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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你的膽子太大了

苟麻子的突然離去,讓我的心難受了好久,直到甜姨從派出所出來,我還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半天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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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姨對我的表情有些吃驚,問我道:“王者,怎麼了?”

我沒言語,眼眶裡卻似乎有霧蒙上來。不是我離不開苟麻子,只是我來深圳,就為投奔他而來。偌大的一個深圳,除了苟麻子,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肆意親近的人。

甜姨驚疑地看著我,突然發現什麼一樣輕輕叫出了聲:“你朋友呢?”

“走了。”

“吵架了?”甜姨微笑著問我。

我搖搖頭,我確實沒跟他苟麻子吵架,他苟麻子憑什麼發脾氣舍我而去?

“走了就走了,你還傷心?”甜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又回頭看一眼派出所大門說:“走吧,我們也回家。”

“王常舉呢?”我問,立即從苟麻子的傷感裡抽身出來。苟麻子只是耍小脾氣,他的離開並不能讓我沉湎哀傷,王常舉不出來,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他人是我喊過去,出了事我不能置之不理!

“送走了。”甜姨轉身一個人往前走。我愣了一下,撥腿追了上去,跟在甜姨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送哪了?”

甜姨沒停住腳,輕聲說:“看守所。”

“看守所?”我驚叫出聲。

我多少懂一點法律,但凡送往看守所的,必定是犯罪嫌疑人,是要判刑吃牢飯的。看守所裡關的都是刑事拘留嫌疑犯。拘留所關的人才是行政處罰的人。簡單點說,關看守所的都是犯罪嫌疑人,關拘留所的只是違法。

犯罪與違法,區別大得太多。

犯罪一定要接受刑事審判,總要吃牢飯的。而違法卻不同,最多就是拘留十五天。十五天過後,又是一條好漢。

“梁三爺是假傷。”我嘀咕著說:“王常舉沒傷到人。”

“是嗎?”甜姨站住腳,盯著我看了半響嘆口氣說:“王者啊王者,深圳這地方是法治文明最好的城市,不是鬥狠逞勇的地方。做錯了事,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低聲說:“他們要是不堵門,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於是將梁三爺帶人堵工廠大門的事原原本本給甜姨說了一遍。甜姨像聽天方夜譚一樣瞪大了眼。

“你是說,小姐拿到了梁大地的協議書?”

我搖搖頭說:“協議書沒有,只有一把鑰匙和一串數字。”

甜姨就沉吟起來,半響抬起頭對我說:“王者,你放心好了。你朋友最多過三天就出來。”

甜姨讓我一驚一乍,得知王常舉三天後可以出來,我心裡壓著的一塊巨石轟然掉了下去,頓時一身輕鬆了許多。

甜姨對孟小冬拿到鑰匙和數字並沒繼續追問下去,她捶了捶腰眼說:“累死我了。”

我笑眯眯地說:“甜姨,今晚我們不做飯了,我請你吃在外面吃。你腰痛不怕,晚上我幫你推拿推拿。”

甜姨臉一紅,低聲問我道:“你不怕小姐看到?”

上次就是因為我幫甜姨推拿,被孟小冬發配到工廠去。孟小冬表面上說是要我去幫徐小婷整頓工廠,其實骨子的意思,我、甜姨和她自己,都是心知肚明。

我笑著說:“孟總不在家。”

“你能保證她不隨時回來?”

“回來就回來呀,我幫你推拿,又沒礙著她什麼事。”我不滿地說:“何況甜姨你幫了我,我總得報答你呀。”

甜姨笑而不語,居然跟著我去了一家湘菜館,我們點了幾樣菜,叫了兩瓶啤酒,開始填飽肚子。

甜姨不肯喝酒,我只好自己喝,兩瓶酒下去,覺得還想喝,又叫了兩瓶上來。

甜姨擔心地說:“王者,別喝醉了。”

我安慰她說:“放心,幾瓶啤酒還醉不倒我。”

等我們吃完飯,大言不慚說不醉的我開始頭重腳輕起來,走起路來也開始搖搖晃晃。

甜姨扶著我,叫了一輛計程車。

一上車,我感覺心裡一陣陣的發悶,眼光也迷離起來,乾脆將頭靠在甜姨的肩上,閉目假寐。

甜姨的身上有一絲淡淡的甜香,我分辨不出是哪種花香。但這種香很好聞,能沁人心脾,絲絲入扣,直往心底頭鑽。

她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輕聲說:“要你別喝那麼多,不聽我的。現在好了,還幫我推拿,你推拿個鬼啊!”

我閉著眼說:“沒事,我能。”

手不自覺地亂抓,一把抓住了甜姨的手,感覺手裡想握著一塊絲綢一般的光滑,頓時心裡一陣激動,悄悄地摸了幾下。

甜姨也不抽回去手,任我抓著,任我意地撫摸。

她突然勾起一根手指,在我手心裡撓了幾下,一絲癢伴隨著一絲急昂,差點讓我情不自禁。

我的手落在她的膝蓋上,手心裡一片冰涼。

甜姨穿著長裙,因為坐著而讓膝蓋露了出來。

我的手剛一接觸到她的膝蓋,我感覺到她微微的抖了一下。

我便將整個手掌握著她的膝蓋,試探著要往裡而去。

她突然伸手捉住了我的手,喘著粗氣在我耳邊說:“你要幹嘛?冤家。”

我趁著酒興,根本不管她,手往裡走了兩步,觸控到一片光滑的肌膚。

剛好車到別墅門口,甜姨拉開門徑直下車去,根本不管我。

我跟著下車,搖搖晃晃地跟著她進屋。

一進屋,甜姨便黑著臉說:“王者,你膽子太大了啊。”

我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酒似乎頓時醒了一半。

羞慚隨即而來,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所謂飽暖思,難道我就是這種境界?

甜姨看我羞慚不已,口氣放緩和了,輕聲說:“下次不許再胡來,明白嗎?”

我使勁地點頭,恨不得馬上在她面前消失。

十九歲的青春就是一把熊熊燃燒的火,在深圳這塊紙醉金迷的地方,隨即都能將自己燒得精光!

女人的美貌不因為年齡的增長而失去光華,反而在歲月的侵染裡愈發的精彩奪目。

甜姨就是這樣的女人,她如同枝頭永不凋落的花朵,任風刀霜劍,任歲月磨礪,非但沒有枯萎,反而愈發燦爛。

我只是一粒含著苞兒的葉子,需要陽光雨露,才會展開嫩芽。

我開始感到無比的尷尬,眼光根本不敢去看她。

甜姨柔聲說:“王者,你也大了,我理解你。不過,人與人之間,首先是道德維繫世界,感情補充生活。你不能因為一棵樹要失去一片森林。我也不會因為一片樹葉,而永遠不見陽光。”

甜姨的話我根本聽不懂,我惶惶地說:“我回房間了。”

“不行!”甜姨斷然拒絕我的要求。

“我困了。”我直言不諱地說。

“困了也不行。”甜姨淺淺地笑了笑說:“王者,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不?”

我搖搖頭,表示過去的所有一切,全部埋葬了。

“要我提醒你?”甜姨在沙發上坐了,揉了揉手臂說:“你是個男子漢了。男子漢說話一定要做到。”

我頓時想起來說要給她推拿的事。可是剛才她的一番聲色俱厲的教訓,我哪裡還有心情和膽量去給她推拿?

我遲疑地說:“我怕你生氣。”

“我不生氣。”甜姨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往她自己的房間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她進房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