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伽表情認真道：“師叔放心, 檀伽定不負所望。”
秋晏：“……”
你們兩個要不要考慮一下就站在旁邊的我的感受啊？
秋晏這會兒有點明白沈師兄在偷雞現場被抓時竭掙扎的心情了，她也努掙扎了一下：“師父，我每天白天練劍, 晚上畫劍陣，真的沒有時間再去搞什麼修了，我努得已經讓自己潸然淚下了！”
聶長老就過來摸了摸秋晏的腦袋, 臉上是第九峰傳統的慈愛表情, 他對上秋晏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嘆了口氣, 用擠了擠眼睛, 眼眶裡還真的擠了兩滴眼淚。
然, 他拉秋晏的手嘆了口氣, 說道：“晏晏啊, 你都有時間來摸魚了，顯然時間對你來說綽綽有餘啊, 咱們第九峰加上你就四個人，師父等晏晏給第九峰發揚光呢，對付魔族就要靠晏晏了啊, 晏晏不容易，師父都道, 上有老, 下有小……”
“師父，上有老我承認, 可哪裡來的小？”
秋晏實在是忍無可忍插嘴。
聶長老就含淚凝噎的模樣，道：“師父是老，你兩個師兄對師父來說，是小。”
秋晏一言難盡糾正他：“師父, 我才是小師妹。”
聶長老就羨慕摸了摸秋晏濃密的烏髮，道：“那你就更要尊老了啊，年紀小，精旺盛，你看你小小年紀，不過十八就已經築基了，何等的天賦啊，不要浪費！”
秋晏再次反駁：“我聽說佛子尊者十歲就築基了，我姐姐從前十三歲也築基了。”
聶長老就瞪了眼睛看她：“師父說你是天縱奇才你就是天縱奇才！還有，叫什麼尊者，人檀伽你同輩，你叫他尊者，那你叫他師父叫什麼？你就叫他師兄！”
秋晏最一次掙扎：“師父，我不能叫佛……我不能叫他師兄的，這不吉利。”
她說完，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希望師父能明白她擔驚受怕的心情。
這簡直是觸及到聶長老的痛點了，他握緊了秋晏的手：“那你就直接叫他檀伽！他雖然比你年紀，這輩分擺在這，談不上尊者啊，他要是都尊者了，你讓師父顏何存啊！”
說完，也不等秋晏答，聶長老就頭瞪檀伽：“師侄，平時晏晏喊你尊者你也敢應！？”
在旁邊圍觀這一對‘師徒情深’的檀伽唇角一彎，順從說道：“我聽師叔的。”
聶長老哼了一聲，然就直接抽了秋晏腳下的寶劍。
秋晏下沒東西了，當時就瞪了眼睛，失重的感覺瞬間襲來，下一秒，手腕被人一抓，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檀伽身邊的……白雲上？
聶長老摸了兩把秋晏的沉星劍，鬍子拉碴的臉上羨慕的神情，然他將劍丟給檀伽，嚴肅裡又帶了幾分不正經道：“別給她御劍逃跑的機會，檀伽師侄，一切拜託給你了啊！晏晏以能不能活命就靠你了啊！”
師父，你真的好狗啊！！！
秋晏心裡好累，又心道，還好沉星還在沉睡，要是道這幾天她被好多人摸過了，按那傲嬌的性格，一定她發脾氣，要是佬要從她劍裡離就不划算了！
“師叔放心。”
檀伽溫聲鄭重了聶長老一句。
然，聶長老才是擺擺手，從秋晏的視線裡離。
檀伽想要鬆手，秋晏看看腳底下什麼都沒有，十分不踏實，立刻抱住了檀伽的胳膊，她一邊往腳下看了一眼，一邊問道：“佛……檀伽，你這腳下怎麼沒有東西啊，你的杖呢？”
“我不用杖。”檀伽答，見秋晏緊張看腳下，忍不住笑，“別慌，不會掉下去。”
秋晏發覺自己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檀伽看來好像沒動，他們已經不在剛才的方，已經飄去老遠了。
她立刻就說道：“修我沒意見，這個御空飛行我也沒意見，就是能不能讓我去我姐姐那看一眼，我想我姐姐了。”
秋晏的聲音可憐巴巴的，檀伽低頭時，就見她白的小臉鼓，眼神裡都是祈求。
