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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痛失雙親

東海西郊某村。

夕陽普照,餘暉染紅山明水秀的大地。

一個年紀五六歲,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與玩伴們揮手道別,帶著一身汗水和歡樂,一走三蹦的往自家而去。

來到自家門前,男孩推開虛掩的大門,一頭衝進綠意盎然的小院兒,“媽,飯做好沒,我肚子……”

喊到一半,男孩忽然呆住,眼裡滿是驚恐。

不遠處的葡萄架下,爸媽一動不動躺著,臉色蒼白得可怕,身下是大灘的鮮血!

“爸,媽,你們怎麼了?!”

男孩一陣風地衝過去,使勁推他們兩個,但他們既不說話,也不動,兩隻眼睛空洞無神。

死了?!想到這個,男孩頓時又驚又怕,不知所措的大哭起來。

“小辰,你這是怎麼了?”

被哭聲驚動的鄰居大嬸,好奇地過來看看,一見到地上的屍體,立刻也嚇得魂飛魄散。

“媽呀,殺人了!”

這一喊,又驚動了更多的人。

有人跑去報了警,很快,警察接到報案趕來,向在場村民詢問了情況,警察帶著屍體離開。

臨走前,把可憐的男孩交給村民,讓他們幫忙送到親人手上。

男孩一家是後搬來的,村民們對他家不甚了解。問男孩,男孩說有個大姨,名字和地址卻說不上來。村民們先把他安頓下來,然後設法去找他大姨。因缺乏線索,就猶如大海撈針,很久都沒能找到,而且也不見他大姨來。最終只得把他交給當地政府,而政府又安排他進了孤兒院。

那裡各方面條件都很艱苦,住的好像狗窩一樣,伙食比豬食還差。不僅如此,每天還動輒挨到臭罵毒打。男孩天生一副倔脾氣,常常會頂撞院長,捱罵吃打的頻率,還比旁人高出許多。只呆了兩個月,他就忍無可忍了,一天夜裡,悄悄翻牆逃了出去,成為一名流浪兒童。

日子實際過得更苦了,每天靠乞討拾荒過活,經常一連幾天吃不上飯。住的是陰溝,草叢,大橋下,生病時靠咬牙硬頂,每天備受冷眼,欺凌……即便如此,他也不願返回孤兒院,院長那副醜惡的嘴臉,他這輩子再不想看見。

轉眼,一年多過去了,男孩長大了一歲,身板卻反不如以前。正是寒冬料峭的時節,瘦弱的身上還是單衣,全靠兩隻麻袋套在外面,才能稍微擋著點寒冷。

他躲在橋洞下蜷成一團瑟瑟發抖,鐵青的臉上生機正在慢慢流逝。

感覺熬不過這個冬天,索性也不去找吃的,就這麼坐著等死,好去下面和爸媽團聚。

一想到爸媽的樣子,冰冷的心裡燃起暖意,腦海裡如同過電影般,閃過從前幸福生活的片段,並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醒醒,小孩!醒醒……”

一陣劇烈的晃動,伴隨著響亮的喊聲。

男孩從昏睡中醒來,模糊不清的視線裡,一個陌生的男人蹲在面前,他有氣無力地問道:“幹什麼?”

“想不想過好日子?”男人道。

“什麼好日子?”

“吃好的,穿好的,不用再挨餓受凍。”

“想啊,可是我快要死了。”男孩惋惜道。

“屁!”男人沒好氣的朝他腦袋上來一巴掌,“一碗熱湯灌下去,管保你小子活蹦亂跳的,快起來跟我走!”

