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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畫中人是小姐

深圳的盛夏,太陽如毒蛇一樣的吐著信子。

人走在太陽底下,幾分鐘便汗流浹背。

從地鐵口出來,當頭罩著的烈日讓我有些頭暈目眩。回過頭去看於莜莜,卻見她從隨身包裡摸出一把太陽傘,得意地開啟,她人便罩在一片陰涼裡。

只要不曬著她,我無所謂。

我老家的太陽絲毫不亞於深圳的太陽,而且像火爐一樣的炙烤。深圳儘管與老家是同一個太陽,畢竟它是海邊的城市,從海上吹過來的風,能帶給人一絲涼爽。

十幾分鍾的路,我的汗已經將短褲都浸透了,膩膩的沾在身上,讓人無比的不爽。

於莜莜款款而行,優雅的邁著她的小碎步。我張大著嘴喘氣,像一條狗一樣幾乎要吐出舌頭。

我不好意思催她快走,女孩兒走路,有著自己的風華。我只能耐心地跟著她,看到有樹蔭,快走幾步躲進去,看著於莜莜過來後,再將自己置身在暴烈的太陽底下,沿著街邊往別墅走。

於莜莜不說話,我也沒好意思開口。

她還在質疑陶小敏是不是我的女朋友,儘管我堅決否定了無數次,但從她的神色我能看出來,她對我的否定一點也沒相信。

我暗暗地想,就算陶小敏是我女朋友,與你於莜莜有何相幹?老子十九歲的人了,還不能有女朋友?

孟小冬在我們出去後也出去了,她沒有告訴甜姨她去哪,只是說中午不回來。

我端著甜姨送上來的銀耳枸杞湯,一口氣喝了大半碗。

湯的好湯,冰鎮過了。依稀能看到湯裡一層薄冰。

一碗下去,全身舒張的汗毛倏地收緊,人便感到遍體涼爽。我舒服地咀嚼著銀耳,嘖嘖讚道:“甜姨,你煮的湯太好喝了。”

甜姨滿面慈祥,微笑著看著我和於莜莜。

甜姨的面孔在於莜莜來了之後簡直換了一個人,過去臉上盪漾著的女人性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祥與莊重,讓人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她的母愛在空氣中盪漾。

於莜莜淺嘗輒止,放下碗對甜姨說:“我去衝下涼,換套衣服。”

她徑自上樓去,我看著她裙襬下的一雙健碩的小腿,如小鹿一般的跳躍著。

甜姨目送女兒上樓後,轉過臉對我說:“王者,你也去換套衣服吧。換下來我一起洗了。”

我擺擺手說:“謝謝甜姨,我是男人,無所謂。”

甜姨抿著嘴微笑,指著樓上說:“莜莜要是聞到你身上的汗餿味,一定會說你的。”

我笑嘻嘻地說:“管她什麼事?男子漢身上沒有汗味,還算是男人?”

其實我想說,汗是力量的表徵。流汗的人,都是有力量的人。一個男人沒有力量,就等於一個女人缺少了柔媚。

甜姨也沒再催我,問我道:“還順利不?”

我點點頭說:“還好。人家答應了,只是要換一幅畫去參展。”

甜姨聞言,眉頭便皺了起來,沉吟一會嘆口氣說:“唉,機會又會溜走。”

我不解地看著她,甜姨苦笑著說:“莜莜今天送去的畫,花了她半年的時間才畫出來。除了這幅畫,她找不出比這幅畫更好的畫來了。”她眉頭跳了跳,盯著我疑惑地問:“人家怕是剝了小姐的面子,故意這麼說的吧?給莜莜出個難題,讓她知難而退?”

我腦海裡盤旋著印大師的表情和說話的形態,堅決地搖頭說:“應該不是。人家大師還是很喜歡於莜莜的畫的,根本就沒提過孟總。”

正說著話,於莜莜從樓上下來,穿著一件碎花的小長裙,居然風姿卓越,清新無比。

她的頭髮散亂的披在胸前,遮住了她潔白如玉的肌膚,只讓一邊的脖子裸露出來,讓人有驚鴻一瞥的欣喜。

她直蹬蹬走到我面前,盯著我的眼睛問:“你說,儲物間的畫,帶我去。”

我還沒起身,甜姨已經阻止了,她緊張地問:“莜莜,你要幹嘛?”

於莜莜轉頭看了她媽一樣,笑眯眯地說:“王者說,儲物間裡有我的一幅畫,我要拿去參加畫展。”

甜姨擺擺手堅定地說:“不行!”

甜姨的態度讓我和於莜莜都有些吃驚,不就是一幅畫嗎?她何必緊張?

甜姨也感覺到了失態,她微微一笑說:“你們知道畫裡的人是誰嗎?”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畫上的人是誰,我當然知道。裸體的孟小冬,如盛開的一朵花一樣,讓人在情慾衝動的同時,更感知到藝術的偉大存在。

於莜莜應該比我清楚,畫作出自她的手,每一筆色彩都是她精心塗描上去,每一根線條,都是她精心勾勒。

出乎意料的是於莜莜瞪大一雙眼驚訝地看著她媽,遲疑地問:“媽,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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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姨嘆口氣說:“莜莜,畫裡的人是小姐。你還記得這幅畫的由來嗎?”

於莜莜一張俏臉頓時沉了下來,她瞪我一眼說:“王者,你……”

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微微的顫抖,心裡一緊,趕緊站起身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幾乎是奪門而出,我不知道自己如果繼續留在別墅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暴風驟雨。我從於莜莜的臉色上看出來,這幅畫勾起了她的某一種回憶,或許令她傷心,或許讓她痛苦。

我想不明白的是,畫作出自她於莜莜的手,而且這幅畫比起掛在我房間裡的畫,無論在色彩運用,還是線條處理,以及人物神韻的各個方面,都要高出不少。嚴格地說,這幅畫如果不是知道出自於莜莜的手,我還真以為是某位大家的作品。

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麼這幅畫深藏儲物間,不讓她見諸於人?而且一提起這幅畫,無論是甜姨還是於莜莜,她們所表現出來的神態,讓我吃驚萬分。

我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避,先躲開她們。

走在路上我得意洋洋地想,於莜莜你想虐待我,門都沒有。

我掏出電話給陶小敏打,開門見山地問:“陶小敏,在家沒?”

“在。”

“花街?”

“廢話!”陶小敏惱怒地吼:“難道我還有第二個家?”

我吃吃地笑,拍一下腦袋說:“我現在來花街。”

陶小敏遲疑了一下,隨即歡天喜地地嚷:“王者,你越來越逗人愛了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