檀伽就想了小虎纏他講話本的模樣，笑了聲，點點頭：“好，先去你姐姐那裡。”
秋晏嗯了一聲，抱緊自己的寶劍，也就眼睛一眨一睜的功夫，人已經在第一峰的峰頭上方。
她低頭往下一看，直接再次瞳孔震，被震撼到了。
秋晏實憐愛姐姐了——
只見沈師兄拿一把木劍站在第一峰練劍的片空上，表情正經嚴肅指導姐姐的劍法。
因為姐姐以前是練蓬萊東島劍法的，兩者劍法很不同，所以有些方總有些細微差錯，就這麼點細微差錯，尋常人看不來，沈師兄一眼就看來了。
看來，沈師兄直接上手，木劍就往姐姐的劍上敲。
這麼嚴厲也沒有問題。
問題是，旁邊的樹上捆一個人，那是衣衫殘破無人色，羞恥憤怒至極的衛拂青，他被捆一隻粽子，繩子都在他精壯的肌肉裡勒紅印子了，他的尾巴毛全禿了，而他前方，就是沈星何教秋晴練劍的專注身影。
沈星何嚴厲，此時從衛拂青的角度看過去，兩人就好像在練眉來眼去劍一樣，避免不了這個肢接觸，實鯊衛拂青的心了。
而姐姐表情隱忍，實在是因為在狼狽的渣男前男友前練劍的心情控制不了的微妙。
全場鎮定自若的，恐怕就沈師兄了。
“你看那邊。”檀伽忽然在秋晏身口。
秋晏就順他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就越發不道該說什麼了，旁邊，妖皇正在一邊的角落裡方烤肉。
他手裡的風扇一吹，那肉香飄過來，實在是讓秋晏也垂涎三千尺。
她看到沈師兄都流口水了！
秋晏又找了找 ，沒找到陸長天其他人。
“第一峰練劍時，不許其他宗門的人靠近，師伯下的令，所以其他人來不了。”檀伽貼心在秋晏身解釋，“而且，各宗門世家最近都來人，各自都很忙，不過，偶爾見到他們時，家都在研讀晏晏的那本書，無需我教導。”
原來是這樣，那秋晏覺得，這一波，第一個被分配到任務的除了妖皇，不會有別人了。
“檀伽，我可以下去我姐姐打個招呼嗎？”
“我聽說秋晴師妹耽誤一息時間練劍，晚上睡覺就要晚三息補來，你沈師兄在練劍方，是認真的。”
檀伽語氣柔，說的話卻讓秋晏立刻打消了找姐姐說話的念頭。
秋晏在傳信玉簡上給秋晴留了信，然抬頭看向檀伽，道：“走吧，修去！”
這修，秋晏就覺得應該育鍛鍊差不多。
比如游泳運動員也不單單是游泳，還要做一些其他能訓練一樣。
她，已經不是那個跑八百米會猝死的她了，她可以！
秋晏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那麼辛苦的練劍都熬下來了，自己的手臂肌肉都結實了許多，這能訓練，必然不在話下，她現在可是築基期，且靈穩固得越來越穩了！
師父剛才檀伽一定在聊些什麼重要話題，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還要加重她的學習任務。
……
檀伽真的很快。
秋晏只覺得自己腦子裡只是想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已經離青虛劍宗，到了萬佛門界上空了。
怪不得他來青虛劍宗這麼頻繁，這敢情就是抬腳一跨的事情。
下一瞬，秋晏就落了。
因為速度實在是快，落的一瞬間，秋晏還有些渾渾噩噩的不真實感，直到在一旁院子裡禪修的小燈泡撲了過來，抱住她的兩條腿，她才是過神來。
“秋晏，你怎麼來了呀？你是來給我做甜糕的嗎？”
小燈泡特別高興，抱住秋晏的兩條腿，仰頭就看她，一雙黃褐色的眼睛裡滿是期待，平時檀伽估計投喂得不少，所以小燈泡看來比她第一次見時要圓潤一些。
“叫師叔。”檀伽在糾正小燈泡的稱呼，“你師叔是來習天佛門的護金剛術的。”
小燈泡很聽檀伽的話，碼在檀伽前是這樣，他乖乖的，聲音奶聲奶氣喊秋晏道：“師叔是來給我做甜糕的嗎？”
他直接忽略了檀伽半句。
“你師叔沒有空給你做甜糕。”檀伽在說道。
小燈泡就不看檀伽，重複第三次：“師叔是來給我做甜糕的嗎？”
