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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仍昏迷不醒

杭思芸和夏丹琪在醫院守了一夜,但楚天舒還沒有醒來。

天亮的時候,杭思芸走出了病房,在走廊一角偷偷地哭了,她有些絕望,得了急性心梗的病人許多人連一句話沒就撒手人寰了。此時,她想:真的應該把楚天舒病了的訊息告訴他的親人了,要不以後一定會受到埋怨的。想到這,她掏出手機給嘉興那邊去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地通了,杭思芸聽到了那久違的聲音:“思芸是你嗎?你和天舒還好吧!”話的是楚天舒的父親楚達運。

杭思芸心裡一酸,險些流下淚來。但她忍住了,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老人。半晌,杭思芸穩定了一下心情,然後對楚達運:“爸爸,天舒病了,現在住在麗都第一人民醫院,你和媽媽有時間就來看看他吧!”到這,還沒等楚達運回話,杭思芸已經控制不住悲傷的心情,在電話這頭哭了起來。她的哭聲,楚達運聽的清清楚楚,他在電話那端大聲地喊著:“思芸,你別哭,你快告訴爸天舒病的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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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思芸只好停住了哭聲,對楚達運介紹著楚天舒的病情。臨了,楚達運告訴杭思芸別害怕,他和謝婉怡今天就坐飛機來麗都。

打完了電話,杭思芸的心裡好像有了一種慰藉。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就會病房去了。

熬了一宿夜,夏丹琪有些吃不消,美麗的眼臉四周都是黑眼圈了。杭思芸懷過孕,她知道懷孕的女人是不經煎熬的。雖然,她面對的是自己的情敵,但從人道角度,此時她也不能那樣冷漠。所以,一進屋,杭思芸就讓夏丹琪回家去休息。

經過這一夜的近距離接觸,夏丹琪的心裡對杭思芸竟減少了敵意。她感到杭思芸很善解人意,並能知道別人的內心所想。她把自己和杭思芸做了一個對比:論容貌她們不相上下,論學識也誰也不遜色。但在性格上,她卻遠不及杭思芸了。杭思芸骨子裡好像天生就有一種溫柔雅緻的素質,而這種素質正是男人最看重的。夏丹琪到現在才知道楚天舒為什麼那麼不捨得杭思芸。這就是男人,他們可以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求刺激,甚至施捨很多感情,但那絕對不是愛。在他們心中,最值得依賴的還是那種平凡但卻綿長厚重的愛。

夏丹琪沒有拒絕杭思芸的好意,雖然她也想守在楚天舒的身旁,但她的身體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也只能回家休息去了。

早晨查房的時候,病房裡來了許多大夫,是給楚天舒會診來的。楚天舒有病之後,杭思芸已經在第一時間將情況告知了麗都社科院竇院長。看來,一定是竇院長找到了醫院,讓他們盡最大能力搶救楚天舒,因為楚天舒真的是社科界的宿將,他如果溘然長逝,那將是中國社科界的一大損失。

大夫會診完,告訴杭思芸,楚天舒的病情並沒有繼續惡化,看來治療是有成效的。

聽完大夫的話,杭思芸的頭腦裡露出了晴天。

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用手輕輕撫摸著楚天舒的額頭。在杭思芸那幅題為“一個男人的海”的畫裡,她曾經那樣深情地描摹了他深邃的額頭。她以為那裡就裝著自己敬仰男人的無邊的智慧。而如今,這個額頭裡的思想卻悄寂了,這怎麼不讓她感傷?

摸著摸著,杭思芸在甜蜜和痛苦的交錯回憶中伏在床邊睡去了。

直到有人拍她的肩膀,她才從憩中醒來。她睜眼一看,原來是社科院的竇院長來了,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女的,竟是楊澤。

杭思芸連忙站起身來與他們握手。握手的時候,杭思芸又有些心酸了。

竇院長見狀,就安慰杭思芸:“杭,你不必過於擔心,天舒的生命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需要耐心等待,我相信他不會就這樣倒下,他身上還有許多任務沒完成呢!”

竇院長的話的很到位,就像一顆定心丸,讓杭思芸心裡感到透亮。

楊澤接過導師的話也安慰了杭思芸幾句,但杭思芸對這個女人很反感,她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竇院長和楊澤坐了一會,就走了。

杭思芸朝楊澤的背影蔑視了一下,她知道這個女人和楚天舒也有一些曖昧關系,沒有她們的感情煎熬,楚天舒也不會這樣忽然倒下。

杭思芸繼續呆在醫院裡,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楚天舒,她希望出現哪怕是一微的變化。但楚天舒仍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也許他在紅塵裡走的太累了,需要在生命的旅程中歇歇腳了,為他透支的生命做一次緩衝。