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附近街區。
一輛雪佛蘭轎車沿街飛馳,而前方不遠處,正有一女子橫穿馬路。
司機狂按喇叭,以為女子會停下讓他先過,哪知對方卻是充耳不聞,連忙猛踩剎車。
由於車速過快,加上距離太近,剎車已是於事無補,一場車禍眼看在所難免。
就在司機魂不附體之時,忽有一道黑影從路邊躥出。閃電般穿過街面,與此同時,那女子竟是憑空消失不見!?
“吱嘎……”
雪佛蘭轎車從女子本來所站位置衝過,又行駛了十多米才在刺耳的剎車聲中停下。
司機一邊伸手擦頭上的冷汗,驚魂不定地拿眼往路邊望去,只見行人來往如梭,無法捕捉到那女子的蹤影。
“見鬼了?!”
司機狐疑地咕噥一嘴,將熄火的車子重新發動,離開現場。
馬路一側的綠化帶旁,何辰把張嫣從懷裡放下,嘴裡長噓一口氣。
雙足沾地的張嫣,一臉呆怔如在夢裡。
“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過馬路跟夢遊似的,如果不是我正好看見,還能不能見你都是兩說!”何辰沒好氣道。
聽他這麼一說,張嫣才知道,自己剛躲過一場車禍,當即向何辰道謝。
說話時,眼神裡仍滿是呆滯,絲毫沒有慶幸之色。
何辰看在眼裡滿是納悶:“到底遇上什麼事了?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沒什麼。”
女人嘴上如此說著,臉上卻是給出相反的答案。
“當我是朋友就說出來。”何辰猛地把臉一沉,一副不說就要絕交的樣子。
張嫣看著他,一陣糾結,“好吧,不嫌煩我就講給你聽。”
何辰立即多雲轉晴,笑嘻嘻地說道:“這就對了,不管大事小情先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上忙呢。
就算幫不上忙,也能幫你想想辦法,一人智短兩人計長,三人就能湊成諸葛亮。
眾人拾柴火焰高,人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喋喋不休的囉嗦聲中,二人就近找家咖啡館,進去找個位置坐下,點了兩杯咖啡。
服務員速度將咖啡送來,張嫣一隻手端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轉頭望向窗外。
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出她的容貌,美麗的臉上滿是憂傷焦慮,令人看著很是揪心。
過一會,她徐徐開口說道:“他要搶走珠珠。”
“誰?”何辰愣道。
“我前夫。”
“你離婚了?”何辰第二次驚訝。
“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張嫣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一抹苦笑,每個光鮮亮麗的身影後,都有不為人知的隱痛,她的隱痛,是一段令她傷透的失敗婚姻。
“怪不得不見你戴戒指。”何辰先小聲嘀咕一句,又義憤填膺道:“你這麼漂亮能幹,他居然捨得不要你?腦子進水了吧。”
張嫣輕搖臻首,幾分自嘲地苦嘆:“漂亮能幹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拋棄的命。”
“別這麼說,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再找個比他更好的,氣死他!”何辰義憤填膺地安慰道。
“不找了。”張嫣苦笑。
“還想著他?”何辰納悶地看著女人。
張嫣漠然地搖搖頭,“從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那刻起,我就對他徹底死心了。”
“那為什麼不再找一個?你還這麼年輕。”
“不想讓珠珠有個後爸。”張嫣淡淡道了句,低頭去喝咖啡。
何辰頓時肅然起敬,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一個女人,一個從事公關職業的女人,竟能有如此寶貴的情操,著實不易。默默喝了一會咖啡,他把話題轉回正題,“你剛才說他要搶走珠珠,是指搶珠珠的撫養權嗎?”
“嗯。”張嫣蹙起秀眉,憂色佈滿臉頰。
“都已經離婚三年多了,怎麼現在想起要女兒了?”何辰納悶道。
“因為他現在才知道,他找的那個女人沒有生養能力。”張嫣憤憤地冷笑。
“真夠孫子的。”
何辰情不自禁地罵了句,罵完又想到了什麼,又道:“這種案子,法院一向都是幫著母親,你沒理由擔心成這樣啊。”
“理是這麼個理,可他找的那女人,家裡有權有勢,我是鬥不過他們的。”張嫣低下頭,神情無力。
“那你答應他了?”何辰皺眉道。
“怎麼可能?!”女人抬起頭,眼裡滿是堅決,“珠珠是我的命根子,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跟他們在法庭鬥上一斗!”