他努眨眨眼，兩隻小手用抓秋晏的裙襬。
秋晏實在是被萌到了，正要口答應，結果，檀伽的手從旁邊伸過來，一把揪小燈泡的衣服領子，將他拎到了一邊。
小燈泡噘了噘嘴，抬頭看檀伽。
檀伽就站在小燈泡前，垂頭敲木魚似敲了敲小燈泡光溜溜的腦袋，結果小燈泡還討好一樣冒兩隻白色的毛茸茸的虎耳朵。
秋晏看得老母親慈愛的心都發作了，結果檀伽不為所動——
“讓你背的心經都背來了麼？還有，禪修怎麼能中途停止？護金剛術今天複習了麼？是不是還想之前一樣差點被人打死？”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可每一個字都刻上了‘嚴父’的味道。
秋晏嘴唇抖了抖，沒敢插嘴，畢竟，家長教育孩子時，其他人不好多嘴。
小燈泡手背在身，低頭撒嬌：“師父，我道了，那等一會兒晚上的時候，可不可以讓師叔給我做甜糕？”
“那你要問你師叔那麼累還願不願意給你做甜糕。”檀伽語氣輕柔。
小燈泡就用極度渴求的目光看向秋晏。
秋晏還能怎麼辦，立刻點頭答應：“師叔願意！”
小燈泡小臉紅了來，心心，很是興奮：“那師父好好操練師叔，小虎不用師父看，小虎自己就很努！”
他跑去一邊院子裡的小蒲團上，當場就趺坐下來靜修。
檀伽這時才轉過身，看向秋晏。
微風吹拂過來，秋晏仰頭看到檀伽額中心的硃砂印鮮紅誘人。
然她聽到檀伽溫潤的聲音含認真被風吹到她耳旁：“小虎先前受傷，多虧晏晏及時給他吃的靈果，我替小虎正式道謝。”
秋晏看檀伽對她低下頭，行了一個佛門禮，當時就受寵若驚，一本正經道：“應該的應該的！”
檀伽抬頭時，清澈墨黑的眼睛裡依然盛滿笑意，他說道：“天佛門的護金剛術向來是最厲害的護盾，我必定教好晏晏。”
秋晏嗯嗯點頭，心想，剛才看過姐姐那邊的特訓，她的心臟就真的特別強。
檀伽這麼溫柔的人，比奇葩的沈師兄來，必定這特訓要風細雨許多。
“這是天佛門修時穿的弟子服，晏晏去換上吧。”
檀伽手腕一翻，手掌上就現了一套純白色的衣服。
就是那種沒有外袈裟的練功服。
秋晏點頭，老實接了過來。
然，檀伽抬頭看向秋晏頭髮上別的黃色小蝴蝶珠花，那小蝴蝶翅膀被風吹時輕輕顫動。
他嘴角抿笑，伸手來，秋晏下意識腦袋移了一下，視線往上看，就見檀伽輕輕將那只小蝴蝶取了下來。
“這個，我先替你保管，頭髮扎個利落的馬尾或是團單個髮髻。”檀伽輕聲說道。
他帶薄繭的掌心裡，放秋晏自己親手做的黃色小蝴蝶珠花，風吹過來時，小蝴蝶翅膀輕輕顫啊顫，在他的手下，襯得那只小蝴蝶越發小巧可愛。
秋晏就喜歡這些漂亮的小玩意，臉上難免現一些肉疼的表情。
檀伽見了，忍不住笑，安慰她：“我替你保管好，結束修時，就還給你。”
秋晏點點頭，心想，晚上青虛劍宗時，她就又是有小蝴蝶的人了，這沒啥！
這裡就一處簡陋的竹屋，所以，秋晏用眼神詢問檀伽之，就自己推了房門進去，再關上。
進去，秋晏沒有立刻換衣服，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
屋子裡很簡陋，沒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是一些很基礎的活用品，睡覺的床，一張四方桌，幾張竹椅，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東西。
是很整潔，那薄薄的一床被子疊得豆腐乾似的。
秋晏走到床邊，脫衣服，換衣服，把頭髮扎了個清爽的丸子頭。
推門來時，她發現檀伽身上也換上了她一樣的白色練功服。
秋晏以為檀伽會溫溫吞吞教導她，結果，他聲音是溫的，行為一點都不溫。
“我只教一遍，靈如何運轉身表也只說一次，練習半個時辰，就始鍛攻擊訓練。”
秋晏看檀伽依舊淺笑溫潤的模樣，當時就有些恍惚，她點了點頭：“嗯。”
別的不說，她的記憶一直很好。
