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小時後。
“我瞞著自己突然就不在人世了？”
“你和你和你的胎盤？”
“行屍集體智慧？”
厲蕾絲徹底破防。
明顯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彷彿搖一搖都能聽到裡面的水聲——
我居然還有臉說別人SAN值狂掉，小丑竟是我自己！
“慢點慢點，”厲蕾絲，“讓我捋捋...”
“所以我在的地方，原本是你，不對，是李滄2.0所住的醫院的大概位置，但李滄2.0騎著整座醫院連夜飆島並（世界）線去撞李滄了？”
“對，”李滄翹起大拇指，“思路清晰形容準確。”
厲蕾絲的表情比哭都難看，
“那我在哪？二院空出來的地方在哪？”
李滄被問懵住了，
“啥意思...”
厲蕾絲看向老王，
“出事之前我給你發的訊息你收到了麼？”
“什麼訊息？沒有啊...”
厲蕾絲從包包裡摸出一隻螢幕已經碎了的手機，開機，進入微信。
“電量低，7％”
“當前網路不可用，請檢查你的網路設定＞”
不過聊天記錄還是可以看的：
“二院什麼時候拆的，你給老孃發的地址是錯的！”
“柴犬亂殺.jpg”
“鹹魚拔刀斬.jpg”
“我那麼大一顆核彈.jpg”
每一條資訊後面都跟著個紅色的感嘆號。
李滄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的舔舔嘴唇，
“蛤？”
厲蕾絲是李滄剛入院那會兒回國的，但只待了一晚而已，她直到災難發生的前幾天才把國外的事情和各種手續處理完，打算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厲蕾絲道，
“我下飛機就在機場打了一輛車，報了王胖給的地址，結果那個司機說，不對吧美女，二院好像不在那邊...”
“我以為遇到想繞路的黑車就沒理他，結果一下車就是那棟大樓...”
“周圍的建築和我上次回來時一模一樣，唯獨沒有二院，我拿出手機給王胖發完資訊，地震就開始了。”
“我很確定這棟樓一直都在這，周圍的空蕩區域全是後來獻祭出來的！”
厲蕾絲一氣說完，三人面、面、面、相覷。
第，第三個世界嗎...
淦！禁止套娃啊喂！
“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三羊開泰還吉祥呢，”老王弱弱的舉了舉手，“那啥我腦瓜仁兒有點疼，咱能不能略過這個話題？”
李滄下意識的掏口袋，但只掏出來一隻打火機，愣了下，又塞了回去。
厲蕾絲發出了靈魂拷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些推測都是真的，那我該怎麼確定你們就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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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連李滄都懵了，
“啊這...”
3*3*3排列組合？
老王這個憨憨卻再次舉了舉手，
“這還用確定個錘子哦，我在祈願介面上私聊你的時候，回話的咋不是李滄2.0呢，咱來到這鬼地方的時候，莉莉絲的頭像也照樣亮了啊！”
“這證明啥，證明咱本來就是一個伺服器的，不是跨服聊天！”
咦？
李滄對他翹起大拇指，
“話糙理不糙。”
厲蕾絲同意道，
“一根筋的人解決問題的方式果然簡單粗暴。”
老王眉毛一擰，
“我特麼怎麼感覺你們在偷偷笑話我？”
短短幾分鐘，厲蕾絲就在毫不自知的情況下被成功同化。
她再看向墓碑時，內心已經毫無波動。
就這？
平平無奇的玩意還想震驚老孃？
世界末日養幾隻行屍怎麼了？
這不是基本操作嗎？
大驚小怪！
曾經滄海難為水，不如自掛東南枝。
厲蕾絲甚至開始思考——
老祖宗不都告訴我們了，師夷長技以制夷！
以屍治屍以戰養戰，用在這種時候應該是消耗最小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了...
那麼...
“滄老師，這個介面既然這麼原始的話，我覺得我們也可以簡單一些思考，她提出建議，“你看這個碎片的形狀像不像一條腿？”
“嗯？？”
李滄選中碎片，將之拖動到圓形區域內。
老王也加入進來，
“這個，那這個像右腿，骨折之後的那種。”
“頭！”
“這應該算身子吧？”
6個碎片選中，圓形區域變綠，同時給出提示，
【完成度：53.1％】
好傢伙！
真就這麼簡單？？
磨坊甬道內部傳出磨盤轉動碾磨碎骨或石子一般的聲音，隨後，一隻行屍現身，僵硬的邁著步子走出骸骨大門。
行屍身材相對於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顯得很是矮小，身高只有1.5米左右，但肌肉異常鼓脹，一塊塊一條條的虯輒隆起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比擬的，甚至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它渾身呈灰黑色，沒有頭髮，無性別特徵，皮下隱約有血管狀的紋路，看上去完全不似正常的皮膚，給人一種厚重和韌性十足的質感。
【命運僕從種類待命名，活動日需0.1命運硬幣，補充每日損耗範圍限於浮空島及周邊一公里半徑內浮空島嶼】
【命運僕從：待命名】
種族：類生命體、異化、血脈次子（偽）
身高：155cm
體重：80kg
生命：-1
體力：100％
力量：2.2c
敏捷：1.2c
狀態：突變異化，異化血脈不可提取
成長方式：無，且不可透過造物磨坊進行血脈補完操作
提示：體力數值歸零後血脈及肉體將崩潰，此前可用於祈願、獻祭、磨坊回收
李滄搓了搓手，最值得期待的部分來了。
“命名：1號狗腿”
【新品類命運僕從確認，屬6級分類細化分支，當任意倖存者觸及該6級分類目錄時，將強制使用此命名；是否向所有人公佈該品類命運僕從的轉化配方，以獲取每轉化1名該品種命運僕從0.1枚命運硬幣的利潤？】
“公佈”
【意願確認】
【請手動編輯：“該品類命運僕從由造物‘磨坊’生產，透過祈願實際達成或將產生一定費用、屬性上的差距”】
【編輯後，此項提示將隨轉化配方同時向所有人公佈】
李滄果斷刪掉“由造物‘磨坊’生產”幾個字。
這種無用的資訊只會讓消費者覺得我在水字數，不刪留著過年？
對，就是這樣。
老王見狀撇撇嘴，
“tui，卑鄙的外鄉人。”
厲蕾絲疑惑的看向老王。
老王掰著手指頭說，
“除了這個，還有一個祈願詞條、一個大屍兄配方、一個論壇帖給他源源不斷的帶來收益，性質就和賣遊戲激活碼的差不多，萬惡的渣滓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