“說得好。”何辰眉頭舒展,為女人喝彩。
女人彷彿洩氣的皮球,神色忽又黯然下來,垂下臻首,一臉焦慮地呢喃道:“可無論我怎麼做,最終還是要失去珠珠,我好不甘心啊……”
“別跟這瞎操心了,放心,沒人能搶走你的珠珠。”
張嫣一個機靈,抬頭望向何辰,只見他一副篤定的模樣,感到很是疑惑。
“把你前夫叫來,讓我跟他談談。”何辰又道。
張嫣頓時一臉失望,“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呢,省省吧,你跟他談能有什麼用。”
何辰把猩紅的舌頭吐出,誇張地舔了舔嘴角,又呲溜一聲縮回去,笑道:“憑我這條三寸不爛之舌談完之後,他一定會改變主意。”
張嫣還是不信,但在何辰一力堅持下,她最終半信半疑地,給前夫褚桂仁去了電話。
二十分鍾後,一名衣冠楚楚,相貌英俊,氣質散漫從容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目光掃視一圈,徑自往何辰張嫣那桌走去。
來到跟前,疑惑地打量何辰一眼,目光移向張嫣,道:“改變主意了?”
“坐吧,我這個朋友想和你談談。”張嫣冷冷道一句,起身讓開座位,並徑自往門口走去。
“我跟他都不認識,有什麼好談的?”褚桂仁一頭霧水道。
張嫣充耳不聞,不管不顧地離開。褚桂仁一臉納悶地看著何辰,“你誰啊?”
何辰眯眼笑了笑,眼中忽然一團異芒閃爍,猶如燃起詭異的火焰,“先坐下,咱們慢慢聊。”
不知怎麼的,褚桂仁忽然覺得,很有必要跟這個年輕人聊一聊,並自然而然地在卡座上坐了下來。
來到咖啡館外,張嫣望向玻璃窗,想看一看兩人的樣子,結果發現玻璃是特製的,從外面看不到裡面。
隨即,在附近盲目的來回踱步,一種荒唐感充斥於心間。
何辰跟她見面才兩三次,按理說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何況直接吐露難以啟齒的心事。
可自己偏偏就這麼做了。是因為男人之前的作為,對他自然產生了親近感?
還是自己正是脆弱無助,太需要一個聆聽者?
說說也就罷了,又傻乎乎地相信他,可以用幾句話讓前夫改變主意,這完全不可能的事嘛!
除非他真有諸葛亮那種“三寸不爛之舌。”這可能嗎?
正當她滿腹疑竇之時,只見褚桂仁推門走出,走在後面的何辰,笑著向她做了個OK的手勢。
他真的做到了?!而且,這麼快?!
張嫣心裡訝然驚呼,心臟興奮地砰砰亂跳,同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時,褚桂仁走到她面前,一副愧悔不已的模樣,道:“小嫣,我不跟你爭了,珠珠不能沒有你,你也不能沒有珠珠,我的做法太自私了。
唉,之前已經對不起你了,現在又這樣幹,簡直禽獸不如嘛,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算啦,不說了,希望你和珠珠以後能過得幸福。”
褚桂仁說完,徑自駕車離開。
張嫣立在原地,體內血液興奮得快要沸騰,又覺得做夢一樣,不像是真的。
“高興傻了嗎?”何辰走過來道。
“呃……”張嫣回過神來,心情無比複雜地道:“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讓他變得這麼徹底?”
“給他講了講做人的道理。”何辰笑道。
“具體說說嘛,人家很感興趣呢。”張大部長也是高興壞了,竟是挽著何辰的胳膊,貼在他身上撒起了嬌。
搞得何辰沒辦法,只得胡亂編了幾句,關於使用了“惑術。”則是隻字不提。
張嫣聽了他所說的,覺得只憑這些,褚桂仁不可能變成這樣,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心忖,何辰也許有種說服人的獨特魅力。
“說吧,要姐怎麼謝你?”張嫣美眸滿是異彩地說道。
何辰認真想了想,湊去女兒的耳垂邊,吹氣道:“告訴我你內褲的顏色。”
少婦的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使勁白了男人一眼,“人家很有誠意的,你正經一點行不行啊?”
“我是認真的,你要不願意就算了。”何辰悻悻道。
“臉皮啥材料做的,混凝土嗎?”張嫣沒好氣地嗔罵。
“啥材料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子彈是打不穿。”何辰嘿嘿笑道。
他說的是實話,張嫣可不這麼認為,“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走,給姐按摩去。”
何辰不大情願地撇撇嘴,“張部長,雖然我這個人度量大,一向樂於助人不求回報,可你老是這麼白用我,自己心裡過意的去啊。”
這也叫不求回報?……張嫣沒好氣地翻翻白眼,“誰白用你了,馬上就給你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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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辰狐疑道:“什麼回報?”
“去了我辦公室,你自然會知道。”
神秘兮兮地答了句,張嫣叫上何辰一同返回大廈,並來到她的辦公室。
“閉上眼睛。”
“幹什麼?”何辰不明所以地望著少婦。
“別廢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噢。”
何辰乖乖閉上雙眼。
頰上閃過一抹紅暈,張嫣挪步走過去,微微踮起腳尖,將紅唇貼上他的嘴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