日光下，檀伽就站在她前，輕聲細語將天佛門的護金剛術法的運轉方式說了一遍，緊接，他讓秋晏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讓她用靈感受他的靈在周身是如何運轉的。
秋晏的爪子搭在了檀伽的臂膀上，當時第一個念頭是，好硬好結實不愧是防禦超強的天佛門的弟子。
“晏晏，認真一點。”
檀伽像是能感應到她這會兒的分神，忍不住聲說道，額前的硃砂印都好像閃爍了幾分、
秋晏忙收心思點頭。
她感受檀伽剛猛溫熱的靈從丹田處迅速流轉至全身每一個角落，連耳垂這樣的方都不錯過。
當然，靈運轉是有特定的流向方向的。
幾乎是瞬間，她就感覺到了那一層覆在檀伽身表層的磅礴靈，其中有天佛門的清聖之氣流轉。
這概就是天佛門的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練得好了，刀槍不入。
秋晏覺得自己身為一名戰鬥前線的劍修，又是劍修裡最招仇恨的布劍陣的劍修，這必須要學好了，為了自己的小命，也為了家的小命。
“都記住了麼？”
檀伽說到做到，說只演示一遍，就真的只演示一遍，語氣還特別溫柔，讓人根本不什麼反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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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晏在腦子裡將剛才檀伽說的話還有他的演練都演示了一遍，點了點頭：“記住了。”
“半個時辰，鍛攻擊，先練習吧，這並不難，你兩位師兄當時半個時辰都能掌握了，師叔說晏晏的天賦比你兩位師兄還高，想來不用半個時辰也可以。”
檀伽對秋晏給予高度評價。
“這個護金剛術修煉到最厲害會是怎麼樣的？”秋晏保證這是最一個問題，為自己將來的修煉定下一個遠的目標。
檀伽輕飄飄的兩個字卻是帶十足的量：“反彈。”
秋晏信心滿滿去了小燈泡旁邊的蒲團上趺坐——這個術法，是要鍛鍊對自身靈哪怕是末微的精細程度的運用，不需要手腳亂動，打坐就行。
檀伽掃了一眼小燈泡所在的那片空，陽光燦爛，曬得特別毒。
小虎喜歡曬太陽，是秋晏……
秋晏剛坐下，臉就被曬得紅撲撲的，檀伽在院子裡的雪松下坐下，抬眼朝秋晏的方向看了一眼，指尖微動，秋晏的頭頂上方飄來了一朵雲。
此時陽光下，只有小燈泡的腦袋被太陽照得反光。
秋晏自從用清痕草重塑靈根，靈在內就運轉自如，不像是從前那樣，一些經絡之處總是凝滯的。
天佛門的這個護金剛術名字有點硬，靈運轉也很硬，它與尋常靈在內的流轉方向不一樣，是每到一處特定的經絡處，就會逆轉方向，將靈逆在這一段經絡裡運轉一遍，再是歸到結點處，順將靈灌入，繼續流轉。
雖然不懂原理，是，秋晏明顯就感覺到這麼一來，她的靈在內的運轉速度更快了。
雖然在逆流轉時，她的身有些痛。
一刻鍾的時間。
在秋晏的靈流轉了一遍，檀伽睜眼看了她一眼。
果真天賦極好，比她兩個師兄都高。
檀伽臉上露欣慰的神情，陽光落下來時，有一縷穿過枝丫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泛金色的光。
他望秋晏的目光柔軟，卻也帶深深的慈悲憐憫。
檀伽低頭，手腕一翻，秋晏的那只黃色小蝴蝶的珠花就現在他掌心裡。
此時無風，小蝴蝶安安靜靜的，翅膀沒有扇動，看來就沒有戴在秋晏頭髮上時靈動可愛。
檀伽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那薄薄的小翅膀。
瞬間，陽光落在上，蝴蝶好像在這瞬間活了來，靈動得好像要從他的掌心裡飛去。
檀伽輕輕笑了一下，視線再次落在秋晏身上，神情柔，不道在想些什麼。
