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一眼對面的大劇院，想到裡面那些人的慘景，夏凌雪不由生出悲憫之色，微微嘆口氣，道：“走吧。”
那*已被何辰搞定，剩下的事要靠警察和醫生，他們再呆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再說很快大批記者就會趕到，她若是要再多逗留一會，恐怕明早就該上頭條了。
“夏總。”何辰瞟一眼怔怔望著劇院，臉上滿是哀色的韓曉月，道：“你們先回吧，我想去送送這位韓小姐。”
一聽這話，韓曉月立刻扭頭，客氣而生硬地拒絕：“不必麻煩，我自己有車。”
“有車也能送嘛，主要是有些話想跟你說說。”何辰語氣柔和地向女人笑道。
就像上午給珠珠打氣時一樣，眸子忽然變得異常明亮，像火苗一樣閃爍不定。
之所以出現這詭異的景象，是因為他正在使用惑術——
一種依靠內力發動，並配合語言，眼神，肢體動作，來影響人思維意識的古武異術。
作用與西方的催眠有些類似。
區別是，惑術要隨意簡便得多，不像催眠，有嚴格的環境和程式要求。
當年他初學惑術時，如虎添翼如魚得水，等到了一定階段，就基本不怎麼用了。
拿它來對付高手沒用，對付低手不需要，為非作歹他更是不屑。偶爾使用一下，也是做些無傷大雅的小事，譬如此刻……
在惑術無形的作用下，韓曉月的心裡，不知怎麼就軟了，淡淡道：“隨你的便吧。”
心知肚明的何辰，咧嘴衝女人笑笑，收去惑術，轉向夏凌雪：“夏總，沒問題吧？”
“去吧。”
夏凌雪答應得很痛快，誰還沒個私事要辦，關鍵何辰今天的表現不錯……
隨即，三人一同來到停車場，這裡並沒受到爆炸破壞，賓利慕尚和寶馬都完好無損，總裁跟大秘各開一輛離去。
韓曉月領著何辰來到自己的車前。是一輛粉色的飛度，何辰看在眼裡很是納悶。
“韓小姐，看你的氣質，起碼是個高階白領吧，怎麼開這種檔次的車，不怎麼搭調啊。”
“只是個代步工具，有什麼搭調不搭調的。”
不以為然地說了句，韓曉月掏出鑰匙，拋給何辰，“既然你說要送我，那就由你來開。”
跟著，拉開車門坐上後排座。
已習慣了司機這個角色，何辰不加多想開啟車門鑽進去，像大多數美女的座駕一樣，車內收拾得乾淨而溫馨，瀰漫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你家住哪？”
“東大家屬小區。”
何辰沒去過這個地方，不過有車載導航，開啟跟著走就可以啦。
一陣利落地操作，把油門踩下去，車子飛快地退出車位，並往外面駛去。
很快來到街上，匯入車流。
他透過後視鏡，瞅了一眼後面。
韓曉月也正看著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神微微一觸，女人立刻把目光挪開。
驚惶不安的表情，彷彿小學生上課吃零食，被老師抓到。
何辰暗自笑了笑，“你是東大的老師？”
此刻，他就是正常說話，並沒有使用惑術。雖是如此，韓曉月也沒有對他特別排斥，大概是因為感激之前他所做的吧。
女人轉頭，眼睛望向窗外，語氣悠長地道：“現在是。”
何辰聽出了什麼，又好奇地問：“以前呢？實地考古？”
“嗯。”韓曉月點點頭。
“為什麼要改行做老師？是因為實地考古太累，想過穩定的日子嗎？”
“想說什麼就直說，不要扯那些沒用的。”韓曉月突然秀眉緊蹙。
望著神色不諧的女人，何辰在心裡納悶地暗念，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隱情？
隨即也沒八卦的多問，而是按照女人的要求，道出自己真正想說的話。
“上次我留錢給你的做法，可能是有所不妥，但天地良心，我真沒把你當那什麼，就是想盡點心意而已，你千萬別再為這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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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女人的灑脫乾淨，不糾纏，正是他所期待的。
應該暗自慶幸才對，但不知怎麼的，他反而覺得非常不自在。
準確的說是內疚，總覺得欠了女人什麼。
因此，不惜違心使用惑術這種不怎麼高階的手段，來跟女人做一番面對面的交談。
希望能夠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來減輕自己心裡的內疚。
譬如，向她解釋一下自己留錢的動機，免得她繼續為此覺得受辱，生氣……
韓曉月卻是無所謂地哼一聲，“用不著解釋，對我而言，那次的事就像一場夢，已經徹底過去啦。”
何辰對此表示質疑。
有那麼容易嗎？無論對哪個女人來說，第一次，都應該是無比寶貴的吧？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沒有說出。因為他擔心，糾結這些，談話會提前結束。
