妹,嫂子們也都上了轎子,尤氏等女卷都退到屏風後面,小廝才領來轎伕,抬著轎子回了榮國府。

稍後尤氏也跟著邢夫人等人,一同去了榮國府,給賈母行禮。

轎子出門,整條寧榮街上,行人盡皆退避,東邊列著寧國公的儀仗執事樂器,西邊列著榮國公的儀仗執事樂器。

來至榮國府,這邊也是大門正廳直開到底,如今便不在暖閣下轎了,過了大廳,便轉彎向西,至賈母這邊正廳下轎。

眾人隨同賈母來到正室之中,也是錦裀繡屏,煥然一新,火盆內焚著松柏香,百合草。

賈母落座後,幾個老妯裡們前來行禮,幾人在一起說笑一番方才離去。

賈敬,賈赦,領著一眾賈氏子弟進來,給賈母叩頭行禮,賈母在賈家輩分最高,身份也最高,說句老祖宗也不為過,王熙鳳就喜歡喊她老祖宗。

邢夫人也領著賈家的媳婦們,姑娘們,給賈母行禮。

晚輩又給長輩行禮,一通禮罷,眾人依輩分依次落座。

兩府男婦小廝丫鬟亦按差役上、中、下前來行禮,散押歲錢,荷包,金銀錁。

平兒也領著晴雯等人,過來給賈母和一眾長輩行禮。

接著開始全家的合歡宴,男東女西歸坐,獻屠蘇酒,合歡湯,吉祥果,如意糕等等,這東、西兩府的主子都湊在一起,倒也熱鬧得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等賈母起身去了內間,眾人方才各自散去。

賈琮見此,也帶著平兒等人回到了自己府裡。

只見府裡到處張燈結綵,燈火輝煌,彷佛白晝一般,這場面一點也不比寧榮二府差多少。

平兒帶著一眾家丁、僕役、丫鬟、婆子,來給賈琮行禮。

賈琮坐在正位上,接受了眾人的一一行禮,讓平兒把準備好的銀裸子、賞錢拿出來,大把的撒了出去,眾人皆滿意而歸。

“張管家,把煙花搬出來一部分,我們現在就放,今晚好好的熱鬧熱鬧。”

“三爺,您先喝杯茶,馬上就準備好。”

晴雯開心的跑上來問道:“三爺,我可以去放嗎?”

賈琮笑道:“喜歡就去放,不過小心別傷者。”

“知道了三爺,不會有事的。”

說著拉著月牙跑了下去,春蘭,夏竹,秋菊,冬梅,四個小丫頭相互看看了,也跟了出去。

賈琮喝了口茶,也起身向外走去。

平兒跟在後面問道:“三爺,你也去啊?”

“嗯,我也去過過癮。”

隨著“砰”的一聲大響,一個火球升上了天空,“轟”的一聲爆裂開來,漆黑的夜色中瞬間盛開了一朵五彩斑斕的煙花,將周圍的夜空也渲染了。

緊接著又是幾聲大響,五六顆火球同時升起,再爆開,一朵朵奼紫嫣紅,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隨後又是一顆接一顆的火球接連升起,再爆開,夜空中頓時成了花的海洋。

親手放了五六顆煙花,賈琮便來到了外圍,好多丫鬟下人,都仰頭看著夜空上的煙花,臉上充滿了歡快的笑意。

晴雯等一群小丫頭也嘻嘻哈哈的跑了出來,來到了賈琮的身邊,“三爺,我一個人就放了十幾個煙花,真過癮。”

月牙笑嘻嘻的道:“三爺,我也放了不少呢,你怎麼早早的就跑出來了?”

賈琮笑道:“在裡面不如在外面看著過癮,在這裡看著多好啊。”

幾個小丫頭點點頭,在這裡略微仰頭就看到了,在裡面那得使勁抬頭往上看才行。

平兒領著嫣紅,韓念慈,也尋了過來,“三爺,這些煙花真漂亮,真美。”

韓念慈望著天空的煙花,喃喃的道:“這煙花我以前也見人放過,沒有我們今天放的多,這數量一多了更漂亮了,這夜空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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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彩奪目的煙花綻放在祥和的除夕之夜,宛如在黑色的幕布上釋放出華麗的翡翠流蘇,整個夜空中萬紫千紅,千姿百態,繁花似錦,彷佛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