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過去。
秋晏第五遍運轉術法之，檀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晏晏，可以了。”
她睜眼，就看到檀伽一身白衣，手拿棍子，站在她前。
秋晏有些迷茫，還沒反應過來時，檀伽伸手遞過來一根同樣的棍子，她下意識伸手去接。
等她握住，她聽到檀伽溫柔問她：“準備好了嗎？”
秋晏心頭一緊，下意識站了來，點頭：“準備好了。”
話音剛落下，檀伽手裡的棍子就衝她劈頭蓋臉砸了下來，秋晏別的話什麼都來不及說，趕緊拿手裡的棍子去擋。
檀伽都沒有用靈，只是簡單的揮棍，秋晏手裡的棍子直接被打飛了去，手臂一下就被打到了。
那棍子只是輕輕一掃，並未真正打到她，可她還是被檀伽這嚴厲的樣子驚到了，她仰頭看向檀伽：“？？？？”
“不要分心，以我教的術法護，第二下始，不會是只輕輕掃到你的衣服了，會越來越重，晏晏，你要靠自己保護好自己。”檀伽頓了頓，說道，“你也可以打我，試試看。”
秋晏聽這溫柔如水的聲音，忽然就心慌來，她趕緊去撿自己的棍子，還沒身，餘光就看到檀伽迎了過來。
她心慌下意識抬手，反應更快是在內瞬間運轉護術法。
‘啪！’
檀伽的棍子打到了她手臂，道不重，也不疼，可秋晏聽他說道：“如果你是戰場上的佈陣劍修，剛才那一下是高境魔修擊來的，晏晏，你的手就斷了。”
秋晏打了個哆嗦，檀伽的第三下揮了過來，朝她的腿襲來，她打精神，將周身全部的靈快速在內流轉，並在腿部匯聚更多的靈。
隱隱的，秋晏的身上有天佛門術法特有的清光隱隱亮。
檀伽的棍子卻沒打在那條腿上，而是換了一條腿。
秋晏差點就跪下了。
檀伽清潤的嗓音同時響：“晏晏，不要投機取巧，當你的預判能不夠時，你只能做好全身的防禦，不論對方怎麼變化，你都不用懼怕。”
秋晏還沒來得及有別的反應，檀伽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第七下……第n下落下來了——
“晏晏，不要躲，我能預判到你躲避的方向。”
“晏晏，剛剛那一下是不是很疼？我用的道是對應你築基期的道，思考一下，為什麼剛才那一下特別疼。”
“晏晏，試反擊，手握緊棍子，用你青虛劍宗的劍法，你的劍術不能落下。”
“晏晏，有感覺了麼？剛才那一下是否一點都不疼？”
“晏晏，撿來，再來！”
“晏晏，速度快一點，再快一點！”
小燈泡每日例行的禪修結束，太陽也快下山了，睜眼就看到秋晏被師父追打，當時就趕緊從自己的芥子囊裡取了藏來的甜瓜瓜子，拿一塊布攤在上，徒手將甜瓜掰幾塊放好，把瓜子也放好。
抬頭津津有味看了來——
秋晏這一下不該失誤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如果是他，才不會被師父打疼。
啊，秋晏這一下應對得很好，青虛劍宗的劍法還算有點厲害。
這一把不行，秋晏不該彎腰避讓的。
哇！這一下厲害！
“秋……師叔！你打師父呀！剛剛明明有機會的！”
小燈泡看得實在急了來，馬上就天黑了，秋晏的視下降，到時候會被打得更慘的。
秋晏餘光看到小燈泡瓜子殼吐了一，當時就胸悶來，氣喘吁吁的，一個沒注意就被檀伽敲了腦門。
“晏晏，別分心。”檀伽氣不喘聲不短，“打我。”
秋晏頭看到檀伽的臉上還帶溫柔的笑，當時心裡像是被刺激到了，也不道怎麼的，那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他的破綻一樣，拿棍子虛晃了一下，朝他心口打了下去。
‘啪！’
清脆的聲音瞬間響，打是打到了，是這聲——
也是秋晏絕望被反彈往飛去的聲音。
餘光裡，她恍惚看到了兩根制了一半的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