“好吧，不說這個了。”
順著女人的語氣道了句，他略一沉吟，又儘量顯出誠意地道：“韓小姐，雖然你今天上午說了，不想再跟我發生任何交集，但我還是想說一句，相知相聚便是緣分，何況咱們……那什麼了，更是難得對吧。
以後，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到廣夏國際找我，無論是多大多難的事，我都一定會盡力幫你解決。”
韓曉月先是一愣，而後嘴角慢慢呲開，現出一抹意味複雜的冷笑。
“感到內疚了，想做點什麼彌補我？不必了，別說你不欠我什麼，就算是欠，剛才你救了我一命，已足以讓咱們之間扯平。”
一番話，將女人的態度又鮮明地強調了一遍，也把何辰給堵得啞口無言。
此後，一路無語，大約四十分鍾後，來到東大家屬小區的大門口。
“就到這吧。”女人道。
“嗯。”
何辰應聲走下，韓曉月移去司機位上，一聲不鹹不淡的再見，將車子駛入小區之中。
“一無所獲，這趟算是白跑了……”
何辰點上一支煙，透過乳白色的煙霧，望著漸行漸遠的飛度，心裡感覺很不是滋味。
“老子這是怎麼了，為一個只上了一次的女人傷腦筋？
就因為她是個原裝的？這種的老子也上過不少，從來從來沒這感覺啊。
難道是上年紀了，變得多愁善感？才二十三而已，不應該啊……”
納悶地嘀咕一陣，他轉身往大街上走，準備打車回華清山莊。至於韓曉月，就讓她翻篇吧，他已經做了該做的，人家不領情他也沒辦法……
心裡正這麼想著，身後忽然傳來喇叭聲。如果他記得沒錯，那是發自韓曉月的飛度。
扭頭看一眼，也的確如此。
“怎麼又掉頭了？大姨媽來了，家裡沒有蘇菲？沒帶家門鑰匙，回學校去拿？之前那樣全是裝的，現在又想賴著我不放？”
短短一瞬間，N多個可能性，從何辰腦海劃過，直到飛度停在面前。
“喂。”
降下車窗的裡，韓曉月臉上帶著一絲急色，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哪一句？何辰先是愣了愣，但緊跟著便醒悟，答道：“當然算數，你這麼快就遇到麻煩了嗎？”
“嗯，有人找我麻煩，你能不能幫我打發掉他們？”韓曉月蹙著眉頭道。
正盼著能為女人做點什麼的何辰，一聽這話立刻笑得合不攏嘴。
“能啊，太能啦，這專業我擅長……只是，你說的那幾個人在哪？”
“呶，那就是。”
韓曉月熄火走下車，指了指尾隨而至的轎車，是一輛斯巴魯SUV。
何辰看一眼，衝她玩味笑道：“等著看戲吧。”
“他們可都是高手，你小心著點。”韓曉月道。
“高手？……好事啊。”
何辰笑著說了句，信步往大門而去，很快，斯巴魯被迫停住，從車上跳下四個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後生，各個都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臉上透著彪悍和勇猛。
“你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高個子，南瓜臉的年輕人沉聲問道，望著何辰的眼裡帶著明顯的疑惑。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無論你們想對韓小姐做什麼都不會得逞。”
擲地有聲的說了句，何辰選擇直接動手。
擱平時，為了儘量不給自己惹麻煩，他一般都會採取先禮後兵的策略。
此刻一來心情有些激動，二來也是不自覺地，想在女人面前顯擺一下。
所以……
“啊！”
高個後生只是眼前一花，小腹上便挨了何辰一拳。那一拳，攜著一股堪稱恐怖的巨力，讓高個後生五內具焚翻江倒海。
身體蝦米似的蜷縮起來，嘴裡嗖嗖地吸著冷氣，臉上的皮膚嚴重充血，像是南瓜熟透了……
下一個剎那，又不由意志主宰地跪在地上，因為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知道這傢伙能行……韓曉月在不遠處望著這一幕，嘴角一勾露出愉快的笑容。
其餘三名後生，則全都看傻了眼。
而且，不等回過神來，便又齊齊中招，像那高個後生一樣，神情委頓地跪倒在地。
始作俑者何辰，掏一支煙續上，將原來的菸頭啐地上，然後，大大咧咧站在四人面前。
俯視著他們，臉上滿是嘲弄。
“看你們幾個，也都人某狗樣的，怎麼合起來欺負一個女人？臉跟屁股換位置了是不是？”
聞言，四人耷拉著的腦袋，彷彿被無形的繩扯了下，呼喇一下全都抬了起來。
先是看看何辰，接著又互相對視，神色裡滿是怪異。
何辰看在眼裡，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正要開口詢問，那名高個後生，一臉苦笑地看著他：“我們哪敢欺負三小姐啊，我們是奉了門主之命，來請三小姐回家的，大哥，你到底誰啊，為什麼會覺得我們在欺負三小姐？”
“門主？……三小姐？”何辰嘴裡呢喃，臉上滿是愕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