聽男人這麼說,男孩心說既然死不了那就走吧,勉強站起來,跟著對方離開了橋洞。終究是孩子心性,轉眼就忘了要跟父母團聚的心願。

男孩跟著男人來到海邊,上了一艘特別大的輪船。

在那裡見到很多小孩子,年紀都跟他差不多,有男有女,滿滿當當擠在船艙裡。

有的跟他一樣,破衣爛衫蓬頭垢面,一看就是流浪兒童,這夥人,一見吃的就興奮得要死。

大多數都是正常小孩,衣衫整齊白白淨淨,面對食物根本沒有食慾,還哭哭啼啼鬧著要回家。

他雖然年紀還小,很多事已經懂了。

明白這是落人販子手裡了,但也不怎麼放在心上,落在人販子手裡,總比在大街上等死強。

男人許諾的“好日子。”當然全是騙人的。不過,在這裡起碼能吃飽,也不必擔心會凍死。

在船上呆了幾天,男孩本已垂死的身體,又逐漸回覆了生機,這一點,那個男人倒是沒騙他。

在此期間,陸續又來了很多小孩,總數加起來怕是上千了,上下幾層船艙全被擠滿,一眼望去就跟蒸饅頭似的。

這一天,輪船拔錨起航,駛向大海深處。

男孩每天除了吃喝睡覺,就默默呆在角落裡,看小孩子們傷心吵鬧,人販子們眉開眼笑。

那些人販子,沒事就愛聚在一起,討論做完這筆大買賣,能賺多少多少錢,然後能找多少多少樂子。偶爾還透露出,這裡所有的小孩子,最後都要賣給青木公司。

那是個什麼東東,男孩不知道也不甚關心。之前的那些經歷,已在他幼小的內心裡,種下漠視命運的種子。

時光飛逝。

轉眼又過去了十多天,大船停靠在一座小島岸邊。人販子像趕羊似的,將小孩子們趕下船。

島上光禿禿的,四處砂石嶙峋,形勢無比險惡,猶如妖魔盤踞。

一隊大兵在那裡候著,荷槍實彈威武森嚴,裡頭啥色人種都有,小孩子們很是好奇。

在大兵們的喝令下,上千名小孩扎堆站在一塊。

人販子的頭頭,帶著一臉諂媚的笑,走去為首的大兵,一個黃皮膚的男子面前,張口向其要錢。

令人意外的是,那個被稱為屠夫先生的男子,二話沒說,直接拗斷了他的脖子。

下一刻,大兵們舉起手中的槍,對剩下的人販子展開屠殺。上百個夢想發大財的人,眨眼就被殺得一乾二淨。小孩子們頓時都嚇傻了,抹眼淚尿褲子的比比皆是,殊不知,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凶神惡煞的大兵們分散開來,如虎似狼的進入孩子堆裡,將那些生病的,身子骨弱的,有點小殘疾的,通通拉出來趕到另外一邊,等屠夫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舉槍射擊,令地上又多了一堆新鮮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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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們,不用怕,你們很快就會習慣死亡,因為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你們中的大多數都將死去,哈哈……

只有能夠透過我們考驗的,那一小部分天生的強者,才有資格存活下來,加入我們青木。”

屠夫殘忍而冷酷的大笑,在空氣裡肆意迴盪著。

小孩們眼望著他,感覺像是童話裡的惡魔,對他的話似懂非懂,只知道,在未來的一個月裡,將會是非常恐怖。

剩下的八百多人,很快被分成40幾個小隊,並相應的分配了大兵隊長。

做完這些,時間已經是正午,孩子們肚子全都餓了,但迎接他們的不是午餐,而是第一重殘酷的考驗。

40幾個小隊,全被隊長們拉到海邊。

身子一半泡在海水裡,一半露在空氣裡。

滾燙海水裡的鹽分,和熾熱毒辣的陽光,迅速奪走他們體內的水分,令皮膚和腦袋彷彿要裂開。

很快就有一些人忍不住了,叫嚷著難受要上岸,回答他們的,是隊長們無情的子彈。

死屍沉入水底被浪花卷走,鮮血與水沫揉在一起,在海面上久久不散。

望著這恐怖的一幕,再怎麼無法忍受,剩下的人也不敢吭聲了,只是默默地咬牙忍耐。

但如此惡劣的條件下,忍耐談何容易。

不斷有人抵受不住,昏迷了過去,或是向教官開口求饒,全都被教官就地處決。

當太陽西下,屠夫宣佈可以上岸時,八百多人只剩下一半。男孩很幸運的是其中之一。

也不只是幸運,關鍵是歸功於,之前的那段特殊經歷,賦予了他非同一般的毅力,和比同齡人更糙性的體質。所謂糙性,不是說有多麼強壯,而是指耐折磨,就像是野草。

能活下來的,也都剩下了半條命,急需水分和食物補充。一輛大型水罐車轟鳴而至,大兵們走過去,抓起車上的水龍,對著天空一通狂噴。

“小寶貝們,水可不多,想喝可要抓緊了,哈哈……”

大兵們的謔笑聲落下,孩子們都拼命仰頭張嘴。當發現水柱只有那麼幾條,不可能照顧到所有人時,又一窩蜂的瘋狂爭搶,加上大兵們推波助瀾的,把水龍左移右挪,場面無比混亂。

意識到其中危險,男孩沒有盲目的隨波逐流,而是仔細觀察了下局面,當發現大部分水都落在地上,順著地勢往低處而流,並在岩石縫裡聚成細流,他走過去趴下來四處“找縫。”雖然沒什麼面子,卻也喝了個痛快,最重要的是沒有危險。

有一部分人,看見他這樣以後,有樣學樣的做了起來,也都安全的喝到了水。

隨即,水罐車開走,喝水的一小會工夫,又有好多人受傷或者死掉。

接下來,是晚餐時間。也是第二重考驗的開始。

“都餓得要死想吃東西是吧?很抱歉,這裡沒有給你們準備任何食物,想吃就過來吃它們吧,哈哈……”

狂笑聲中,屠夫摸出一把尖刀,從某個小孩的屍體上,割下一小塊肉,就那麼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小孩子們頓時都給嚇傻了,好多人還無法忍受的嘔吐起來。

“不敢吃?說明你們還不夠餓!”

衝著小孩們獰笑一句,屠夫招呼他的手下們,坐下來一塊生食人肉。

暮色之下,這些人就彷彿一尊尊從地獄躥出來的惡魔,而那些天真稚嫩的孩子,無一不在猛烈顫慄,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