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路燈下。
何辰一身打扮相當樸素,甚至有些寒酸。加上手裡拎著小馬紮大揹包,怎麼看都是個閒散務工人員。
而冰山美女,容顏絕麗不必說,氣質也是高雅脫俗,一瞧便是金枝玉葉的存在。
兩人站一塊,極不登對,惹得路人紛紛注目,猜疑,他們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
“你有幾個膽?連國安都敢冒充!不要命啦……”
“沒那麼嚴重。”何辰嬉皮笑臉,滿不在乎,“這年頭,遍地是假貨,冒充國安算什麼,還有人冒充美國總統呢。”
“那倒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女人默默嘀咕了句,想起正事,道,“何先生,這裡離你的住處還遠嗎?”
“不遠,頂多一站路,走著過去也就幾分鐘。”
“那走吧。”
“嗯。”
何辰點點頭,與女人並肩而行。
眼睛落在那絕美身影,心裡忍不住思緒翻騰,方才的小插曲,很快便給拋之腦後。
而女人似乎亦是如此。只管拔腿行自己的路,嘴裡頭一言不發,唯有高跟鞋的噠噠聲,在耳邊不住迴盪。
如果不是何辰先開口,她估計會一直這麼無聲下去。
“喂,你難道不打算謝我一下嗎?”走出一段,何辰向女人道。
“我為什麼要謝你?”女人反問。
“為什麼?!剛才如果不是我出手,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我說你這也太忘恩負義了吧。”何辰不滿的嘟囔。
女人頓住腳步,不以為然地看著他,“是你自己要出手的,我可沒有求你,再說,當時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有法子自救。”
何辰愣了愣,不信的道:“自救?怎麼個救法?”
“事情都已經結束了,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女人冷然說了句,繼續往前走。
何辰狐疑的看了她一會,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在當時那樣的情形下,竟然還可以自救,小姐,你的身份不大簡單哪。”
女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把話題轉移:“剛才在公交上,幹嘛要裝傻充愣,說那些不著調的廢話?早點動手不就完啦,害得大夥白白擔驚受怕。”
“嗨,我原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混過去就混過去了。哪知那貨偏偏給臉不要臉,好話聽不進去,非逼得我用拳頭說事。這種人,就一個字,欠揍!”何辰道。
“那是兩個字。”女人輕輕一哂,又帶著一絲好奇,問:“你功夫這麼好,要找一份高薪職業,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怎麼會在市場上幹小販?”
花了點時間思考,何辰認真的回答道:“這有衝突嗎?我並不覺得幹小販,是件多麼委屈的事。誠實勞動合法經營,有活幹有飯吃有衣穿,還不用勾心鬥角,不必擔驚受怕,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滋潤的活法。”
聽到這番豁達淡泊,暗含人生哲理的話,女人帶著一絲觸動,拿眼看了下男人,“你這話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道理,是大有道理。不信,你也試試,保證比以前活得開心。”何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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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搖搖頭,抬頭掃一眼自由的星空,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從嘴角迅速劃過,“也許吧,但我不像你,有的選擇。”
“為什麼?”何辰納悶道。
“這個……”女人猶豫了下,“好像跟你無關吧,何先生,你家到了沒有?”
說話只說一半,這不吊人胃口麼,何辰心裡微微不爽,但也沒再追問。打眼一看前方,撇著嘴,“到了,前面那棟單身公寓就是。”
來到租住公寓,何辰把門開啟。
女人跟著進去,只見,狹小的兩居室裡,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幾乎堆滿了各個角落,典型的單身狗窩。
何辰草草收拾一通,招呼女人坐下。
女人不假思索,婉拒道:“不必了,直接看書吧。”
開玩笑,剛才那沙發上,還堆滿了臭襪子。
也不知發酵了多久,讓她怎麼敢坐在那?!
曉得女人內心的顧忌,何辰尷尬地笑了笑,轉身走去臥室,返回時手中多了本線裝書。
泛黃的扉頁上,印著楷體書名——元雜居漢宮秋馬致遠撰。左下角,蓋著“閱微草堂。”的印章,世人皆知,那四個字等同於紀曉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